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 第1章 死而复生 鄂中名山大洪山脚下,有个叫肖家湾的小村子,村子里有个叫肖昆山的老中医,行三,人皆喊他肖老三。 肖老三本是地主的儿子,解放前在武汉念过医学院,土改时家产被抄,父母被镇压了,他被打成地主狗崽子,天天斗得死去活来。 那天被本村一个同族的后生一棍子抽到后脑上,后脑塌下去半边,血泡只往外涌,肖老三一下倒在地上。 因为身份贱,像肖老三这种成分的人,命不如狗,所以村民也没有太当回事。 几个武装民兵把被打死的肖老三拖到村北边的南山上,扔到乱坟岗里,连坑都没挖,就朝他身上扔了几个石头,算是安葬了。 半夜,肖老三从乱坟岗爬了起来,走进村口时满身的血,脑子后面凹下去一块。 肖老三跟人说他因为被野狗拖了出来,咬了几口,不知怎么又活过来了。村民都说他命大,就没再斗他。 肖老三家的老宅子征用做了大队办公室,他自己跑到村子南边的山脚下搭了间茅草棚子,围了个小院,远离肖家湾,离群索居。 肖老三住的地方是肖家湾人平时去镇上赶集的必经之路,时隔不久,他们看到肖老三在草棚屋的小院子里摆了一张松木桌子,几把柳条椅子,桌上放了一把红泥烧的茶壶,几只蓝花粗瓷碗,院墙上贴了张纸:免费喝茶。 于是赶集的人就有了一个歇脚之所,累了就停下来喝口茶,还不要钱,人们就给肖老三这个点取了个名字:“肖家茶棚”。 肖老三平时爱看些书,他看的都是些易经八卦鬼谷子之类的野书,平时上山挖些草药,就在茶棚给人看看病。同时兼职给死人唱经驱鬼保平安,还看看风水,总之这样的人乡下十里八野都有一个,虽不招人待见,但也少不得。 这以后肖老三一直是孤家寡人,快60多了都没有讨到一个老婆,肖老三有个特点,没钱的人家看病不收钱,有时老肖看谁家娃缺吃少穿,还悄悄往他们口袋里塞些好吃好喝的,一村的小孩都喜欢跟着他跑。 肖老三好像从来也没缺过钱,大家都猜测说他祖上留下的宝贝多。 一天邻村张家湾有家孕妇难产,把肖老三找去,一直忙乎到半夜,结果大人小孩还是没保住,按本地习俗,死去的母子当晚就出了殡,肖老三心情十分沮丧。 他从邻村回家时要翻过一道山坡,正埋头走着,突然间感觉正前方一亮,抬头一看,一颗硕大鲜亮耀眼的流星正在他头顶的上方朝东边张家湾的方向不紧不慢的飞去。 活了一大把年纪,老肖当然也看到过流星,但没想到这颗流星离他如此之近,近得几乎就是从他头顶掠过一般,他不由自主的跟着流星飞去的方向跑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年纪一大把了为什么会这样?老肖心底升起一种奇异的温暖,仿佛那颗流星是他日夜思念的东西,感觉很亲切,还有点儿激动。 老肖就这样一直跟着这颗流星跑啊跑,幸亏是在晚上,大白天如果有人看到他这么疯跑,可能会把他摁在地上绑了推到台上斗上一斗。 流星越过一座长满松树林的小山包,不见了,这时候,老肖隐约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婴儿啼声。 循着这哭声过了一个水塘一直往前走,再穿过一片竹林子,走到一片乱土岗,仔细一看,这个地方就是他白天去过的张家湾坟园。 肖老三心里一沉,小孩哭声就是从不幸死去的难产母婴坟头里传出来的。肖老三没多想,把新坟扒开了。五分钟后,肖老三抱着一个婴儿出了张家坟园。 时值半夜,天上一轮镰刀月儿当空低底的挂着,满天繁星在蓝黑的天幕上分外美丽。 一边走,肖老三一边还看看他怀里的婴儿,眼睛亮如天上的星星,一直望着他笑,只是身上还沾着些血污。月光下,老肖突然隐约看见小孩的眉心闪烁了一下。 老肖揉揉眼睛,伸出一双粗糙的老手轻轻抚去婴儿额头上的血污,才发现男婴眉心上方有一块半厘米长的半月形疤痕,发出很淡的紫色。 等到第二天白天,那个淡淡的斑痕看上去就只是颜色稍微暗一些,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当然这个秘密肖老三从来都没跟人提起过。 岁月如梭,肖老三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这个乱坟岗捡回的弃婴带大了,给他取了个名字叫肖遥。 这种名字当然只有像肖老三这种识文断字的人才能取得出来的,这其实是肖老三对于人生的一种向往,寄托到这孩子身上了。 肖遥长得白白净净眉清目秀,挺招人喜欢的,老跟在肖老三屁股后面漫山遍野的跑。村人都说肖老三大难没死总算有点后福,肖老三听了,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肖老三没送肖遥去上学,从肖遥三岁起就教他识字,五岁时肖遥就识到1000多字了,在肖家湾,肖遥有个外号,叫神童。 村里小学校长来过几回,一边跟肖老三喝茶聊天,一边威胁说如果肖老三不把肖遥送到村小学读书,就会向上级部门汇报,说他违反义务教育法。 肖老三朗声一笑,曰:“我一介草民,就是违反了又怎么办?你还能开除我公职不成?” 校长没辙,只好灰溜溜从肖家草棚子的后门走了。 肖老三草棚子里睡房里有两只柳条箱子,里面尽是书,肖遥识字后就爱在箱子里翻来翻去,找自己喜欢的,有时一本书可以乐呵一天,不懂的地方就去问肖老三,肖遥最喜欢的一本就是《徐霞客游记》。 肖老三去看风水做法事时一般都会带着肖遥,用意就是想肖遥学学这个,日后有碗饭吃,平时也会教他一些用草药治病的土方子。 肖遥最羡慕的人是徐霞客,常想要是长大后能像老徐那样走遍祖国的名山大川该有多好啊。肖家茶棚依着的这座山是鄂中大洪山南麓余脉,山林茂密,泉水叮冬,是肖遥的乐园。 肖遥一有时间钻进山岗子的松树林里乱转,找山洞,摘野果,站在岗子上遥望远方,把自己想象成徐霞客,那种感觉这在美好。(未完待续) 第2章 竹林子里的宝贝 一日肖遥醒来,发现肖老三悄悄披衣起了床,带了一个蛇皮袋子出了后门。其实肖遥有好多次都发现肖老三半夜起床,开始他以为是去小解。 因为每次醒来的时候,肖老三都会在床上,但是这次,肖遥突然就睡不着,他眼睛睁着,却看到肖老三走到马桶边小解后并没有到床头躺下,而是披衣起了床。 肖老三从草棚后门的一条小路上了山,这条小路肖遥白天经常走的。此时月光正好,林间传来夜鸟的低鸣声。 肖老三一直在前边走,一直走到半山腰,突然就在前面的一片林子前停了下来,月光下,肖遥认出这片“林子”其实并不是树,而是一片水竹林。肖遥趴那一动不动。 这时肖老三头也没回,说了一声:“出来吧,地上有土龙子。” 土龙子是一种大洪山特有一种短尾蛇,极毒,,肖遥忙爬了起来,走到肖老三身边。 肖老三也没看他,依旧看着竹林,肖遥也看着竹子,这丛竹林肖遥无比熟悉,经常在里面钻来钻去,特别是初春时节,里面的竹笋掰几只回来,肖老三就着腊肉炒上一盘,鲜嫩可口,人间美味。 这样看了大约有三分多钟,肖老三问:“肖遥,这竹林子里可能有宝贝。” “您怎么晓得?” 肖老三呵呵一笑,从自己贴身口袋里拿出一块巴掌大的布状的东西,递给肖遥:“解放前,我们家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地主,整个肖家湾都是我们家的雇农,县城里半座城的铺面都是我们肖家开的,人人都知道肖家有钱,但我们肖家真正值钱的是这块水牛皮,传到我这代,国运下沉,时运不济,断子绝孙,还好捡到一个你,你也姓肖,今晚,月光正好,你看一下,把上面的字记下了。” 肖遥接到手中展开一看,是一张牛皮,上面写着: 黄氏秘藏术:有舍无舍,有山无山,无山无田,大道在水,山房见竹。 看了最后四字,肖遥马上明白了爷爷为什么要把房子搭在这里了。前面几个字他虽然心性聪敏,却一时也看不懂。 肖老三问:“记下了。” “记下了。” “以后你会慢慢懂的,我也是慢慢弄清楚了,没有告诉,告诉了,就没什么意思了。” 肖遥还想看,肖老三伸手从他手里拿了过去,划了一点火柴,又朝皮上喷了一口酒,烧了,浓重的味道让肖遥一辈子都忘不了,飘进魂里去了。 肖老三转身进了竹林,走到偏北处,在一道山泉前蹲下来,把手伸进了泉眼,掏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件东西,有淡淡的光,肖老三把东西递给了肖遥。 这时,月亮正好就在竹林的上方的云层里。 肖遥拿过来,认出是一个金元宝。 “爷爷,您就是用那个秘藏术找到的吗?” 肖老三点点头,这时他眼睛里突然流露出非常慌恐的神色,还抬头看了看天上,又抬手摸了摸肖遥的额头,口中喃喃自语了句:“我又看到了。” “您看到了什么?” 肖老三张开嘴,只吐了两个字:“走吧。” 肖遥刚要转身,却发现自己眼前一个东西在灼灼发光,他看了看手中的元宝,又看了看眼前,不由喊了一声:“爷爷。” 肖老三回转身:“怎么了?” 肖遥指了指泉眼旁边的土壁:“那里有个发光的东西。” 肖老三听了,也没再问,直接走过来,掏出一把随手小铁铲子,顺着肖遥指的地方挖了起来,挖了约半米深,小铁铲碰到一个东西。 肖老三停下,用手去抠,竟抠出一个椭圆形的跟元宝差不多大的东西,就着旁边汩汩的泉水一洗,这时月亮虽然离开了竹林,但仍可看出,是一个碧玉弥勒。 肖老三递给肖遥,肖遥把元宝还给肖老三,把玉弥勒捧在手里,弥勒望着他笑。 一日肖遥一个人从村子走过,走到同村的五喜家时,五喜朝他招手:“进来玩一下?” 肖遥就过去了,刚一进去,五喜就和他弟弟六喜把门关了。 门一关,堂屋里就暗了下来。 肖遥问:“你们做什么?” 五喜说:“打你一顿,都说你是神童,今天要看看你有几神?” 五喜说完就叫六喜去抄家伙,七岁的六喜拿着擀面棍就扑了上来。 肖遥眨了眨眼睛,手掌一伸:“莫这样,有话好说。” “打你一顿再说。” 肖遥说:“你先莫打,我发现你家屋里有宝。” 五喜将信将疑,朝六喜摆了摆手:“都说你是神童,要是没有,把你打成一饼。” 五喜又指示六喜:“拿锹来。” 六喜把锹拿到肖遥跟前:“挖。” 肖遥摇摇头:“我挖你家的宝就会跑,你俩挖。” 五喜想想,拿过锹把,就挖了起来。 挖到一半,外面有人敲门。 六喜说:“哥,你要挨打了。” 六喜把门一打开,六喜父亲二狗一进屋,见五喜拿着把铁锹正在奋力挖自家堂屋,一把冲过来,抬手就掴他一巴掌。 五喜捂脸哭,说:“神童叫我挖的,说下面有宝。” 二狗愤怒道:“他叫你吃屎,你要吃不?” 迎着二狗恶狠狠的目光,肖遥冷静极了:“是有宝,不信你接着挖。” 二狗想了想,叹了口气,看看,五喜都挖了半米深了,他扬起了手中的锹把,边说:“要是没有,这个坑就埋你。” 一锹下去,咣当一声,火花四射,锹刃碰到东西了。 二狗趴下去一看,是个麻坛子,已经破了。里面一坛子的银元,借着屋顶瓦缝射下来的辉,闪花了二狗的眼。 二狗呲着牙花子哭了,边哭边说:“祖宗有灵啊!” 哭完后,看着五喜:“肖遥呢?” 六喜说:“走了。” 屋子门大开着,一村的人都涌了进来。 白花花的现洋啊! 人们问起,二狗说:“是我家六喜在堂屋里挖坑玩挖到的。” 这当然没有说服力。 肖家湾有一户人家姓黄,女主人肖遥叫她黄婶娘,黄婶娘生了三个女儿,最小的女儿叫秀秀,今年16岁了,比肖遥大6岁,瓜子脸,杏仁眼睛,生的很好看。(未完待续) 第3章 秀秀上吊了 秀秀经常到山上放牛,肖遥就跑去跟她一起玩,秀秀总给他带吃的,一次两个人坐在田埂子上,秀秀看着肖遥,脸红红的,小声说:“想不想亲我?”肖遥摇头。秀秀又问:“那你摸我一下?”肖遥伸手摸了一下秀秀,秀秀抓住肖遥的手,往下面那里移过去,肖遥象被烧红的铁烙到了,一下子把手收回来,大声叫了一句:“流氓!”起身就跑了,跑得飞快,耳边只听到呼呼的风声。 晚上肖遥半夜睡不着,还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跟秀秀一起睡在她家床上,做些让人脸红的事。这事后一连几天都没看见秀秀,肖遥很想秀秀,这天吃了晚饭,趁着天黑,忍不住就去村里找秀秀,走到秀秀家门口,躲在她家稻场边的一棵枫杨树后面偷偷观望,他就想看秀秀一眼,然后回家睡觉,如果出来的人不是秀秀,他就可以从大树后面蹿到稻草垛后面躲起来。肖遥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听到门吱呀一声响了。 出来的人是黄婶娘,肖遥一看,吓得兔子一样溜到了草垛后面,靠着草垛,他就那样坐在那里,呆呆的望着天上的月亮。不知道坐到多久,突然听到枫杨树那边有人说话的声音,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肖遥大气都不敢出,他听出来了,女的是秀秀,男的是村小学的老师三毛。肖遥这时候也顾不得被人发现了,猫着腰从草垛的另一边跑了,他一边跑一边眼泪刷刷的往下淌。 肖遥10岁那年,肖家湾发生了一件事,余克明家刚过门不到一年的儿媳妇半夜上吊了。克明年轻时死了老婆,没再续弦,一个人把儿子三毛带大,供他读了师范。三毛毕业后国家分配到村小学教书,教过肖遥,是村小惟一的公办老师,长得秀气,说话也秀气。克明还张罗给儿子娶了老婆,没曾想过门不到一个月就出了这事。三毛的老婆就是秀秀。 