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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在脖子上的手一停,景元常有的笑容也淡去,他不怒自威,不笑更甚,眼下的小痣也衬得更冷,冷得杜季青在温和的天打了冷颤:“只是开个玩笑问问而已,不必当真!”

    “我不想听你再说出这种话,乱玉。我们的婚姻是真实的,我心悦于你也是。”

    杜季青的心跳从未如此之快过,也可能是被吓的。

    ……

    好在景元终于同意回府了,杜季青精神得尾巴乱甩,离开将军府不过七八天,就有恍如隔世的错觉,红芍一见着他就想哭着扑过来,被景元制止了。

    “乱玉身体还不太利索,先让他回屋注意吧。”

    你才身体不利索,我又不是老人……

    随即想到这副身体也都千岁了,也只是永驻容颜,实际上已经老得不行,据说狐人的体质不一般,比仙舟人更短命一些,没有任何衰老征兆,某天身体到达临界值,突然暴毙也不无可能。

    杜季青害怕了,这可得天天让大夫看才安心。

    随即想到藏匿在罗浮的不定时危险因素星核猎手,自己甚至还救了刃这家伙,不过对方也救了他,也算是互相抵消了。

    越想越坐不住,杜季青从床上蹦起来想跟景元坦白,以免日后被刃说出来又要误会上。

    景元大概率是在他书房的,府上人少了许多,更加清静了,杜季青快步走去,到了书房门外,听见交谈声从半掩的门口传出:“罗浮局势还不太稳定,即便是星穹列车登舰帮忙,星核之灾也未能迅速摆平。将军大人,何必太过信任这些外来人?他们来历不明,甚至还能突破封锁的玉界门来到罗浮,偏巧还是最为动荡之际,足以证明他们另怀目的,包藏祸心。”

    “红芍姑娘的警惕之心我明白,现下罗浮正是用人之际,不过区区几位外来客人,个个身手不凡,放着不用也是浪费。既然他们能大言不惭说能帮得上忙,就由他们去了,被扣押在罗浮,插翅都难逃。”

    “可是将军……唉,将军说的是,红芍的职责最为重要的还是保护好夫人,不让他再深陷险境之中。”

    听着话题差不多要结束了,杜季青想推门而入,手刚要碰上门扉,又听景元说:“星核猎手可算是抓到了,只是还逃了一个,也不知道藏在何处。”

    “将军威武,抓住一个,其他的必会来救人,到时候一网打尽!”

    抓了谁?卡芙卡还是刃?如果是刃的话,被人严刑拷打不得直接说他是帮凶?

    杜季青呼吸一沉,屋里的人声齐齐静默,随之脚步声由远及近,红芍推门而出,见是他就故作意外问道:“夫人?”

    杜季青也顾不得纠正她的称呼,说:“我有事要跟将军相谈。”他进去后才知道书房不只有景元和红芍,还有其他几名不认识以及管家雨霁,他们正是在开会呢,被他突然打断了。

    脚趾头紧张扣了扣,杜季青语塞半晌,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不好意思地退了两步,“我的事也没那么重要了,不打扰了,我走了……”

    “夫人,既然你有要紧事,我们就进里屋谈吧。”主座上翘腿支着下巴的神策将军笑眯眯看着他,座椅上挂着的虎头凶猛逼视人,让他的笑容不再和蔼可亲,杜季青看着他又好似找到了主心骨,连连点头。

    众心腹幕僚退去,包括红芍雨霁,独留他们二人,里屋不大,只容一人休憩,能坐的地方只有朴素的床榻,景元沏了两杯茶,拿过来递给杜季青:“上好茶叶清香提神,夫人喝一些。”

    “嗯,好。”杜季青接过茶一喝,热流窜遍四肢百骸,也没那么紧张了,他问,“你们……抓到星核猎手了?”

    景元点点头,含笑说着恐怖的话:“夫人又是怎么知道的,莫不是故意在门外偷听?哎呀呀,窃听机密可是重罪,夫人都在本云骑将军面前暴露了,也还好是在我面前而不是其他人,不然,啧啧……”

    “我、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刚好听到而已。”

    “唉,不知者无罪的道理夫人该懂得,既然‘不小心’听到了,就装作什么都不懂嘛,都说出来还继续问,不就明摆着你想知道机密?”景元摆正了神色再一次吓住了杜季青,狐狸美人尾巴都不动了,捧着烫手的茶杯支支吾吾。

    被吓的样子可怜,也更加招人,景元心头发笑,明面上却装得严肃:“我乃统御罗浮云骑的神策将军,你是我夫人,也有我半张门面,该当以身作则。”

    杜季青也没想事情突然严重得一发不可收拾,眼眶都红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倘若他说自己还救了星核猎手,不就得立马拖出去斩了?

    “夫人莫怕,为夫会护着你的。”

    这句话给了杜季青一些底气,他小心翼翼凑过来,圆润的眼眸晶莹剔透,似含了一层泪光,景元看得喉结滑动,见不得人的心思又暗戳戳冒出来。

    第17章

    手指抽动了一下,景元放置了他们的茶杯:“夫人有话直接讲,现在在你面前的是你的夫君,而非什么神策将军。”

    “我说了,你可不要发脾气。”

    景元笑了一笑,似蜂蜜糖浆一般温柔的琥珀色眼眸凝视他:“不会,永远不会对你发脾气的。”仙舟人的一生对普通人而言何其漫长,他们更加重视承诺和信誉,也不会随随便便把誓言挂在嘴边。

    杜季青扯过景元衣领,让他距离自己更近了,在其耳边低语:“我之前救了一个受伤男人,他突然闯进我的屋子,那剑架着我,无奈之下只好替他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