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鼻尖再度碰到阴阜的那刻,周品月屏住呼吸。因为每呼气一次,就要吸入混了荷尔蒙的氧气,让醉意更甚。

    她垂着眼眸张嘴,指尖抹着润液,没怎么铺垫就往甬道口进。

    那瞬间,手中的腰腹朝她靠近,毛发和大腿内侧的嫩肉蹭过脸颊。片刻后,有人覆上她的手背,从喉咙里挤出变了调的呜咽。

    “你真的是一点都不体贴……”程牙绯小声抱怨。

    “应该再问你一下吗?”

    “……不是这个问题。”

    “我第一次去你的家的时候,其实心里很酸呢。”

    “什么?”

    这看看那看看,别墅区,中空挑高的客厅,装作毫不在意地问:你家多少平米啊?……哦,那挺大的。

    又宽敞,又干净的大房子,还有保姆在厨房里做蛋糕,充满黄油香气。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有房有车有狗,没有父亲,也不需要烦恼双亲之间的关系,人生最大的挫折,或许就是考试没考好挨骂。即便苦难无法比较,但程牙绯就是过得比很多人容易。

    是介意的,谁会不介意?但是那样高高在上的存在,忽然低下头看她,还吻她,又让她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就好像得到了一份承诺,承诺将这些完美的事物分她一半。她明白,少年时期的自己就是懒,渴望找什么兜底,将对人生负责这件事外包,并称其为恋慕。

    “从来就没体贴过啊,还恨死你了。”

    “嗯,我知道,”程牙绯说,“但你不体贴也没关系。”

    又说这种话。

    周品月不回话了。

    专心做现在该做的事,舌尖一下下舔舐着阴唇和阴蒂头,将泌出的液体来回搅弄。指尖缓缓地贴着内壁,寻找与阴蒂隔着薄膜的那个点。她有些不得要领,被伺候的人动情的声音断断续续,那种不上不下的燥热好像发烧,鼻尖的热度令血液上涌,脸颊烫得好难受。

    “这……在这里。”

    头顶的声音卡了壳,她感到埋进甬道的手指被握住,然后,程牙绯把自己的手加入进来,在狭窄的软肉之间与她相互缠绕。

    老实说,这个人要是出道画黄漫那绝对是天才。

    周品月半眯着双眼,感觉手指被带着摸索,好像是刚学会写字的幼儿。这双手——真不想回忆。那是一个午休,就在画板报的时候,程牙绯在身后突然出现,吓了她一大跳。

    “你怎么没回家?”

    “唔……因为好奇?”

    然后,握住她拿着粉笔的脏兮兮的手,捏着她运笔的指尖,在画面的右上角画了一个幼稚的太阳。那时的温度,早都忘了。

    “这样是不是可爱一点?”

    “……很怪啦。”

    “但是,在太阳下牵着手散步,很舒服啊。”

    明明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啊。

    “啊、哈啊……”

    找对了地方,呻吟声变得更兴奋了一点。

    周品月来回用舌面舔过阴唇,抬起眼睛,又后知后觉两人笼罩在一片彻底的漆黑之中。只有声音。但她同样注意到,在里面向上按压时,哼哼的音调会轻微扭曲一下,嘴巴对着小核做出吸吮的动作,便会出现加重急促的喘息;上下舔弄的频率加快时,甬道也会跟着稍微收缩。

    似乎认为她已经能独当一面,程牙绯退出来,无处安放的手指蜷曲着,抓挠了几下她的颧骨,便去到头顶,用掌心一边克制着力道,一边情不自禁地往里按压。

    “唔……我快要…”

    脑袋两侧的大腿紧紧夹住周品月,如果这是巴西柔术选手,脑袋可能会被拧下来。她尽量顺着对方的力道抬起自己,从鼻子到下巴都与阴部紧紧相贴,几乎无法呼吸。

    等到那双腿松开,她总算得以呼吸,剧烈咳嗽起来,手心贴着对方的肚皮,感受到绷紧往下凹的腹肉,一抖一抖,仍在余韵中震颤,挤压得声带也一起不受控地作响。

    彻底放松后,程牙绯深吸了一口气,撩开被角让光和冷气进来。

    “对不起……我没控制好,会不会很难受?”

    两个人都闷出了一身汗,气喘吁吁。周品月仍闭着双眼,感受到汗液从眉毛流到眼皮上,脸颊到下巴都是乱七八糟。

    她撑起自己,私处蹭着床单粗糙的布料。

    湿了,非常湿。

    她缓慢睁开眼,一下子就被抓住了手腕。

    “别动,给你擦擦。”

    日光让整个世界变得更加清澈。

    额头的汗,鼻尖的腺液,下巴的津液,擦干净后,程牙绯亲亲她的手,双眼含笑。

    “你还是很有天分的嘛。”

    “这个说法怎么怪怪的……”有做爱的天分吗?这种东西还讲天分?

    “但是事实啊,以前亲我的时候也是,我还以为你谈过恋爱呢,超成熟。”

    “你现在是在自谦吗?”

    “没有啊,我觉得自己这方面挺无聊的。”

    啊?真的假的。

    已经不是自谦了,是凡尔赛。

    不过,要算起初吻,确实是周品月在当导师。当时能算是意乱情迷,又无计可施,牙齿撞在一起,节奏对不上,换气节奏也很乱,她就只好一边说话一边吻,要舔舐双唇,要吸吮,要张开嘴巴,要伸出舌头,但不能伸太深,不能像搅拌一样。手搭在耳边,掌心握着手腕,手肘贴着肋骨。她恶趣味地悄悄咬了一下探进来的舌尖,被抗议说这样很难受后,贼喊捉贼地先伸手推开了对方。

    但除此之外,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比程牙绯更老练,鄙夷道:“你认真的?”

    “认真的。”

    “……”

    “我又没玩什么很特殊的体位。”

    “你说的特殊是指……”

    “你有兴趣啊?”

    她从程牙绯的笑声里读出了一点儿坏心眼。

    绝对是故意的。

    “比如,剪刀式之类的?”

    “呃……”

    “不喜欢?”

    “也不是……”

    太羞耻了,那个画面。而且没有太多其它部位的接触,又看不到脸。

    “也不一定要剪刀式,总之我是说磨的。”

    冷气缓解了高热,但腿间的湿润仍旧。一只手伸过来,在她的大腿上画圈。眼前的女人伏低身子,抬着眸,请求一般地对她讲话。

    “试试好不好?你想要什么姿势来?”

    后腰很痒。

    “我虽然也没试过,但会很努力的。”

    真的没有吗?

    “而且,你不是也湿了嘛。”

    是啊。

    天已经快完全亮了。

    在太阳底下做爱,也会很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