克明按村里的老习惯把肖老三找去唱唱经,肖遥也跟着去了,进了克明家堂屋,就见门板上躺着穿着簇新花衣裳的秀秀。秀秀面容娇好,眼睛微微的闭着,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只是鲜艳的衣掌让肖遥感觉到一种寒意。 旁边跪着的三毛呜呜的哭,涕泪横流,很伤心的样子。 三毛看见肖老三来了,上前就抱住老肖大腿嚎:“三爷啊,您快给我媳妇看看吧!”肖老三上去先是把把脉,摇了摇头,说:“没得法了。” 旁边的人在劝三毛:“三毛啊,人死不能复生,你还年轻,好好保重自己,你爸把你拉扯大不容易,你还要给你爸尽孝呢。” 三毛嚎道:“我宁愿替秀秀去死!” 余克明黑着脸骂:“你硬是想老子当孤老啊?死了就死了,老子再跟你找一个!” 肖遥站在一边,眼睛死死盯着秀秀,秀秀脖子那里有一圈淡淡的白色痕印,一双手紧紧捏着,指甲剪得整齐干净,肖遥注意到秀秀左手的手缝里露出一根头发茬儿。 入夜,来吊孝的人差不多都散了,肖老三换了一身麻布长袍,站在门板前给秀秀念经送行,肖遥在一边配合着拍小鼓,眼睛却一直看着秀秀,他总觉得秀秀好像只是睡着了。 肖老三口里虽然念念有词,眼睛却一直是闭着的。肖遥突然看到秀秀的左手的小指动了一下,一只手放到胸前,另一只手撑着慢慢坐了起来。 秀秀看看肖遥,轻笑了一下,众目睽睽下,起身朝堂屋的后门走去,不到两秒的功夫,就消失了。后门明明是关着了。 肖遥被吓傻了,抱着小鼓躲到肖老三的身后,过了会儿伸出头再看门板,秀秀还在门板上躺着。肖老三突然睁开眼,说:“咱们回家吧。” 回家后,肖遥一直想着秀秀那张漂亮苍白的脸,但又不敢问肖老三怎么回事,到底年纪小,他只想,可能是自己眼睛看花了。 秀秀的死让肖遥一连几天都不开心,这个肖老三也看出来了,他对肖遥说:“明天我们一起去钓鱼吧,你去做个鱼杆吧。”肖遥就拿上爷爷的蔑刀,去后山的竹林里砍了两根水竹,水竹的韧性很好,非常适合做鱼杆。第二天爷俩天还麻麻亮就起了床,去了村了西头的一处野塘。野塘的茅草很盛,池塘里的水清澈透明,塘里生长着野荷、野菱角,非常的原生态。肖遥守着鱼杆正钓着的时候,眼睛盯着鱼漂子,忽然看到水里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在慢慢游动,肖遥吓得手里的鱼杆一抖,差点掉到水里了,因为这个影子不是鱼的影子,而是一个有头,有两条胳膊的人影子。肖遥站起来,扭转头往两边看,池塘两边的岸上都没有人,而肖老三这个时候正老僧入定般坐在池塘对面。肖遥揉了揉眼睛,池塘里的水像一面镜子一样,只有一只红色的蜻蜓立在一棵刚刚露出水面的荷尖上面。 过了一段时间,村里开始传闻闹鬼,有人说村子里一到了半夜,有个长头发的女人在村子里走动,头发太长,前后都有,看不见面相。 晚上克明家里老是有一个人影子在晃来晃去的,克明吓得不敢回屋了,在亲戚家借宿,三毛守在屋里,三毛说女人是秀秀回来看他了。 克明就过来让三毛去请肖老三,肖老三看了三毛一眼,对肖遥说:“你去吧,半夜去。”三毛有点吃惊,看看肖老三的样子,也没说什么,领着肖遥去了。 三更的时候肖遥爬起来出了门,站在克明家的院子里看月亮,月亮又大又圆。站了一会,有些困,就进了克明的房间,睡到床上。 半夜,肖遥隐约听到有人在轻轻喊他的名字:“肖遥……肖遥……。” 肖遥起身抬眼一看,秀秀就站在窗外边,脸浮现在窗前,暗夜下,皮肤白皙,头发乌黑,一张脸儿如天上的月亮,异常的美丽。(未完待续) 第4章 明堂回家碰到秀秀 秀秀朝他招了招手。肖遥轻轻下了床,一点也不害。这时,屋里一灯如豆。 肖遥悄悄把门打开,秀秀站在月光下,一轮满月当空,撒下万丈的清辉,空气清凉,夹杂着稻花初开的香味。 肖遥问:“秀秀你不是死了的吗?” 秀秀点点头:“我到另外一个世界了。” “那我怎么看得到你?” “因为你跟别人不一样,你摸摸你的眉心。” 这时肖遥才感觉到眉心有点发热,他用手摸,好像还有点凸起。他的眉心有一点幽蓝色的微光一明一亮,像一只萤火虫落在了两眼之间。 “……你真的是上吊死的吗?” “你信吗?” 肖遥摇摇头。 秀秀叹了口气:“我的命不好……我被人欺负了,没脸见三毛。” “……那男人是哪个?” “……克明。” “要不要熬点草药给你吃?我爷爷有个方子叫还魂汤。” 秀秀摇摇头:“人死也是一种福份,我来找你是心里不甘,我想找克明讨个说法。” “那我怎么帮你呢?” 秀秀低下头,嘴角滑过一丝羞涩的微笑,肖遥分明还看见一抹淡淡的红云。 秀秀抬头说:“只要你挨着我睡一晚,就可以了,我不会伤害你的,三更我就走。” “你说什么……” 肖遥对有些事情已经明白了,听秀秀这么说,有点不好意思,脸都红了。 秀秀说:“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看着秀秀的眼里流露出失落,肖遥想了想,说: “那……好吧。” 这一夜,春花秋月,山野里弥漫着一种特别的气息,村里的人听到松林里传来紧一声慢一声猫语。三更时分,秀秀说:“我要走了。” “你去哪里?” “去看看克明。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自杀吗?想的话就跟着我一起去。” 肖遥正在想着要不要去的时候,秀秀已经牵上了他的手。 话说天快黑的时候克明干完农活,扛着犁牵着牛回到亲戚家的小院子,一推开院子门,院子不知怎么的一个人都没有,平时一屋子的人这会儿不知道去哪了。 克明猛然想起,早上的时候,亲戚说他们一家要去另一家亲戚家喝喜酒的。 克明摘下头上的草帽,挂到墙上,一抬头,竟看见院子的土台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女人,克明瞳孔都散光了。 没错,这个女人是秀秀。秀秀望着他微笑,不仅笑,还很亲热的轻声说:“爸爸,您回来了?我把饭都做好了。” 克明手里的牛绳掉到地上,牛出了院子,径直朝不远处的稻田走去,它早就想去吃田里的那片嫩秧苗了。 接下来铁犁也从克明的肩上滑落到地上,砸到他的脚上,把他的脚砸出了血,他都一动不动,看着秀秀,约摸过了三分钟,才结结巴巴的说:“秀……你……怎么回……” 秀秀朝他走过来,克明想跑,迈不动腿,想喊,感觉自己喉咙里像被灌了水银。秀秀走近克明,拉起克明的手,走进了屋子,说:“爸爸,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讲。” 克明就乖乖的靠着桌子坐到桌边的条凳上。秀秀端起放在桌上的碗,递到克明的嘴边:“爸爸,您脸色不好,喝了这碗药。” 秀秀说这话时脸上还带笑。克明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虽然心里害怕到极点,还是勉强问了句:“这,这是什么?” 秀秀说:“您喝了再说。” 这时克明稍微回了点神,用了很大的劲儿才把碗推开,站起来,慢慢退到大门边上,手往后一摸,摸到了一把镰刀,胆子又鼓了起来。秀秀看见克明的脸上有了点活气。 克明嘴巴一咧:“秀啊,是不是忘不了我啊?看来我还是比三毛强啊。” 秀秀点点头说:“我当然是忘不了你,不然一直到处找你。” 克明说:“那……要不我们再来一盘?” 秀秀摇了摇头说:“你先把药喝了。”手里的那碗药水平如静。 克明说:“我又不是猪。” 秀秀说:“你要不喝的话,怕是出不了这个门。” 克明扬了扬手里的镰刀,说:“那要看它答不答应,我现在不管你是人是鬼,这一镰刀下来,你晓得好歹的。” 克明心里虽然还在打鼓,但他一直在用十分贪婪的眼光在秀秀的身上刷来刷去的。 克明心里已经断定秀秀应该是活人,不然脸上不可能这么红润,而且最重要的是,克明从小到大都知道一个常理:鬼是不可能在白天出来活动的。 秀秀说:“你要不要先砍我一镰刀试试?” 克明呵呵一笑:“我哪里舍得?秀,爸爸本来是想长期跟你好的,没想到只好了一晚你就做了傻事,还好,你又活过来了,我们有话好好说,还是一家人啊……” 克明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刮过一丝凉意,他看见秀秀手一挥,镰刀就拿到她手里了。 秀秀再把镰刀一扬,一阵凉风从克明脸上刮过,克明吓得啊的一声,尿都出来了,只把眼睛紧紧闭上,两只腿抖个不停。 克明听到秀秀说:“爸爸你莫怕,睁开眼睛看看我。” 克明把眼睛睁开一看,魂都吓掉了。他看到秀秀的头被她自己割了下来,提在手里。奇怪的是脖子那里竟然没有流血。 这下克明终于明白了,秀秀不是人。 克明结结巴巴的说:“秀啊,你把药给我,我喝、喝……” 秀秀说:“药我已经泼到地上了。”秀秀抬手往克明身后指了指,说:“你还是去那里吧。” 克明回头一看,一根绳子已经系在屋子的横梁上,下面放着一个凳子,索套都打好了。 秀秀见克明还在犹豫,就说:“爸爸你要怕疼的话,要不跟我这样割一下子?” 克明浑身一麻,赶紧摆手,还是上吊吧,好歹落个全尸。克明把头伸进绳圈圈里,不小心往下看了一眼秀秀,秀秀的脑袋已经放回到她的脖子上了。 克明伤心地叫了一声:“三毛啊,爸爸对不起你了,先走了……。”话还没完,秀秀就抬脚把凳子踢倒了。(未完待续) 第5章 城中村的奇怪女孩 秀秀静静的看着克明,克明像只老公鸡一样在那里扭来摆去,挣扎了一会儿,一直看到克明不动了,秀秀转身出了堂屋,朝站在院子里的肖遥招招手,说:“我要走了。” 肖遥问:“你去哪里?” “大仇已报,心愿已了,去该去的地方。” 此时正是中午,村子前边的山坡下一个正插秧的农妇直起腰想歇一下,揉了揉眼睛说:“妈呀,那个人怎么有点像秀秀啊。” 离农妇不远的男人二狗胆子一向很大,呵斥道:“你眼睛是不是长鸡眼了?”旁边几个女人也抬起头看,秀秀正往她们这边走。女人们才吓得扔掉手里的秧苗,哭叫着从田里跑到田埂上,纷纷往村里跑去。 二狗也跑,可惜还不如女人灵活,跑不动,在田里跌了好几跤,浑身都是泥巴,好不容易爬到水田边的田埂上,一伸手,摸到一只脚。 二狗抬头一看,秀秀望着他:“狗子哥,你莫怕,我就供你家的田埂路过一下,你不是一直都想摸我的吗?” 二狗喊了一声“妈呀”,晕倒在田边。等二狗晃晃悠悠醒过来时,哪里还有秀秀的人影,只看到风把田埂上的野油菜花吹得一摇一摆的。 第二天,三毛上完课后夹着教鞭和课本回到办公室,坐他办公桌对面的女老师眼睛尖,说:“三毛,你课本里怎么有女人的头发。” 三毛打开一看,除了三根头发外,还有一个纸条:“三毛老师,这是秀秀留给你的。” 三毛脸发白,眼泪又冒出来了。 肖遥18岁生日那天,本来好好的肖老三吃了晚饭后突然病倒了,躺在床上,把肖遥叫了过去,说:“我的儿啊,我这回看样子是要走了。” 肖遥抓着肖老三的手说:“爷爷您要去哪里?” “去早就该去的地方。” 肖老三摸摸肖遥的头,乐呵呵的,没有一点悲伤的表情。 “您莫走,您走了,我怎么办呢?” 肖遥哭起来,一想到爷爷要走,立即陷入巨大的恐慌中,他无法接受没有肖老三的日子。 肖老三摸摸肖遥的头,笑说:“人终有一死,况且死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看到过秀秀的。” 肖遥说:“您说走就走,我呢?” “我的儿,我该走了,赖活十几年了,这辈子能把你带大,我划得来了,”肖老三抚摸肖遥的头,眼里充满憧憬:“那个地方是人的归宿。”肖遥想起了秀秀的话。 肖老三又说:“有件事跟你说。” 肖遥想肯定是屋里什么地方埋着一坛金子。 肖老三说:“我十六年前就被你爸一棍子打死了,只是心里不甘,才撑到现在,你妈和你……是被我故意医死的……自从你到我身边后,我心中那股怨气消了,应该跟你头上的这个能发光的东西有关系。” 肖遥虽然听到肖老三为了报仇故意医死了自己的母亲,心里却并没有多少愤怒,好像是听别人的事。 肖老三看肖遥在那里发呆,说:“遥遥,你把灯吹熄了,看看我的眼睛。” 肖遥一口气把灯吹灭了。 他看见肖老三的眼睛散发出幽蓝色的微光,像猫的眼睛。 肖遥抓着肖老三的胳膊,脸发白:“爷爷您莫吓我。” “我的儿,莫怕,你跟我一样,也是个活鬼……不过你跟我又不一样。我年轻的时候,最大的希望就是能走遍祖国的大好河山,可惜政府不让咱这样的人乱说乱动,所以我这个希望只有放到你身上了,你长大后替我去走走看看,我们中国啊,是世界上最美的国家,你要不信我的话,去走走就晓得了。” 肖遥含着眼泪点头:“爷爷我会的,我最崇高的人是徐霞客。” 肖老三挣扎着说:“你肯定要比徐霞客强得多,他那时候都是靠脚走的。” 肖老三喘了两口气,接着说:“我跟你说,能不坐车就不坐车,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啊,用脚走出来的旅行才是真正的旅行……”说完这句,肖老三就咽气了。 肖遥把肖老三安葬在村子后山的一个他自己找到的风水宝地,就去广州打工了。 先是在工厂做普工,托肖老三的福,因为文学底子打得比较牢,肖遥工余时间喜欢写日记,文笔不错,经常性的给一些报刊杂志投稿,后来几经周折进了一家报社做记者。 肖遥虽有寻宝之术,但他眼下经报社同事叶飞的一翻熏淘,一心只想当个铁肩担道义的记者,视这行为旁门左道,抛到城外了。 