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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琬乔承认,假千金骂起人来嘴还是很欠的。

    说实话,薄琬乔对于这个生母害得自己流落在外,前二十年鸠占鹊巢享受了她人生的假千金,并没有多少好感。

    虽然不知道稚宁葫芦里卖什么药,但她愿意替自己承担风险丢人现眼,她又有什么理由拒绝?

    “随你。”

    裙子拿到手,稚宁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怎么一点也不爽。

    还有种被当傻子看的感觉?

    【我看起来很像智障?】

    听到稚宁刚才一番恶毒的言语攻击,系统总算尝到了满足的滋味。

    【放心吧,谁傻你都不能傻,不然被诅咒排行榜上你不能站第一名。】

    *

    宴会上人来人往,男男女女都衣着光鲜。

    薄家长辈关于薄琬乔身份的致辞,和稚宁先前偷听到的大差不差。

    从今往后,在薄家,薄琬乔是大小姐,稚宁排老二,列举证明二人身份的一系列证据完美得天衣无缝。

    但实际上,稚宁的户口早已经被迁了出去,和薄家没半分关系。

    稚宁纳闷,到底有什么利益关系,值得他们这么煞费苦心?

    ‘嘭’一声,香槟喷出气泡,悠扬的钢琴曲翩翩响起。

    到了开场舞环节。

    薄瑾屹作为薄家的新任家主,将由他和今天的主角薄琬乔共跳开场舞。

    西装挺阔,眉眼冷峻的男人,一出场就成为全场的焦点。

    以往薄家宴会,薄瑾屹的舞伴都是稚宁。

    稚宁最吃不了苦,生活的苦、学习的苦都包括其中。

    可她舞跳得很好。

    这全靠薄瑾屹不厌其烦的耐心教导。

    空气中,稚宁嗅到熟悉的罗勒香气,这是哥哥的味道。

    心里顿时有些泛酸。

    稚宁想起宴会一开场时,薄瑾屹看自己的眼神。

    虽然只是远远的一眼,但锋芒与冷色暴露无遗。

    一个人下意识的反应骗不了人,他厌恶她,看到她就心情不好。

    这样的反差让稚宁一时无法适从。

    薄瑾屹和应珣是不一样的。

    哪怕再怎么清楚原文的经过结局,薄瑾屹也始终是她信任依赖了许多年的哥哥。

    “羡慕吗?伤心吗?”

    “薄稚宁,你有什么资格伤心羡慕?”

    “还有你穿成这样,是想勾引谁?应珣?他今天可不来!”

    稚宁闻声回头。

    不知什么时候,薄野顶着一头黄毛站在了她身后。

    他同样穿了身西装,剪裁精致,平时高压锅炸过的头发输得一丝不苟。

    少年的认真,足以显示出他对今天这场宴会的重视。

    舞池中央的少女,是他期盼已久的亲姐姐。

    此刻,薄野仍旧怀着恶意,恨不得把怨恨都发泄在稚宁身上。

    稚宁知道薄琬乔因为她那疯子母亲受了很多苦。

    可她难道不是受害者吗?

    她同样是被利用的对象,也曾在这些年来多次被恶意伤害过。

    甚至说如果没有系统,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那个满嘴谩骂的女人,会是她的母亲。

    薄野最讨厌稚宁这幅对他爱答不理的样子。

    这和他幻想中她来哀求他的预期大相径庭。

    手腕一疼,稚宁下意识挣扎,“你干什么,我不和你跳!”

    “这可由不得你。”

    开场舞接近尾声,许多人相继进入舞池。

    舞曲变得欢快热烈。

    腕骨被攥得生疼,稚宁挣脱不开,被迫跟上薄野的舞步。

    生长期的少年,个子还不像他的哥哥那么高,却也比稚宁高出半个头。

    他故意阔步快走,迫使稚宁不得不踩着高跟鞋小跑起来。

    稚宁不住地反抗,“薄野你放开我!”

    薄野突然揽住她的腰,俯身,低沉的语调冰冷像毒蛇,“所有人都看着呢,继续跟我对着干,你说这些人精会不会看出什么,比如……你是个假货。”

    第10章 裙子落到了地上

    稚宁呼吸一滞。

    自知掐住了稚宁的软肋,薄野恶劣一笑。

    随即开始变着法折腾稚宁。

    一会一个高抬腿。

    一会一个深下腰。

    稚宁苦不堪言。

    偏偏这在欢快的曲子下,并不显违和。

    很快,稚宁就听到人群中有人议论她和薄野感情好。

    薄野肯定也听到了。

    因为他更来劲了。

    泄愤似的将稚宁甩出去,又猛地用力拉回来。

    周围人根本不知内情,以为他们在炫技,欢呼鼓掌更加热烈。

    自从绑定系统,被告知得了癌症,稚宁就觉得自己身体素质大不如从前。

    被薄野硬拽着转了几个圈,稚宁有种头晕目眩,想吐的感觉。

    脚下一绊,稚宁撞进少年怀里。

    她急促喘息着,却听少年冷笑。

    “薄稚宁,我警告你别装可怜,你以为我哥还会像以前那样在意你吗?你不过是个——”

    “你牙缝有菜。”

    “……”

    叫嚣着恶意的少年突然闭嘴,偃旗息鼓,脸色瞬间涨红,像个大号调色盘。

    他舌尖快速在牙上扫过。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中计,恼羞成怒。

    “薄稚宁,你敢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