这天他赶完稿子后出了大楼,朝报社后面租住的杨箕村走去。 已经是深夜了,他抬头看天,天黑沉沉的,跟个大锅盖一样。肖遥顺着如车河一般的广州大道走了两步路,再往右一拐,进了东兴南路,这条路边有一家香妃酒店。 这家酒店是广州很有名的夜场,听同事说里面美女如云,小姐个个如花似玉,有人民大会堂服务员的气质。 走了不到五十米,肖遥再一拐,顺着牌坊,就进了杨箕村,肖遥就租住在里面。每到午夜,昏黄的路灯下立着几个站街女。 站街女看肖遥过来,都压着嗓子眼,用一种类似地下组织接头时的口气,小声说:“先生,玩一下吧。” 这一路走得那叫一个天人交战啊,一直到走进自己住的细米巷,肖遥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又守住贞**,我容易吗我? 细米巷像根肠子一样的弯弯曲曲,两个人并肩都要让着走,而且黑乎乎的,整条巷子惟一的那盏路灯一明一暗,前两天肖遥还听说这条巷子发生了抢劫事件,肖遥只恨身上没长翅膀。 总算走到他住的6号,肖遥把已经握在手上的钥匙插进铁门的钥匙孔里,打开门刚要闪身进去,突然他背后的黑暗处伸出一只手,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肖遥无比艰难的回头,还好,是个漂亮女孩,只是脸色有点发白,没有一丝血色,眼神里满是惊慌和恐惧。 肖遥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干、干什么……”(未完待续) 第6章 救了她 女孩短发,穿着裙子,皮肤白晰,借着昏黄的灯光,都可以看到她脸上和身上的污渍。 “对不起,先生,我能不能到你那里躲一下?有人在追我……” 不等肖遥回答,女孩就拉开门先闯进去,肖遥跟着也进去了,顺手把门带上,小声说:“我住三楼。” 这个时候一种扶弱的天性帮肖遥战胜了恐惧。城中村比较复杂,什么人都有,看这个女孩子面善,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儿。 上楼的时候,肖遥才发现女孩穿的是那种只有特殊行业才穿的薄纱裙,光着脚,连鞋子都没穿。 肖遥不争气的吞了下口水。刚走到房门边,下面就响起了猛烈的敲门声,一声比一声急,催命似的。一楼有人吼:“谁啊?” “查房!开门!” 肖遥把钥匙掏出来把房门打开,低声说:“快进去。” 肖遥等女孩进去后,赶紧把房门关上,这时两个一胖一瘦的保安从一楼上来了,两个人都0来岁,面相不善。 胖一点的喝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女的进来?” 肖遥一脸的诚实,茫然说:“没有啊,就我一个人住这。” 他扬了扬手中的钥匙:“门还没开呢。” 瘦保安问:“你做什么工作的?” 肖遥说:“报社上班。” 瘦子问:“南方晚报?” 肖遥点点头。 “真的没看到?” 肖遥摇摇头:“巷子灯太暗,没注意。” 瘦子的挥挥手,转身下楼了,胖子盯了肖遥一眼,也转身下去了。 过了五六秒钟,肖遥听到下面的门咣的一声碰上了。 肖遥哆索着的手把房门打开了,把灯摁亮,房间里空空如也。肖遥心里一慌,难道刚才是幻觉?一看卫生间的门关着,才放下心来。肖遥压着声音说:“出来吧,他们走了。” 女孩出来了,低着头说:“谢谢你。” 肖遥租的是个一房一厅,他进卧室找了件t恤和内裤,拿出来对美女说:“先洗个澡换下衣服吧。” 听着卫生间里传出来的哗哗水声,肖遥在外面想着刚才的事,琢磨着这个女孩到底遇上了什么事呢? 但显得楚楚动人,惹人怜惜,刚才脸上的惊恐好像也消失了。 肖遥挪了下屁股,坐到小塑料凳上,指了指躺椅:“坐吧。”女孩弯腰坐下小半个屁股,看着肖遥说:“……刚才真的要谢谢你。” 肖遥心里有很多问号,但也只能一个个来问。 “你叫什么名字?” “白琴……你是记者?” 肖遥点点头,等着下一句。 “……我从香妃酒店跑出来的。” 肖遥心里一跳,他刚才没猜错。出于记者的职业敏感,他从小桌上的包里拿出录音笔,打开放桌上。 女孩抹了下发角,看了一眼亮起红灯的录音笔,犹豫了一下才说:“我大学毕业来广州找工作,住在杨箕,被他们骗到酒店做小姐……里面有好多女孩都是骗来的。” 说到这里,白琴眼圈发红,低下头,眼泪悄悄滴到地板上。 白琴讲了差不我个把多小时,肖遥花了半个小时就把稿子赶了出来,速度算快的,这也是长期练出来的,稿件标题:《一名大学生的酒店经历》。 忙完后肖遥让白琴睡卧室,自己就在客厅打地铺,可能是太累的缘故,不一会肖遥就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肖遥睁开眼,突然就发现白琴赤着脚站在他跟前,肖遥吓了一跳,赶紧坐起来。 “怎、怎么了?” “我、我还是有点儿害怕……我可以……睡在你身边吗?” 等白琴躺下后,肖遥才轻轻在白琴旁边躺下,他的身子微微发颤。过了一会儿,白琴轻轻握住了肖遥的手。又把被子朝肖遥这边拉了拉。 “天有点凉了,盖好,”白琴吐气如兰。 肖遥的手被她一握,浑身都有点发软,这样躺了几分钟,感觉时间都停下来了,呼吸有点困难了,8月的夜晚,白琴洁白美丽的脸庞上慢慢出现了细细的汗。 这到底是不是梦啊?肖遥不停地问自己,他感觉自己体内有一万匹马在奔跑。 肖遥腾出一只手,扯过毯子盖在白琴的身子上,白琴突然抬走头,轻轻地咬住他的肩头…… 被咬的肖遥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很沉,而且里面好像有无数只奇怪的生灵在嘶吼鸣叫,他坠入一种看不见的黑暗中,越来越深。 开始他可以隐约看到一些非常明亮的星星,接着什么也看不到了,意识也在慢慢的失去,他只感觉自己陷落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突然,肖遥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双柔软的双手轻轻托住,变得轻盈起来,就像一片羽毛从天际轻轻飘落。 这时意识也恢复了,他眼开双眼,感觉自己好像是飘在床的上面。 这时奇异的事情出现了,肖遥发现自己的眼睛上方射出一股幽蓝色的光芒,这股光束越来越亮,越来越粗,从脖子开始,身体慢慢的变得透明起来,就像水晶一样,里面什么也没有。 只有一股看不清是什么的半透明气体在游走,他的身体慢慢离开床,飘浮在小床的上方。所有的光芒都罩着白琴。 白琴柔软的手牵引着肖遥的手,放到他的额头,他能感觉到他的眉心上方好像有一枚小小的东西在轻轻的跳动,而且还有一丝温热。 过了大约十分钟的样子,肖遥身上的灵光渐渐消失,他也感觉到了地球的重力作用,又慢慢的落回床上。 第二天早上六点出门的时候,发现白琴还在睡,肖遥给她留了张纸条: “冰箱里有吃的,除我之外,谁敲门都别开。” 走到门边,肖遥又折回来,把包里刚买的手机放到她的枕头边。 因为采访和人身安全的需要,他有三个手机。 上了班,肖遥在电梯里碰到他的编辑叶飞。 肖遥勾住他的肩膀说:“哥们,有个猛料,敢不敢发?” 叶飞打了个呵呵道:“得看有几猛?” 到了办公室,肖遥把稿子q给他,然后坐在电脑前玩游戏,根本玩不进去,过了10来分钟,叶飞q他:“兄弟过来一下。” 肖遥心如小鹿,过去老实坐一边。 叶飞说:“真有这事儿?” 肖遥点点头:“人在我出租屋。”(未完待续) 第6章 报道失误? “那我签了,刚好缺个像样的头条,晚上我和你一起去看看这个姑娘?” 肖遥心里滑过一丝感动,本来按程序,叶飞最起码应该跟他先去找那个姑娘核实一下的,但是他选择相信肖遥,所以先签了,都是混在都市的媒体民工,也算是兄弟了。 忙忙碌碌下了班,这时又到了深夜10点多钟,总算把小样送进印刷车间了,肖遥松了口气,拍拍叶飞的肩:“哥们,去老四川把肚子搞饱先。” 老四川是杨箕村口的牌坊门边的一家川菜馆,酸菜鱼比较正宗。 想到这篇稿子来得有些不同寻常,而且还能顺利见报,肖遥有点小高兴,一挥手说:“今天我请客!” 叶飞说:“走吧,先看看你的金屋藏娇,要不喊出来一起吃个饭?” 肖遥怕有生人过去吓着白琴了,说:“我先给她打个电话吧。” 手机打通了,一直没人接。叶飞看着肖遥的脸一点点变白。安慰他:“可能上厕所去了。” 肖遥说:“我们先过去吧。” 肖遥的心跳得厉害。 10分钟就进了巷子,肖遥很小心的四处瞅了瞅,感觉没什么可疑之人,才把门打开,上楼时他的心开始冬冬地跳起来。 上到三楼,他掏出钥匙打开门,客厅里没人,冲进房间,头嗡了一下,里面也没人。肖遥喊了声:“白琴。”没人应声。 来到卫生间,门虚掩着,他顾不得那么多了,推开门一看,也是空的。肖遥在出租屋里来回走了一圈,什么人也没有,看不出任何有人来过的痕迹。 昨晚白琴换洗的t恤和短裤都在床上,她穿的那种薄纱连衣裙跟人一起不见了。肖遥背上像有一千根针在扎,汗都下来了。 他这个时候都不好意思看叶飞了,很明显,白琴是他向叶飞证明稿子真实性的惟一证据。 叶飞走到窗口,伸出手把窗子推开,看了眼窗外黑沉沉的夜,说:“你上班时有没有关上窗?” 肖遥说:“……不记得了。” “你过来看看,天台上好像有脚印。” 城中村的房子都是握手楼,肖遥的窗子正挨着隔壁的天台。肖遥仔细看了下,上面是有脚印,很浅,不用心根本看不出来。 肖遥浑身颤了一下,他看到了在窗棂一根露头的钉子尖上有一缕白纱正风中轻轻飘动。 肖遥不由自主的喊了声:“别动。”叶飞看着肖遥小心翼翼的把用食指和大拇指把那缕白纱捏起来,拿到叶飞面前说:“这是她裙子上的,她从窗子跑了。” 叶飞说:“为什么跑?为什么从窗子跑?你的门锁得好好的。” “我也搞不清。” “搞不清?你跟我说实话,怎么回事儿?”很少发脾气的叶飞瞪着肖遥。 肖遥脸色立马难看起来:“哥们你不信我?” “你这篇稿子现在连孤证都没了,万一出什么事,你找谁对证?” 肖遥把那缕白纱放到他桌上那本《一个记者的基本修养》中夹好,说:“大不了不干了,你先回去睡觉吧。” 叶飞摇摇头:“你睡得下?” 肖遥笑笑:“有什么睡不下?哥们,相信我,我没撞鬼。” 第二天上午,报纸上街还不到三个小时,肖遥就被总编老刘叫到办公室,肖遥进去前先站在走廊的窗口往里面瞅了瞅,老刘的办公桌前还坐着一个西装男。 老刘一般情况下表情总是很和谐的,今天却非常的严肃,虽然凑出了一个笑脸,比哭还难看。 进去后老刘招招手,让他坐下,指指茶几上的报纸,说:“这位是香妃酒店负责公共关系的王总,这篇稿子是你自采的还是叶飞让你写的?” 肖遥说:“自己写的。” 王总把报纸拿起掂掂说:“这是个假新闻,昨天我们酒店发生了一起跳楼事件,一个叫白琴的小姐从八楼跳下来当场死亡,具体原因正在调查中,你竟然不经充分采访就写出来了,你这是诽谤知道不?” 王总从公文包里搜出一张照片放到茶几上:“这是那个跳楼小姐的照片,希望你们三天内登个道歉启事,消除这篇报道给我们酒店带来的不良影响。”王总照片放下昂然而出。 照片上的白琴显得安详美丽,嘴角渗出的血丝和身上淌开的一摊血迹异常清晰。窗外挂着南方6月份的太阳,正喷着热浪,肖遥打个寒颤。 叶飞不知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看了一会儿照片,对老刘说:“这事主要是我的责任。” 老刘暴发了,说:“你别跟我谈什么责任,兄弟你担得起吗?人明明死了,被你们写活了!唉,肖遥你说实话,这篇稿子怎么采来的?你是做梦还是撞到鬼了?” 肖遥摸了摸后脑说:“刘总你看我像是做梦都能写出稿子的人吗?……” 老刘耐性子听肖遥说完,拍拍肖遥的肩膀,说:“这次你们得受点委屈了,写个检查吧,我们报社再登个道歉启事。” “……我用人格担保,这事是真的。” 老刘说:“现在不是人格的问题,是饭碗的问题。” “那就算了,请教一下刘总,如果我写了这玩意儿,你说我是不是很没有职业道德?” “……这个,也不能这么说,你想得太多了。” “我就随便问问,没关系,我一会儿就交上来,辞职申请,这东西我经常写的。” 出了老刘的办公室,叶飞拍拍肖遥的肩膀,说:“兄弟,还是你有种啊,我不行,我现在上有80岁老母下有……” “大哥快别这么说,其实早想走了,再呆下去,我他妈连香妃酒店的小姐都不如了。” “此话怎讲?” “她们卖的只是那里,我们连下水什么的都卖了。” 肖遥晃荡着出了报社,不想回出租屋,想坐车去珠江边转转,他有个习惯,心里一有事就想找个地方看看风景。 公汽来了,肖遥上车抓着吊环,眼睛一直盯着窗外,有点发直,路边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影影绰绰,脸色苍白,个个后面都拖着一尾长长的影子。 突然肖遥看见人群里有一张脸,远远的看着他,雪白细嫩,充满着绝望与温情,是白琴。 肖遥大喊了声:“停车!” 司机回头白了他一眼:“神经病啊你,立交桥停什么车!”(未完待续) 第7章 白琴告诉他一个秘密 阳光直直射进来,外面白花花的一片,公汽正在离地面大约0来米的高架桥上飞跑,车上的人个个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瞅着肖遥。 肖遥下车买了份刚上摊的都市报,翻到广州版,马上就看到封面上的一条触目惊心的新闻:《香妃酒店总经理午夜神秘跳楼死亡》。 肖遥一眼就认出躺在血泊中的男人就是上次去报社交涉的王总。 根据监控摄像头拍下的视频显示,总经理半夜跳楼前,一直在电梯里上上下下,脸上充满了恐惧的表情,好像是被什么人追赶,不停的开关电梯,但视频里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一个人。 这时,肖遥感觉自己的额头那里有些发热,他马上意识到,附近有鬼魂出没,猛地回头一看,一袭白裙在眼前闪了一下。肖遥揉了揉眼睛,眼前除了白花花的阳光,什么也没有。 第二天,肖遥早上一起来,马上去买报纸,还是翻到广州版,又是香妃酒店的新闻:酒店副总经理跳楼死亡,死亡方式跟总经理的一样。 第三天,都市报头报上面竟然又是一篇香妃酒店的新闻,不过这回标题多了几个字:酒店闹鬼,高层连续三天神秘死亡。 肖遥拿着报纸,走出了城中村,一直走到了香妃酒店的门口,酒店关门了,几个工人正在拆除巨大的霓虹招牌。回到出租屋,肖遥一看盯着报纸,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重重的敲门声。 开门一看,是房东和她女儿。 房东一见面就问:“你有没有女朋友呀?” “嗯……这个……”肖遥有点不好意思也有点郁闷,说没有感觉有点丢人,毕竟快5的人了。 “到底有没有啊?”房东大妈声音高了几度。 肖遥看了看站在房东大妈身边的胖女儿:“……没,没有,大妈,你是要给我介绍吗?” 房东大妈满意的点点头:“算你聪明!看你这样子,给我说实话,半年没挨女人了吧?” “……男人嘛,事业为重啊。”肖遥吱吱唔唔。 “我呸!做梦就想搞我们广州的靓女是吧?想得美呀你!”房东大妈口水喷了肖遥一脸。 肖遥脸有点发热,大妈这么一说,小脸没处放啊。 房东的胖女儿推了她妈一下:“妈妈你说什么呀?人家还没出嫁呢。” 房东瞪她胖姑娘一眼,吼:“你还有脸说!叫人家搞大了肚子都不知道!” 肖遥愣了,这是亲妈吗? 房东问肖遥:“你觉得我女儿怎么样?” 肖遥说:“这个……不错啊。” “那……介绍给你做女朋友,怎样?是不是感觉捡了个大便宜呀?” “这个……我……” 麻脸大妈见肖遥这样一点也配合,只推他:“马上给我搬走!不识好歹,租鬼也不租你!” 肖遥哭丧着脸说:“刘姨,说好我只租房啊。” 刘姨伸出一只粗壮的手指朝门外一指:“今晚就搬,现在,马上!……除非你有女朋友。” 肖遥心一横,悲壮地朝门外走去,就是睡大街也不能轻易以身许人啊,刚出门,呆住了。 肖遥眼睛瞪得老大:“白琴……” 白琴笑吟吟地看着肖遥,她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皮肤雪白,一头乌黑的长发,身体有一层淡淡的光影。 一股淡淡的香,沁入肖遥的心脾,这种香味非常特别,肖遥感觉自己的眉心有种发热的感觉。 见肖遥又转身进来,麻脸大婶笑眯眯地问:“想通了?做人嘛,不要那么挑剔就好。” 肖遥说:“不好意思,你刚才说我有女朋友就租给我?” “是又怎样?” “我女朋友就在门口哦。” 房东大妈眼睛一翻:“骗鬼吧你!” 这时白琴进来了。 房东大妈说:“……你是他女朋友?” 白琴点点头,微笑。 “早说嘛!” 白琴问:“阿姨现在没什么问题了吧?” 房东看看肖遥,突然来了个脑筋急拐弯:“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肖遥说:“……小甜甜,一向都这么叫的。” 房东的女儿脸红得像柿子,说:“妈咪你不想租就算了,问这么多干嘛?” 房东瞪女儿一眼:“怎么不租?你看看人家,多守规矩!像你!” 房东肥大的屁股一抬,和她女儿出了门,隐约听见房东说: “气醒(广东土话,神经病的意思),都谈朋友了还分开住,搞什么飞机!” 肖遥问白琴:“你上次……” 他都不知道怎么表达了,这事儿有点复杂。 “对不起,那两个保安后来又来了……” “哦,你没事就好……你真的没事?” 白琴点点头。 肖遥盯着白琴的眼睛看,黑白分明,丝毫看不到那一抹惊心动魄稍纵即逝的蓝。 肖遥想起那天坐公交车看到窗外的那双眼睛,止不住又打了个冷颤。 肖遥问:“那天你为什么走了呢?” “他们又来了。” 肖遥注意到,她的眼眼闪过一缕幽蓝色的光,虽然像闪电一样稍纵即逝,但肖遥确定自己看到了。 肖遥问:“香妃老总跳楼的事情跟你有关吗?” 白琴点点头。 白琴笑笑:“我今晚就在你这里睡,介意吗?” 肖遥心里一愣,苍天啊大地,我介意什么啊? 见肖遥发呆,白琴推了肖遥一下:“怎么了你?” 肖遥摇摇头,脸有点发烧:“呵呵,被你一说有点不好意思。” “那我就坐一晚上吧。” 肖遥赶紧说:“那睡吧,时间也不早啦。” 白琴躺下后,幽幽地说:“……以后会有很多鬼魂来找你的,而且大多是女人,因为你是男人,天石附在你身上而成阳光之力,对阴性有天然引力。” “我一个都不要。”肖遥表白道。 白琴叹口气:“你可以帮她们重获不死肉身,不过,”白琴停了一下,说:“她们在实现了自己的心愿后,肉身还是会慢慢消失的。” 这时肖遥的眉心像只小小的萤火虫,发出幽幽的蓝色微光。 “你还会走吗?” 白琴点点头:“孤魂野鬼,四海为家。” “以后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 “月圆之夜。” “为什么?” “这是我的命运,你的人生。” 肖遥睡意来了,慢慢合上了眼睛,不知过了多久,白琴假装不经意的翻了个身,脸向着肖遥,这小子睡熟了,嘴角还露出淡淡的微笑,额头的灵石一明一暗,白琴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肖遥眉心。 三更时分,肖遥醒来,一摸床边,空空如也。(未完待续) 第8章 美女邀请去山镇玩 肖遥叹了口气,又沉沉睡去。不一会儿,他看见自己跟着一个女人走在荒山野岭间的夜里,到处是竹篙撑起的白色招魂旗,在黑暗中随风飘扬,一座座坟头若隐若现。 肖遥感觉自己并不害怕,一直跟着那个女人走着,女人穿着一身土灰色的军装,她回头朝肖遥看了一眼,突然就有了月光。 月光下,女人的面容美丽姣好,跟着跟着,女人不见了,身子隐入了黑暗中。 肖遥心里有点着急,他明白自己是在梦中,但还是固执地在山上摸着黑瞎找,找来找去,黑灯瞎火的当然什么也找不到,这时突然前面出现了一缕微微的白光。 他远远的看到前面有一个山崖,下面是一条河,墨绿色的水在流过,山崖下面离河还有一段距离,是一大片林子,林子边有一个很大的水潭。 离水潭不远的山坡凹地隐约有几个人影在晃动。一杆红白相间的太阳旗挂在树上,那砣鲜红的太阳在黑暗中显得特别诡异。 肖遥睁大眼,辨认出是几个身着黄绿色军装的日本鬼子围着几个穿着灰色军装的女兵,脸上挂着yd的笑容,撕扯着女人的衣服,一个女兵正想跑出去,又被日兵揪回来。 肖遥努力想看清这个女的长什么样子,也许是因为梦中的他站在河对岸的缘故,总也看不太清。 肖遥这时顾不得再多看,往河对岸跑去,他一脚踩进河里,还好河水不深,等他连滚带爬的趟过河,前面什么也没有了。 肖遥一急,就醒了,摸摸额头,满是冷汗,脑子正乱成一团麻时,手机叫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肖遥把手机放到耳边,里面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您好,肖遥吗?” 凭直觉肖遥知道是好事,彬彬有礼地问:“您好,请问有什么事?” 对方说:“我们是**网站,想通知你明天过来上班。” 这家公司肖遥上周去面试过,职位是小编。第二天肖遥起得特别早,毕竟试用期嘛,他穿过租住的城中村,过了一条大马路,就到了那家公司所在的大厦。 进了大楼在大堂标识牌上找到公司所在的楼层,8楼。到了8楼后肖遥出了电梯,提着一袋小笼包朝走廊深处走去,远远的看见办公室门边站着一个长发女孩。 肖遥眼睛不太好使,有点近视,不过凭这个女孩站的地方,估计应该是跟他一个公司的,肖遥主动打了个招呼:“这么早啊。” 打工时间工了,肖遥知道跟同事搞好关系的重要性,女同事也不能得罪,她们要给你小鞋穿,更难受啊。长发女孩回头过来朝肖遥笑笑:“你也很早呀。”肖遥一愣,呆住了。 女孩问他:“你也在这里上班吗?” 肖遥过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哪个部门?” “编辑部。” “哎呀,这么巧,我也是,我叫陈娟,怎么称呼你呀?” 肖遥迟疑了一下,才说:“我叫肖遥。” “你的qq是多少,可以加下吗?” 肖遥报了一下自己的qq。 办了入职手续后肖遥被人事领着见了主管及部门同事,人事给肖遥分了座位。 坐在格子间,肖遥一边开电脑,顺便直起腰朝陈娟那边看了看,他一脸的迷惘状态,这对新入职的员工来说,是大忌。 肖遥一个上午都在努力回想着昨天的梦境,他越来越感觉,陈娟长得太像他昨晚梦到的那个女孩了,除了穿着,其它的简直一模一样。 不一会陈娟加上了肖遥的qq,肖遥通过后送了个笑脸,陈娟回了个咖啡。其实肖遥很想同她聊聊别的,因为第一天上班,想表现好点,不敢瞎聊,肖遥知道公司电脑都有监控的。 正胡乱想着,肖遥脑勺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他的部门主管王凡,赶紧把qq关了。 “忙什么呢哥们?” 肖遥嘿嘿一笑:“正在学习公司手册。” “好好学习,磨刀不误砍柴功,不要分神了哦,影响工作质量。” “呵呵好的。” 肖遥等王凡走后忍不住又朝陈娟看了两眼,她的笑脸太甜美了,肖遥猛然发现,她的眼睛闪了一下,没错,肖遥看得很清楚,就是那天晚上肖遥从白琴眼里看到的那种幽蓝色的光。 肖遥坐了一会儿,忍不住站起来走到陈娟的格子边,小声说:“陈娟,你是不是戴了隐形眼镜?” 陈娟看肖遥:“没啊,我眼睛1.5哦。” 肖遥盯着她的眼睛,清澈乌黑,像一汪水潭,绝对没有一丝肖遥刚才看到的蓝色。 吃完饭,肖遥趴桌上睡午觉,不知过了多久,他又梦到自己在一片山坡里走,天色很暗,山林寂寂,只听到山风的声音,这时肖遥看到前面有个山洞。 肖遥感觉很冷,他朝那个山洞走去,刚走近,就听到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女人的哭声,肖遥不知道怎么脚下一滑,像山下滚去,越滚越快。 他想抓住坡上的树干,可是每次抓到一棵,就咔嚓断了,他急得只冒冷汗,大喊起来。这时他感觉到有人轻轻拍他的肩,回头一看,是陈娟。 “做了什么好梦呀?”陈娟笑得特别好看。 “……没、没做梦。”肖遥强作镇定。 “国庆长假想去哪里玩呀?” “呵呵还没决定呢。” “王凡想去我老家玩,你想不想一起去呀?我们那在搞旅游区开发,还是有几个好玩的地方的哦。” 美女相邀,肖遥当然十分高兴,可是关键是刚找到新工作,口袋没钱啊,更重要的是,肖遥心里的那个迷团还没解开呢。 他正想找机会多多跟陈娟接触一下,在他看来,陈娟很有可能跟白琴是同一类人吧。 肖遥的心思好像被陈娟看出来了。 她说:“没关系的,只当帮我一个忙,反正我家在那里,吃住都不用花钱,车费门票钱王凡包了。” “好啊,只是……为什么会是我呢?” 陈娟叹了口气:“我不想单独跟王凡呆在一起,他想去我们那里玩,说了好多次了。” “……我去王凡肯定有意见吧?” “没事的,你别担心这个,他还不至于这么小气。”(未完待续) 第9章 奇怪的老头 肖遥心想,看来这女孩不太懂男人啊,陈娟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不答应行吗?肖遥点点头。 晚上肖遥躺在出租屋的床上又做梦了。他看见一大片绿色的原野,稻子正吐穗,他甚至能闻到稻花淡淡的香味儿。 陈娟在前面走,肖遥后面跟着,河水咕咕流着,肖遥又看见那个水潭,肖遥看见自己走进了潭里,水慢慢把他淹没,肖遥头一阵眩晕,身子一歪,沉入水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肖遥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陈娟躺在他身边,发出轻轻的叹息声。 肖遥看不清陈娟被长发遮住的脸,只能看到她的脸很精致,很白,陈娟和他紧紧挨在一起,轻轻的鼻息拂着他的脸。 “哦……”肖遥听到她在呻吟,这种呻吟有点歇斯底里,肖遥有点害怕,想推开她,全身又发软,使不上劲,一切都太真实,肖遥想喊,又喊不出来。 “亲爱的,谢谢你,”陈娟吐气如兰,一种奇异的幽香绕着肖遥,肖遥又有了以前和秀秀,还有白琴拥抱在一起的那种奇妙的感觉,慢慢沉入水底,然后又慢慢的浮上水面,漂流着。 肖遥闻到了各种花香味,有荷花,栀子花,丁香,桂花……他还能感觉到自己的额上两眼间的地方有些微微的发热,像是多了一只眼睛,他看到了陈娟洁白的身体也浮在水面上。 “陈娟……”肖遥轻声喊。 陈娟转过身来,看着肖遥,肖遥浑身血一凝,陈娟的眼睛是空的,没有眼珠,眼眶里还有血浸出来,血一滴滴掉到肖遥脸上,冰凉。 肖遥从喉咙深处吼了一声,想把陈娟推开,可是怎么也推不开,这样挣扎好一阵,肖遥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使出全身的力气往上一挣,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月色凄迷,冷雨敲窗,肖遥整个身体软绵绵的,像一头抽了筋的老山羊。 很快就到了国庆小长假,肖遥跟着陈娟坐上了去她老家的火车,陈娟坐在肖遥对面,跟王凡挨着。 王凡拿出一本书说:“我爷爷当年在绿林村打过日本鬼子,这是他写的回忆录,那里有个很神秘的山洞。” 陈娟说:“是有个洞,我们那里以前喜欢把死了的人放在里面。” “哦,这个我晓得,”王凡坐直了身子:“叫养尸洞,对吧?” 陈娟笑:“我们那都叫鬼洞。” “那是不是有鬼?” 陈娟看了王凡一眼,慢慢说:“现在都被开发成旅游景点了,有鬼的话也被吓跑啦,不过我们那里的温泉倒是挺不错的,男女混合泡。” “很有生意头脑嘛,”王凡眼睛发亮。 这时肖遥发现坐在过道那边有个戴鸭舌帽的老头老是盯着陈娟和王凡看,特别是看王凡时,眼里有一种凶狠阴冷的东西,虽然只是一闪即逝,但还是被肖遥看到了。 老头突然望着陈娟说了一串日语:“……” 肖遥和王凡面面相觑,一句也没听懂。 老头刚一说完,陈娟摘下耳机说了一串日语。 老头说:“阿利嘎头-搞杂衣马斯。” 陈娟说:“幸好学了几句。” 肖遥问:“他说什么?” 陈娟说:“他到绿林村旅游,不太认得路,想我们给他带一下路。” 王凡不屑道:“他以为是当年进村啊?还带路。” 陈娟淡淡的说:“别这样,他不过是个日本老人,来旅游的。” 王凡说:“日本老鬼子吧。” 肖遥也说:“除了房产商外我最讨厌日本人了。” 王凡把那本《绿林烽火》递给肖遥:“光恨有什么用?看看这个兄弟,我爷爷当年可是跟日本人真刀真枪干过的。” 肖遥接过来翻了几页,也没心思看,一路上想着那个鬼洞,不知道那个山洞是不是跟他梦中见的那个洞一样呢? 很快火车就到了陈娟老家所有的县境,下了车转了一趟,就到了陈娟老屋所在的村子,绿林村。一进村,肖遥感觉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虽然只是个村子,但因为这两年的开发建设,看上去十分的繁荣昌盛,感觉跟一个镇的规模差不多了,而且还有一个四星级的温泉宾馆呢。 肖遥说:“还是这种地方好啊,人都可以多活几年。” 陈娟笑:“这里现在有开发商盖楼盘了,可以考虑在这里买套房,便宜。” 一路上那日本老头一直跟着他们,王娟跟他沟通了一下转脸朝王凡说:“他想住我们家。” 王凡说:“那哪行啊?他是日本人。” 陈娟说:“没关系的,日本人也是人啊,有地方给他睡的。” 陈娟家在绿林村南山边一个小村子,是个独门小院,周围除了她家外再没有别人家了,院子门上着一把锁,院子边的草快有半人高了,陈娟打开门,把大家让了进去。 “你家人呢?” “呵呵我家就我一个孩子,爸妈都在景区打工,吃住都在那里,平时也很少回来。” 进去后,肖遥注意到屋子里的家俱落了一层灰,显然是很久都没人居住过了。三个人一起把家里收拾了一下,屋里有米,屋子旁边的菜园子的菜长得正盛,现摘现炒。 四个人吃了饭后一起坐到院子的老槐树下聊天,几朵槐花无声飘落,一直静静坐在一过的山本捡起一朵,拿到鼻子边,闻了又闻,肖遥感觉要是周围没人,这老头肯定一口把花给吃了。 王凡说:“不是说景区有温泉吗?泡泡去?” 陈娟说:“温泉很贵的,再说现在哪里有什么真正的温泉,都是骗人的。” 王凡说:“没事,我请客,这点小钱。” 这话说得肖遥有点不好意思了,看来没钱硬是不行啊,泡妞都有优势。 陈娟用日语问那日本老头:“山本先生也想去吗?” 山本点点头。 四个人出门朝镇上走去。 王凡附到肖遥的耳边说:“男女混合泡哦。” 没走几步就到了街上,进了后街看到不远处有个牌坊式大门,人很多,闹哄哄的,大门边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海报,上面有个穿着接近全裸的美女正搔首弄姿。(未完待续) 第10章 陈娟失踪了 上面拉着一条红布标语: “绿林风情文化节欢迎您!” 下面也有小点的条幅:豪放女郎热辣风情表演。 王凡说:“不堪入目啊。” 陈娟笑笑说:“走吧,温泉宾馆在那边。” 肖遥注意到山本脸上也出现惊奇的表情。 到了宾馆,王凡掏钱买了票,不一会儿,他们就泡在露天的温泉小浴池了。 宾馆后面的院子里修起了大大小小几十个温泉池,还取了各种好听的名字:玫瑰池,荷花池,嫦娥池等等,买了票后可以随便泡,通宵都可以。 陈娟说:“说了你们别害怕啊,这个地方以前是个乱坟岗,鬼洞就在后山。” 肖遥抬眼一望,不远处果然是山影幢幢,就像一只硕大的怪兽伏在那里。 王凡强笑:“是吗?有女鬼没?” 陈娟笑:“泡完就去给你找一个,这里曾经打过仗,死了很多女兵呢。” “那太刺激了,最好现在来一个。” 陈娟望着肖遥说:“呵呵,鬼洞旁边还有一个美人潭,风景也很不错哦,你们胆子大的话,一会可以去看看吧。” 山本在一边不作声,两只眼睛发亮,发现肖遥在关注他,慢慢把眼闭上了。肖遥又斜眼看了看坐在他对面肌肤似雪的陈娟,她的眼睛也正闭着,似乎在享受温泉带来的放松的舒适。 坐肖遥旁边的王凡一边搓着他那可能比一些女孩还要大的胸部,一边看着穿着泳衣来来往往的女孩赞叹:“没想到乡下现在如此豪放,来晚了来晚了。” 肖遥摇摇头,这小子是来追陈娟的吗?王凡把嘴巴凑肖遥耳边小声说:“兄弟,昨天做梦梦到一个女的,长得像陈娟,老望着我笑,说她住在什么美人谷。” 王凡边说边朝陈娟撩水,陈娟娇嗔:“你别这样好不好?” 这时月亮突然不见了,一阵阴凉的风吹过来,肖遥虽然泡在温泉里头,浑身还是有点发凉,借着月色肖遥低头一看,浑身一颤,水怎么是暗红色的? 肖遥整个人都僵住了,哆索着说:“水……” 陈娟看着肖遥:“怎么啦?” 肖遥结巴着说:“水有问题,你们看看。” 王凡把手放鼻子边闻了闻:“是有问题,好像硫磺放多了,有点味儿。” 这时一直闭着眼的山本突然睁开眼望着陈娟说了句什么,陈娟微笑着点点头,山本爬起来朝池子外边走。 肖遥问:“山本怎么了?” 陈娟说:“他说这个池子的味道他受不了,想换个池子泡泡。” 王凡说:“肖遥你带他换个池子吧。” 肖遥心里当然不乐意。 好在陈娟发话了:“王凡你去吧,山本先生说要你陪陪他。” 王凡一愣,说:“……好啊,顺便去那边看看别的美女去,肖遥,你要保护好陈娟哦。” 这下好了,浴池里只剩下陈娟跟肖遥两个人了,肖遥这时感到现场的气氛一下子有点凝重了,跟一个女人这样坦诚相对,这种人生经验以前还真没有过啊,肖遥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天上。 天上有轮皎洁的下弦月,再看看对面的陈娟,咦,人呢?肖遥正要侧头找人,胳膊突然感觉到被一柔软的东西给捏住了,肖遥身子一抖,吓得不行。 本来在肖遥斜对面的泡澡的陈娟这时坐他身边来了,肖遥闻到了一股女性特有的体香。 陈娟眼光迷离,俏脸潮红:“肖遥,刚才我看到对面的山上好像有个人影子,有点害怕。”肖遥看着月色下两眼迷离的陈娟,感觉很不真实。 正在这时,肖遥突然听见一声惨叫从池子右边传来。如果肖遥没听错的话,应该是王凡这厮。 肖遥小声说:“好像是王凡在叫,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马上回来……” 陈娟点点头:“你快点回来。” 肖遥爬出池子迎着晚风朝王凡叫的方向跑过去。绕过一个池子,看见王凡在一个鹅蛋形的池子里拼命挣扎,像一条放进开水里的鱼。 池子边站在很多人,当然还有许多漂亮的姑娘,肖遥听到有个女孩小声说:“这男的在池子里头耍流氓……” 王凡在池子里狂喊:“好烫,救命啊!” 肖遥蹲下身拿手探了一下水,奇怪,他一点也不觉得烫,他跳进池子,扯住王凡,往池边拖。 王凡死死抱住肖遥的脖子说:“你怎么现在才来?老子差点被烫死了。”肖遥拼命扳开他的手,喘口气说:“老大你不要抱这么紧好不好,水一点不烫,你身上好像没事啊。” 王凡低头摸了一下,说:“不会啊,刚才烫得老子要死,不过很怪,你一跳下来,水就凉了,真他妈的见鬼了。”肖遥摸了下王凡的额头:“要不去医院检查一下子啊?” “算了,刚才的事别跟陈娟说啊。” “山本呢?”王凡问。 “鬼晓得他跑哪去了。陈娟呢?” 肖遥说:“在那边,我扶你过去吧。”肖遥扶着王凡朝他们原先的池子走去。 走到池边一看,玫瑰池里坐着一群男女,肖遥喊了两声,没有应声,又喊,里面有人说:“叫个鸟啊叫,这里没陈娟!” 肖遥让宾馆的服务员帮我们在温泉区又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陈娟和山本。王凡有点惊慌:“看来只有报警了。” 肖遥说:“会不会先回家了?要不回家再说?” 王凡点点头,也表示赞成。好在他们还记得回陈娟家的路。走到一片松树林子的土路上,肖遥看了看月亮,有点白,是那种惨白。 陈娟跟山本不见了,王凡差点被烫死,这些会不会都跟温泉原来是乱坟岗有关系?肖遥汗毛都竖起来了,看了一走一拐的王凡一眼,说:“这事有点怪啊。” 王凡点点头:“我也感觉到了,是他妈有点怪怪的。” 一抬头,肖遥猛然看见前面有个人在走动,好像是个女的,奇怪的是,她好像不是在走,而是在缓慢地移动。“这不是陈娟吗?”王凡小声说。 肖遥小声说:“你看到她后面是什么东东?” 王凡一把抓住肖遥。 肖遥这时才看清,跟在那女的后面跟着的不是一个什么东东,是个人,很像是背有点驼的山本。 肖遥小声说:“我们慢点走。”(未完待续) 第12章 深潭里的女人 王凡说:“妈的,山本是不是想干什么坏事?难怪刚才没看见他,这个老鬼。” 肖遥浑身一颤:“你怎么知道他是鬼?” “日本鬼子嘛。” 那两个黑影在一大槐树前面拐了个弯,不见了。 肖遥走到槐树那里,发现前面是个岔路。 “往哪边走?” 肖遥看看王凡,摇摇头:“我哪知道啊。” 王凡话音刚落地,就听到东边隐约传来人声,是女人的叫声,这时肖遥隐约还听到水流的声音,肖遥浑身一颤。王凡往肖遥身上一靠,抱着他的胳膊。 肖遥心说,靠,这是革命英雄后代吗?肖遥尽量表现的若无其事地拍拍王凡的背,说:“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耳熟啊?好像是在美人潭那边。” 王凡小脸惨白:“像、像是陈娟的声音,在喊救命。你怎么知道那里有潭啊?”王凡自然不信。 肖遥说:“刚才陈娟不是说了吗?” 王凡眼睛一亮:“要不去看看?说不定是有女的在那洗澡呢,咱们来个英雄救美吧。” 肖遥淡淡一笑:“说不定是吊死鬼。” 王凡一抖:“兄弟,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 他们顺着声音朝靠左边的那条路走去,走了一段路,肖遥一抬头看见不远处是一座山峰,月光下目测有00多米,前边是10米高多高的悬崖,一条瀑布白练一样挂在崖上。 山下有一个地方微微发亮,肖遥仔细看了一下,好像是个潭,美人潭就在上游的瀑布冲下来后流到山谷深处形成的一个潭。 王凡拿胳膊肘拐了下肖遥:“你看……” 借着月光,肖遥看到水潭边站着一个女人,背对着他们,短发,从背影看,身材很像陈娟,但穿着好像是军服,看得出一个女兵。 女人回头望了肖遥一眼,肖遥心一震,怎么跟他做梦梦到的女孩一模一样啊?” 一只蚊子撞到他脸上,肖遥揉了揉眼睛。 王凡抓住肖遥的胳膊,小声说:“怎么是当兵的啊?” 王凡声音明显有点发抖,肖遥胳膊生疼,是啊,这荒山野村,怎么会有女兵呢? 肖遥毕竟有过两次女灵的遭遇,这次他基本上心里有了底,此时,他只想探个究竟,看看这个叫陈娟的女孩到底所为何来。 陈娟正在脱衣服,一头长发在月光下轻轻飞扬,皮肤很白。月亮正好从云层里面穿出来,她慢慢回过头来,往他们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肖遥扯了一下王凡,赶紧趴下,肖遥心里咚咚只跳,这次他看得很清楚,就是自己梦到的那个女兵。 王凡说:“这女的胆大啊,这么晚了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洗澡,以为穿着军装别人就不敢惹了?” 肖遥说:“哥们你不要把我掐得这么紧好不好?” 肖遥趴在那里,那个心情是又激动又紧张,看着美女慢慢脱光了衣服,慢慢地走进了潭里,此时月光如洗。 肖遥斜了王凡一眼,这小子口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肖遥小声提议:“我们过去看看吧,要是她想不开就不好了。” 王凡严肃地说:“现在有很多城里来的女孩喜欢夜泳,你看这么美好的月光……” 王凡一边说一边站起来:“看来还是要过去帮下忙,不然显得我们太不人道了。” 王凡话还没说完,就听肖遥叫了声:“完了,她好像不会游泳!”肖遥看见那个女人在潭里面扑腾争扎,不一会儿整个人就慢慢沉下去了,只露出一只洁白的小手伸出水面。 这个时候还等什么,正是英雄救美女的大好机会啊,肖遥正摩拳擦掌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正在这时,岸边又出现一个人,肖遥一眼就认出是山本,这老头卟嗵一下就下了水。 借着月光可以看出他的身手很矫捷,完全不像一个70多岁的老人。山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肖遥一跃而起,跑到潭边,只见潭水水平如镜的,什么都没有,借着月光的倒影,可以看到几条鲫鱼浮在水中央一动不动。肖遥浑身一寒,怎么会这样? 肖遥三下五除二脱衣服,王凡却干站着不动,见肖遥看着他,说:“兄弟,我不会游泳啊。”看来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啊,说时迟那时快,肖遥已经一头扎进了潭里。 水潭的周边其实并不深,基本上水都只到肖遥脖子那里。肖遥游到当中,用脚探了一下,下面深不见底,肖遥心一寒,赶紧把脚缩了回来,很明显,当中可能有一个潭洞。 肖遥在潭洞的边上用脚探找遍了,人毛也没有,鱼倒是撞到几条。潭子其实并不大,不到0个平方,差不多就跟肖遥在广州租住的那个小房间一般般大。 这样小的地方,一下子有三个人落水,怎么会一个人也摸不到?难道都掉进深不见底的潭洞里去了? 肖遥自恃水性还可以,而且这个时候,救人要紧,到了表现的关键时候了,肖遥把心一横,往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的潭洞钻了进去,里面太深了。 而且最要命的是,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通向哪里,肖遥手顺着洞壁摸索着,手突然落了空,原来洞壁上还横着一个更小的洞。 肖遥摸到一个软软的身体,赶紧用手牢牢的抓住,拖着浮出潭洞。 一出水面,肖遥就听到王凡就朝肖遥喊:“摸到没有啊摸到没有啊?” 肖遥说:“摸摸到了。”肖遥把里的人拼命的往岸边拉的时候,岸上的王凡叫起来:“你怎么把日本老头救起来了啊?” 肖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低头一看,果然是山本。就在抬手的那一瞬间,肖遥看见明明刚才跳到潭里去的陈娟,她竟然在离潭大约二百多米的地方站着,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虽然背对着肖遥,但肖遥还是能确定这个女人就是陈娟。陈娟看了看月亮,慢慢的山脚那边走去,身子也渐渐的向夜色中隐去。 肖遥喊了一声:“陈娟!”可是陈娟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头也没回,一步步朝夜色中走去。 这时,借着月光,他看见前面一百米的地方有一个洞,肖遥马上想起了陈娟所说的鬼洞。没想到自己就这样一步步被她引到了这里。(未完待续) 第13章 山洞里的女兵 肖遥想起在《绿林烽火》里看到的一句话:养尸洞就在一个深潭旁边。肖遥手中拽着的山本连滚带爬上了岸,刮起一阵风,肖遥打了个寒,他问王凡:“你刚才看见有人上岸没有?” 王凡抖着腿说:“没有啊,我就只看到这个日本老头。” 王凡指着山本说:“我就知道这老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明显是没安好心啊。” 肖遥打着哆索边穿衣服边说:“是有、有点不正常……你打电话报警吧。” 王凡摸出手机,手抖得厉害。肖遥抢过来,拨了好半天才拨通110,这荒村之中,能拨通已经是奇迹了。 那边的声音显得异常的遥远:“……什么事啊?” “这边有人跳水了!”肖遥很着急的说。为了怕派出所不出警,他还特地加了一句:“有一个是日本游客。” “……这么晚了,怎么出警啊?都睡了。” 肖遥晕,顺口说:“日本人是国际友人啊,你们也不出警啊?” “……哦,是吧,你等下,我跟领导汇报一下。” 肖遥把手机还给王凡,说: “我想进那个洞看看,要不要一起去?” 王凡抖得比肖遥还厉害。 他说:“我还、还是在这里守着山本等警察来吧。” 肖遥说:“那也好吧。” 等快走到洞时,肖遥朝后边望了一眼,刚才没敢跟王凡说,怕他害怕。肖遥刚才把山本拉上来的时候,特地用手探了一下山本的鼻息,好像已经没气了。 就在肖遥进洞的那一刻,肖遥听到有人在后面喊了一声:“肖遥,你们在哪里……”肖遥正要转身,突然洞里面好像有一只手伸出来,扯了肖遥一把。 肖遥一失足,掉了进去,在下坠的过程中,肖遥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有女人银铃般的笑声,但是,肖遥什么也看不见,接着肖遥被什么东西拦了一下,然后头感一阵眩晕。 肖遥闭上眼,仿佛看到无数奇怪的画面,里面有炮火、有马嘶声,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肖遥醒过来了,意识到自己已经掉到了鬼洞里,而且好像还活着,肖遥揉了揉眼睛,什么也看不清。 他试着往向面爬,可是摸了好久都找不到出口,看来只有等到天亮才行了,肖遥有点后悔答应陈娟来这里玩了。 后悔归后悔,肖遥觉得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陈娟,毕竟她是一个女孩子。 景点的工作人员应该都下班了吧,难道里面住着人?也许是保安吧,毕竟这里已经是旅游区了,旅游公司可能有一些财产需要专门派人保护。 这么想着,肖遥往前走,确切地说是一步一步地探,然后脚一踩空,肖遥往下一滚,不晓得到了什么地方,身子硌得生疼,一摸腿,湿的,估计挂彩了。 应该搞个灯啊,这么黑灯瞎火的,妈的旅游景点的开发商太小气了,肖遥有些生气了,他不分东南西北地摸来摸去,一想到陈娟说的,这里以前是用来“养尸”,心时就有点发毛。 平时鬼片看太多真不是好事啊。肖遥正害怕着,忽然听到里面隐约好像有人说话,不远的地方好像还有点亮光。 肖遥大声喊了一句:“有人吗?” 刚这么喊了一句,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包括肖遥自己的声音,好像被这个深不见底的洞给吸得一干二净,那点鬼火样的亮光也突然就熄了。 肖遥手四处摸着探路,走了几步,摸到一个木头一样的东西,又摸了一下,好像是个大的开着口的木匣子,他头一炸,马上想到了,棺材。 肖遥嘴里赶紧念念有词,见棺发财见棺发财,这么念了两遍后他把心一横,伸出手往里面摸去,身上一炸,他摸到一个硬邦邦的光滑的球状物,不是头骨是什么? 很奇怪,手真正摸到头骨,他反而不怎么害怕了。肖遥心想,假的吧?肯定是景区为了吸引人搞出来的东东。现在的景区为了营造出气氛来,什么都赶紧,都是为了多卖几张门票。 这时肖遥突然想起手机,刚才一急,竟然忘记了,看来摔傻了。他一摸口袋,还在,摸出来一看,一摁键,手机屏亮了。 他记得自己以前下班时有幸跟一位美女同坐电梯,结果电梯坏了,肖遥就是用手机当电灯用英雄救美眉。 这次他借着手机的黄绿色微光,看到的却是棺材里面的几个狰狞的骷髅用空洞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他得他脸都红了。 肖遥看见棺材里放着好几具尸骨,身上穿的衣服已经烂了,也看不出什么颜色什么质地,肖遥只骂这景点开发商太小气了吧,这假造的也太寒酸了点吧,不过不得不说,真的很逼真哦。 肖遥告诫自己要淡定,他想起手机还有一个重要功能,忙打110,不通,一看按成了119,再按,这回没错,可是里面传来:您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肖遥心里一片茫然,不一会手机的屏幕光又灭了,眼前一片漆黑,又按了一下,借着微弱的光凭着记忆中的方向朝前面摸去,刚走了两步,脚一滑,摔倒在地上。 肖遥坐了一会,手往地上一撑,想站起来,明显感觉地上很湿漉漉的,他一只手举着手机一只手扶着山洞石壁一步步往前探,走了好久,隐约听到前面有溪水流动的声音,心中一喜。 这时,肖遥眼一抬,看到自己拿手机的手掌是红的,还以为眼花了,把手拿到眼前,借着手机屏幕光,看到手掌全是血。 肖遥身上血一凝,感觉有一只巨大的手把他的心儿给捏住了,一下子无法呼吸,浑身发僵,整个人像被冻住了似的。 突然他眼前一白,眼前突然有了亮光,以为是幻觉,用尽力气眨了下眼……肖遥看见不远外有个石台,上面躺着一个女人,血一直从她的下身流到地面上。 石台旁边坐着一个女孩,肖遥看她的第一眼头就轰的一下大了。她就是肖遥梦到的那个女孩,也就是刚才从潭里爬起来走进洞的长得很像陈娟的女孩子! 她穿着灰色的军装,这种军装肖遥在很多抗日神剧里见过,新四军军装。(未完待续) 第14章 你是谁? 不会吧?这也也太逼真了,可是,就算是演戏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吧?有这么玩的吗,吓出人命来谁负责啊? “陈娟,你怎么在这里?”肖遥又指了指躺在石台上的女人问:“她怎么了?” 陈娟望着他,淡淡一笑:“我当然在这里,她是我们的战友,难产了,孩子没保住。”陈娟里话里透着无限的哀伤。 陈娟直直的盯着肖遥,一双眼睛又大又亮,但也掩饰不住深深的疲惫和伤痛。 肖遥干笑说:“美女别开玩笑了好不好?” 肖遥突然明白什么了,说:“是不是旅游公司的老板请你们表演,让游客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啊?” 陈娟说:“你看我们像吗?” 等肖遥的眼睛适应了洞里的黑暗,才发现洞里阴暗的地方还有好些女孩子,大约有十来个,都穿着灰色军装,年纪都不大,最奇怪的是,这些女孩子脸上都有菜色,感觉好像很多天都没吃饭了。 肖遥愤愤的想,这旅游公司老板真太不人道了吧,半夜三更,把这些女孩扔在荒山野岭的,这是人干的事吗? 肖遥这时突然感觉洞里好冷啊,牙只打颤。陈娟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一件下来,披到肖遥身上。 肖遥说:“这黑灯瞎火的,也没有人来玩吧?” “玩?这是玩的时候吗?”旁边一个胖女孩眼睛瞪着肖遥,像看外星人一样的。 “你们不是这里的旅游公司的工作人员吗?” “什么旅游公司啊?我们是……” 胖姑娘刚要说,一个瘦女孩很着急的朝胖姑娘努努嘴。 陈娟说:“不要怕他,他是好人。” 陈娟表情凝重地看着肖遥:“我们是新四军女兵。” 哈哈,情景剧啊,你们这个手法还是蛮新的嘛。 “什么手法?我们就是新四军,再胡说一枪打死你!”胖女孩瞪着肖遥,手里举着一只枪。 肖遥看着枪,有点发愣。这个时候,他终于可以确定了,陈娟跟白琴一样,是个女鬼了,可是,这个女鬼把他引到这个洞里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肖遥朝那个胖小妹走近了两步,仔细的端详起她手里的那把枪,见肖遥看得这么认真,小妹退了一步说:“看什么看啊,没见过枪吗?” “没,还真没见过,不过你这个是真枪吗?” 说实话,肖遥有点不相信,上次去广州一个餐馆吃饭,馆子名叫《来福客栈》,里面全是《武林外传》里的打扮,小二上来就是一句:“客户,你是哪个门派的啊?” 陈娟点点头说:“没人跟你开这种玩笑。” 旁边有人压着嗓子问:“娟,你认识他吗?” 陈娟摇了摇头。陈娟凑到肖遥耳边说:“想活命就别说认识我。” 除了陈娟外,肖遥看得出其他的人对他都很戒备,好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自己。肖遥心里有点发毛,这荒郊野岭的,碰到这么一群女孩,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前两次的遇灵经历都基本上是在现代的时空,这次却回到了过去,所以也难怪肖遥自己也无法理解他的遭遇了。 肖遥为了再次确定一下,想了想,又故意的问了一句:“这么晚了,你们怎么不回去?” 本来肖遥想说“你们怎么还不下班?” “回哪去?到处都是日本人,你是真蠢还是假蠢?”胖妹生气地盯着肖遥。 “你们就这么怕日本人啊?” 看她这样子,肖遥有点想笑。 “你不怕吗?”胖女孩有点奇怪。 “你不知道外边有日本人吗?”另外一个女孩问肖遥。 “知道啊。” “那你被他们发现没有呀?” 虽然洞里灯光暗,但那个胖妹眼里的惊恐还是异常明显。 肖遥笑:“没事不用怕,就一老头儿,而且……。” 肖遥正在说,发现胖妹看着肖遥,那意思明显是叫肖遥闭嘴。 “你以为你是谁啊?”胖妹儿叫了起来:“你到底是不是中国人,你知道不知道日本兵进村后是怎么对我们中国人的呀?” 陈娟朝胖妹摆摆手,说:“算了,你别吓着他了,他可能是从远方来的,不太清楚我们这边的情况。”然后陈娟又问肖遥:“你先说说外面的情况吧。” 肖遥说:“没事,日本人是我们带来的,就在洞外面。” 肖遥发现洞里一下子鸦雀无声,空气都凝固了。 这时胖女孩扑上就踢了肖遥一脚,还骂:“你个死汉奸,我跟你拼了!” 陈娟说:“放开他,他带来的日本人不是鬼子。” “那……是谁?”胖女孩眼里充满了疑惑。 陈娟犹豫了一下,说:“……一个日本老头。” 胖妹嘴巴一扁:“那还不是日本人?” 陈娟表情淡定的说:“没事的,他已经淹死了。” 肖遥心里一震。 胖妹放开肖遥,说:“日本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混账王八蛋!” 说完,她竟然哭了起来。 肖遥忍不住问:“山本是你弄死的?” “什么山本?我不晓得你说什么,”她表情很平静。 肖遥看得出在场的人脸上都有一个问号。 胖妹一脸害怕:“陈娟,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把山本弄死了?” 陈娟说:“桂花别怕,这人被日本人吓糊涂了,他瞎说。” 肖遥这人虽然平时挺沉得住气的,这时也有点失态了,他平时从来不看那些穿越小说的。 “我是不是穿越了?” “什么穿越?” “没、没什么,”肖遥还是不相信真有这事发生。 “你们真的不是旅游公司的啊?”肖遥还是不死心。 “我们是新四军第五师卫生部的卫生员,”陈娟停了一下,看看肖遥的反应。 肖遥点了点头,表现出并不以为怪的样子,越是这种时候,越是得沉住气啊。 陈娟见肖遥没什么反应,接着说:“这两天我们接到情报,一队日本鬼子开到绿林村上来了。” “哦,”电石火花间,肖遥想起了在高铁上王凡给他看的好本书,里面说有几名新四军女卫生兵在这里被日本人活捉,全部被糟蹋后杀死了。(未完待续) 第15章 现在是哪一年 “……你叫陈娟,你们有一个连长叫王国昌,对吧?” 陈娟点点头,旁边的女孩们一脸惊恐,很显然她们想不通这个陌生男人怎么突然对她们这么了解。肖遥不想再说下去了,他手脚在颤抖。 按《绿林烽火》上的介绍,被日本人侮辱后杀死的女兵就在他的眼前。 旁边的胖妹突然失控了,喊:“这人肯定是日本人的汉奸!不然怎么知道得这么多呀?” “我……”肖遥一时语塞,不在一个维度,简直没法沟通啊。 肖遥也开始害怕了。到这个时候为止,他基本上已经相信这些人并不是旅游公司的工作人员了。那堆柴火突然熄了,洞里黑漆漆的,肖遥什么也看不到,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出洞。 肖遥顺手往口袋里摸手机,糟了,手机不见了。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胖妹脏乎乎的脸上满是疑惑,可以看得出来,她也不太相信肖遥是坏人。 陈娟说:“不管他是干什么的,应该不是坏人。” 肖遥连忙说:“是啊是啊,我真不是坏人,你们看我这长相,像坏人吗?” 胖妹给他一个白眼:“坏人脸上还写字儿吗?” 陈娟笑笑,对肖遥招招手:“你先过来坐下吧。” 肖遥刚走两步,不小心绊着了一块石头,发出很大的响声。 “你轻点,日本人就要外面啊。” “不会的,那个日本人真的死了,”肖遥说。 “真的吗?”胖妹跑到肖遥跟前,一把握住他的手:“是不是你杀死的?我就知道你不是汉奸!” “这个……是他自己在美人潭淹死的,唉,这老家伙刚从日本来我们这里旅游。” 肖遥话还没落,屋子里又一下子静下来,听得到钟表滴答滴答的声音。 “你讲什么鬼话啊?你撒谎也要看看对象吧?”胖妹说。 陈娟说:“也不是没有可能,现在外面是日本人的天下,他们现在想干什么都可以的。” 胖妹问:“哎,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的事这么多呀?” “我……”肖遥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说他是从一本书上面看到的? 肖遥问陈娟:“现在是哪一年?” 陈娟说:“民国4年7月。” “娟姐,我好饿,”胖妹突然说了一句。 肖遥借着不知从哪里透下来的月光,仔细看了一下这几个女兵的脸,个个都很苍白,看上去又饥又饿。 陈娟说:“胖妹,再等一会儿,二更时我出去找找看。” 胖妹说:“娟姐别出去了,外边有日本人啊。” “不要紧的。”肖遥说:“外面的情况我清楚,我一会陪你的娟姐一起出去给你们找点吃的。” 陈娟看了肖遥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 肖遥问:“你们有多久没吃饭了?” 陈娟说:“三天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时,肖遥好像听到外面远远的传来两声绵长的鸡叫声,陈娟站起来跟肖遥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肖遥求之不得地说:“好吧。” 陈娟对五六个女兵说:“你们就在洞里好好呆着,千万不要出来,我和他去村里看看。” 肖遥跟在陈娟的后边,慢慢往外边摸去,还没走两步,陈娟握住了肖遥的手,手冰冰凉的。 陈娟说:“小心点,这里面很多暗洞,掉下去会摔死的。” 肖遥心里默默想,出了洞一切都好办了。他跟着陈娟一直在黑暗的洞里慢慢摸索着往洞口爬去,虽然他刚才掉进来不费力,可是现在要出去就难了。 他跟着陈娟的后面,借着不知道是从哪里透过来的一点微光,拐来拐去,走了好久,才看到前面的光越来越亮。肖遥心里高兴极了,这下好了,出了洞一切都好办了。 刚才在洞里,说什么都没用,等出了洞,肖遥要做的第一次事就是赶紧把王凡叫过来,一起把这些女孩子解救出来,一下看到这么多美女,王凡肯定高兴得跳起来。 可是,肖遥站在洞口,往绿林村所在的东南方望,呆住了。 一轮银月如钩,灯火闪烁的绿林村不见踪影,只见林木深深,阡陌纵横,远处的山峦青苍色一片,目力所及之处,都是一片原始的未曾开发的景象。 山脚下,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小村子,陈娟用手指了指远处几点昏黄的灯火,小声说:“那里就是绿林村。” 肖遥说:“哦,不远嘛,那我们就从这里走过去吧,我们赶紧去那里报警。” 陈娟一把扯住肖遥,说:“你是不是想死快点啊?” 肖遥看她的表情很严肃,不像是再开玩笑的样子,就站住了。 陈娟说:“走这条路,会碰到日本人的。” 这时深夜的山林里,一片寂静,偶尔有鸟飞过的声音。陈娟看看肖遥,说:“小点声,这里有山豹的。”肖遥一听,汗毛都竖起来了。 陈娟握住肖遥的手:“多的很,不过不要怕,不惹它就没事的。” 肖遥终于忍不住了,小声问:“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 陈娟点点说:“嗯。” 肖遥背上起了阵阵寒意。 这时陈娟一把扯住肖遥,小声说:“快趴下!” 肖遥浑身血一凝,身子发紧,话都差点说不清楚了,压着声音问:“是山豹吗?” 陈娟小声说:“是人。” 他们在地上趴了好一会,才终于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借着从茂密的树叶间透下来的月光,肖遥看清一共有四个人,陈娟突然冲了出去,叫了一声:“王连长!” 那人回头,肖遥差点叫出来,这不是王凡是谁?!可是这小子身上却穿着军服,跟陈娟他们穿的是一样的灰色军服,怎么他也加入新四军了? 肖遥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王连长,还是跟王凡有些地方是不一样的,比如他脸上胡子好像有一个月没刮了,脸也是脏兮兮的,好像好久没洗脸的样子。 王凡平时可是最讲究外在美的啊,每天都把自己收拾得象港台明星似的。 这个长得很像王凡的连长也有点吃惊,说:“陈娟,你怎么在这里啊?” 陈娟说:“我们想去湾里找点吃的,大家都快饿死了。”(未完待续) 第16章 王连长 “王连长”看了肖遥一下,问:“他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 陈娟说:“他是迷路的人,不是坏人,王连长,你带我们走吧!我们卫生班的人掉队了!” 很明显,陈娟好像碰到了大救星,脸上显得很高兴的样子。可是这个王连长好像并没有因为碰到战友而高兴,相反脸上还有点嫌弃的样子。 王连长说:“我们自身难保!怎么能带上你?” 王连长边说边朝肖遥跟前凑了凑,眼睛盯着肖遥看了几眼:“看你这身打扮,不像是本地人,你是哪来的?” 肖遥有点为难,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王连长,不过趁着王连长观察他的功夫,他也看得仔细了点,发现王连长虽然长得像王凡,也是个白面书生,但他下巴有颗黑痣,王凡就没有。 陈娟说:“那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呢?” 王连长说:“找大部队啊,我们刚护送来采访的美国记者史沫莱特回武汉了,你是不是要去绿林村?听我的,别去了。” 陈娟说:“是不是有日本人?” 王连长说:“不管有没有,你们找不到吃的的,那里的老乡都跑光了,村子也烧光了。” 陈娟一听,急得差点哭起来了,说:“那我要回去看看我爸爸呀!” 王连长没理他,只问:“剩下的人都在哪里?” 陈娟说:“在鬼洞?” 王连长一听,差点跳起来,说:“鬼洞?那个地方尽是棺材,可以躲人吗?” 陈娟说:“那里安全得很,要不你们也去那里躲躲吧。” 王连长说:“好吧,你前边带路吧,先休息一晚再说。” 肖遥在黄连芳身边小声问:“他也是新四军吗?” 陈娟说:“嗯,他叫王国昌,我们连长,先回洞再说吧。” 肖遥虽然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但在这种兵荒马乱的年代里,他显然没有什么发言权,也只好跟着回洞了。肖遥只盼着天快点亮。 山林的树长得很密,不一会,肖遥的衣服上都是露水,他已经找不到回洞的路了,主要是现在山上的景象完全大变样了。不过陈娟却像长着一双猫眼一样,一直在前面带着他们走。 走了半个小时,他们回了洞,肖遥记得出洞时没走这么久,很明显,陈娟走了弯路,也许她是故意的。 几个女兵一见来了陌生男人,都很紧张,陈娟喊了声:“不要怕,自己人。” 大家一看,都很高兴,只差拥抱了。 聊了几句,王国昌,也就是王连长说:“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大家就围着洞里一直在燃烧的柴火躺下了,洞里冬暖夏凉,外面虽然很冷,但里面一点也不冷,反而还有点暖和。 不知是什么时候,肖遥模模糊糊的感觉自己睁开了眼,起了身,这时,肖遥发现自己并不是在洞里。 惟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他“看见”自己是在一个村子里的一排青砖瓦房前的稻场上,很多人围在一起,稻场上吊着一个老头儿老太儿,很明显,已经死了,旁边站着的这个新四军军官是王国昌。 王国昌手里有一根棍子,他用棍子戳了一下穿长衫的老头儿,说:“你这个老东西,我数十下,快点把你剥削村里老百姓的不义之财交出来,否则我代表老乡们吊死你!” 被吊着的老头疼得只哼哼。 老太说:“长官,他有病,不能吊了……这样吊着会出人命的呀。” 王国昌笑笑:“有病也是闲出来的吧?对你们这样的土老财,不能客气!对你们客气就是对革命犯罪!对老百姓不公,老乡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围观的村民没有一个吭气。 有一个人小声说:“净瞎嚼,人家的地都是自己勤扒苦挣来的。” 王国昌瞪了他一眼,骂:“你们是不是还没有穷够啊?!” 老头哀求说:“长官,放我下来吧,我儿子也跟你们一样,也是当兵的,也打日本人。” 旁边的一个士兵说:“那能一样吗?我们共产党是穷人的队伍!你儿子那是国民党,刮民党!” 肖遥数了一下,加王国昌,一共四个当兵的。 王国昌表情难看起来,吼了声:“既然他顽固到底,那我们就代表人民处决这两个土豪劣绅吧!嗯,就直接吊死算了,免得浪费我们打日本鬼子的子弹!” 话一说完,一个当兵的把两个老人脚下的凳子一踢,老头老太就腾空了,开始拼命挣扎起来,过了一会儿,不动了。 这时王国昌那张本来白净的脸,特别的狰狞可怕,下巴靠右边的那颗痦子显得很吓人。突然王国昌和被他们吊死的老人从肖遥梦里消失了。 肖遥看到村口有一群日本兵进来了,黄衣黑靴,大约有三十多人,他们都猫着腰,猫着腰,显然是想悄悄的进村。 肖遥想努力看清楚点,可这些日本士兵突然也都不见了。 这时肖遥想喊出来,想告诉村子里的老乡们危险正在逼近,可是他张开嘴,除了空气,啥也吐不出来。 这时一个留着小丹仁胡子恶狠狠从树丛里钻了出来,肖遥心一颤,这家伙跟山本基本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可以说就是他的翻版!不过细看,额头好像没什么皱纹。 肖遥实在忍不住想喊,可是什么也喊不出,那种痛苦无以言表,这时他突然感觉被人掐了一下,睁开眼一看是陈娟。 陈娟用极低的声音说:“别出声,我们一起出去一下。” 肖遥看着陈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赶紧点了点头。 出了洞,他俩一起在山风中隐入月光下的密林,进了松林,陈娟牵起肖遥的手,小手柔软而温暖。 肖遥小声跟陈娟说:“刚才王连长不是说村子里什么人也没有了吗?” 她别过头看看肖遥,说:“有的。” 那为什么王国昌要说没有呢?肖遥感到有点奇怪,但也没有问,毕竟这个时候,一切都显得有些不正常。 到了绿林村,天已经麻麻亮了。 站在村口,肖遥呆了。 和肖遥梦中的那个村口一模一样!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肖遥看到了村口的那排白扬树……这太诡异了吧?(未完待续) 第17章 入梦 肖遥心里有点颤抖,指着门口有棵老杏树的土坯房跟陈娟说:“你家是不是这间屋?” 陈娟回头看肖遥一眼,点了点头:“你来过的。” 肖遥心里感到非常惊讶,她怎么知道我来过?难道她曾经进入过我的梦乡,真有这种可能,鬼魂可以进入到活人的梦里说,这也太扯了吧? 肖遥想了想,摇了摇头,如果说是在梦中来过,肖遥想她一定不会相信的。 先看看再说吧。 进了村,肖遥被眼前的景象给震住了,他想离开,可是脚却象被焊在了地上一样。 陈娟把肖遥拉到一边的渠沟里躲起来的。 梦中的事情都正在肖遥的眼前发生着,一排青砖黑瓦屋,当中那间屋前的稻场上有两棵歪脖老柳树,树下躺着两个老人,旁边,站着两个国民党军人,一个像是勤务兵,另一个军官模样的正跪在老人身边嚎哭。 看着那个啕嚎的国民党军官,肖遥脑子突然一激灵,如果眼前这些都是真的话,那下一幕将要发生……他浑身血一凝。 肖遥感叹道说:“这也太可怜了。” 陈娟伸凤眼圆睁,满脸的愤怒:“那个老畜生早就该死了!要不是他逼我家的帐,我会去给他做小吗?” 肖遥一惊,头一缩,说:“不会吧?” 这时那队稻场上的小勤务兵发现他们了,马上过来,用黑洞洞的枪直顶着肖遥的脑袋。 “连长,这从是共匪!” 肖遥有点傻了,结结巴巴的说:“我……不是。” 小兵看了一眼他的长司说:“干掉他们,为老人家报仇雪恨!” 话一说,美式冲锋枪哗拉一下子就上膛了。 这时连长止住哭泣,从地上站起来,朝这边走了过来,上来就给了小勤务兵两耳光,骂:“你眼瞎啊,看他穿着像吗?” 陈娟过来拦,说:“你别打他,跟他没有关系!” 吴光宗朝陈娟说:“你真的参加新四军了?” 陈娟指着那个惨遭杀害的老头说:“都是那个老东西逼的!” 吴光宗脸一红,叹口气,说:“别恨他了,他现在人都走啦。” 勤务兵问:“营长,她是?” 吴营长踢了他一脚,骂:“是你妈!” 几个家伙不敢做声了。 肖遥想起做的梦,说:“赶紧离开这里,一会日本人要来了。” 吴光宗瞪肖遥,拿枪指着肖遥说:“你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啊?” 肖遥耸耸肩:“你爱信不信。” 陈娟对吴光宗说:“你别这样对他,他跟我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他不是一个头两只脚吗?” 陈娟摇摇头,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肖遥看了看吴光宗的枪,这回学乖了点,小声对陈娟说:“赶紧走吧,日本人马上进村了。” 这时肖遥脑子里出现了吴光宗被绑在树上砍掉脑袋的梦中情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唉,自从穿越到抗战时期,他小子已经不知道打了多少次寒颤啦。 陈娟说:“不行,我要先回一趟家。” 肖遥说:“回去干什么啊,现在情况很紧急!日本人马上就要进村了。”这个时候肖遥恨不得拉起陈娟的手就跑,他看了看吴光宗的枪口,又暂时忍住了这个想法。 陈娟不理肖遥,转身就朝吴家大屋旁边山坡的松树林跑去,肖遥也只好跟上,走了两步又回头对吴光宗说:“想活命的话就跟上!” 肖遥走了两步后回头看,看见吴光宗真的带着他的国军手下跟上来了。这个时候肖遥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想法,他希望吴光宗不要跟过来。 肖遥已经非常明显的感觉出来,吴光宗是喜欢陈娟的,从陈娟刚才的口气里,她好像是吴光宗父亲的小老婆,也就是说他俩们是两辈人,想到这里肖遥突然不怎么同情吴光宗的爸爸了。 爬过小山坡,过了一片树林,肖遥跟着陈娟跑进了一间土坯屋,陈娟哭着喊:“爸爸爸爸,你在哪里啊?” 这时一个老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望着陈娟说:“孩子,你怎么跑回来了,你们不是躲在鬼洞里吗?” 陈娟说:“我们饿死了,没吃的。” 老头颤微微地说:“你等一下。” 老头说完进了右边的厢房,不一会儿拎出一个袋子,说:“我昨晚刚炒好的黄豆,正准备给你们送过去的。” 肖遥抢着接过这袋黄豆,说:“赶紧去后山躲躲吧大爷,日本人要来了!” 肖遥的话还没落地,屋子边就传来哭天喊地的声音。 老头的脸色都变了,把后门打后说:“你们从后山走!” 肖遥背着黄豆,和陈娟还有吴光宗和他的勤务小兵一起兔子一样从后门蹿了出去,一头钻进后山的密林里,后面的草好深,还有很多荆棘,这时什么也顾不得了。 刚爬到山上,就看见山头的侧边日本兵正往这边走过来,跟肖遥梦中看到的一模一样,他们一个个雄纠纠气昂昂的显得非常的神气。 有的刺刀上还挑着一只鸡,有的手上擒着刚从别的村子抢来的东西,还有的甚至还用小车推着一只猪,看样子,他们真的是没把自己当外人啊。 肖遥以前从没见过这么多的活的日本鬼子啊。 怎么办?日本人马上就过来了!可是,他们这个时候肯定是不能上山的,一旦上山,他们肯定会被日本人发现, 这时,陈娟的老父亲起身,往前边的一个长得特别盛的荆棘丛一钻,竟然不见了。 陈娟也站了起来跟着一钻,也不见了,肖遥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多想,也往前一扑,才明白,原来是个被荆棘掩住的洞,最绝的是,这几丛荆棘是天生就长在那里的。 洞口很小,刚好只能每次容纳一个人往洞里面钻,外面的荆棘长得很密,把刚够一个人钻进去的洞口完全遮住了,一般人即使站在洞边对着洞口上的茅草撒泡尿,都绝对不会想到当中有这么一个小洞的。 钻进去后肖遥脸划拉出好几道血口子,只感觉脸上火烧样的疼,回头一看,跟在后面的吴光宗和他的贴身小兵也跟着都钻进来了。(未完待续) 第18章 真正的战斗 他们摸索着一直往前爬,不知道爬了多久,终于看到一点亮点,钻出来一看,前边就是美人潭,潭边密密的林子,他们钻进林子,一直往山上爬。 爬到半山腰的时候,肖遥回望了一下,看见绿林村的上空笼罩在一团烟火中,日本人放火烧屋了,这个时候,肖遥清晰地听到了村里老百姓的哭喊声。 那个才十七八岁的国民党小兵眼里噙着泪水,恨恨地骂:“我入你老妈的日本人!总有一天老子要干死你们!” 这时肖遥四下里望了望,那个鬼洞在哪里啊? 陈娟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指了指对面正在流淌着的瀑布,说:“就在那里。” 不会吧,那里飞流直下三百尺,怎么会有洞呢? 陈娟带着他们顺着溪流慢慢的走到瀑布上面,然后两只手抓住一根腕口粗的紫藤花藤,慢慢的滑了下去。 过了会儿,下面传来她的声音:“下来吧。” 大家就都借着那根紫藤,慢慢的下去了。 吴光宗见肖遥还在犹豫,说:“兄弟,就这一条路,你到底下还是不下?” 肖遥硬着头皮紧紧的抓住树藤,慢慢的趟下去了,溜下去后,脚落到一块大石头上,竟然身上滴水未沾。 瀑布几乎是贴着大石块的外面,像一块门帘一样遮住了外面的视线,里面的人都站在八仙桌大小的石台上,眼前就是黑黝黝的洞口。 吴光宗是最后下来的,他皱眉说:“来这个地方不吉利。” 陈娟说:“那你就爬上去吧!” 吴光宗摇摇头:“你的嘴巴不要那么烈好不好?” 他的话音还没落,里面就响起一阵炒豆子样的密集枪响。 肖遥看着一颗颗子弹在他头顶嗖嗖的飞过去,陈娟一把他把扑到在地,在他耳边轻声说:“听到嘘嘘的声音,就不要怕,那是子弹在天上飞,如果是扑扑的声音,一定要趴到地上!” 肖遥哭丧着小脸说:“不管什么声音我都会趴啊!” 他眼瞅着吴光宗的小勤务兵倒在地上,肠子都打出来了,血流了一地,洇湿了地面,这小哥竟然用手一捋按进肚皮了,然后抬枪还击,肖遥吸了口冷气,真正的战争真是太tm残酷啦! 到这个时候,肖遥才万无一失的相信了,这真不是公司员工打野战搞拓展训练,一切都是相当真实的,他穿到了战火纷飞的抗日年代。 眼前所见,显然发生的不是抗日神剧里的那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不过,这才是真正的事实啊,太可怕了,怎么这样打啊,肖遥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都快跳出来了。 肖遥看见吴光宗眼都红了,端起一挺机枪爬起来就往里面冲,刚冲到洞口,哒哒就是一梭子。洞的深处传来王国昌的怒吼声:“姓胡的,想要活命把枪给陈娟!” 这时肖遥很着急,第六感觉,日本兵正朝山这边走过来。如果日本人听到枪声,他们都得完蛋啊,这伙人是不是傻了,都这个时候了,还要自相残杀。 吴光宗把枪递给了陈娟,肖遥注意到他的眼里有红光,肖遥心里一寒,如果他进了洞,肯定会掀起一场复仇的血雨腥风,毕竟是杀父之仇啊。 陈娟接过吴光宗递过来的枪,然后朝里面喊:“王连长,你不要再打了!我是陈娟,我们进来了呀。” 陈娟心一横,就带头冲进洞了,后面的人也跟上来了。 他们刚冲进洞,就听见外面有沉重的脚步,肖遥听出这应该是军靴踏在石头的声音。 “八格牙鲁!出来!……死了死了的!” 日本鬼子在山梁子上转来转去,一直没有发现洞口。 肖遥进洞后看见坐在不远处的那块大石头边的王国昌,他正在吹一把驳壳枪上的青烟,看着吴光宗,像猎人看着一只撞进洞里的豹子。 这时气氛像流到地上的血,有点凝固了,除了呼吸,没一个人出声。 王国昌笑笑说:“狭路相逢啊兄弟,现在不是我跟你抢地盘了吧?” 吴光宗慢慢的说:“我老头老娘是不是你搞死的?” 吴光宗的眼睛像野兽,只等王国昌说个“是”字,就立马扑上去把他撕碎。 王国昌眼里有点发虚,说:“现在是非常时期,要怪你怪那些穷伙计,说起来,他们也是你们家的长工啊。” 吴光宗小声吼了声:“妈个*,老子宰了你!” 吴光宗的手里不知从哪里多出一把短剑,朝王国昌扑过去,王国昌抬起枪就要射。说时迟那时快,肖遥扑过去,抬起脚就把王国昌的枪从手里给踢飞了, 王国昌的枪朝洞顶放了一枪,崩!因为是洞里,回声很大。 肖遥压着嗓门喊了一声:“都他妈别乱来!要是把日本人惹进来了,就都没得玩了!”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被肖遥的话震住了。 王国昌朝肖遥骂:“妈的你想造反?现在这洞里是我说了算!” 说完别过枪口就朝肖遥要打。这时,一只黑黑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壳。 王国昌看着举着枪口指着自己的陈娟,说:“你怎么回事啊?敌我不分了!” 陈娟对王国昌说:“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都这个时候了还自己人打自己人。” 王国昌发脾气道:“你忘记他色鬼老爸当初怎么对你的?” 陈娟说:“他爸爸做的事跟他又不相干!” 这时肖遥突然想起《绿林烽火——新四军抗战史》上的一段记载,说是一群新四军和国军官兵被困,其中就有王国昌,也就是王凡的爷爷。 因为被日本人放毒气,洞里面的人中国士兵全部被俘虏了,其中有一个国民党军官俘虏因为投敌被王国昌毙了。 见大家都不作声,肖遥语重心长地说:“大家都消消气吧,不管怎么样,这个时候我们要团结一致,不要再内斗了,不要一天到晚想着抢地盘,再说了,你们哪个抢得过日本人啊?” 王国昌看着肖遥,踢他一脚,问:“妈的你小子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这么多歪理。” 肖遥笑笑,拍拍他的肩膀说:“兄弟再来一脚,我让你以后当个副省长。”(未完待续) 第19章 洞里的秘密 “妈拉个巴子,你以为你是谁啊?再说了,我们搞革命难道是为了当官发财吗?” 肖遥看见王国昌虽然不信,但脸上也带笑了。 这时,突然有一个女兵惊慌的叫:“唉呀我的眼睛好疼!” 肖遥马上想起了毒气,说:“日本人可能在放毒气,这个洞有没有通风口啊?” 王国昌说:“你简直他妈屁话,这是养尸洞,哪里有什么通风口?” 肖遥看了王国昌一眼,感觉有些东西真的是可以遗传的啊。 陈娟笑,说:“谁说没有?跟我来。” 他们跟着陈娟,朝洞的深处走去,一直是沿着一条暗河在走,走了不到五十米,暗河突然朝下。 陈娟说:“我们从这里下去。” 肖遥过去一看,倒吸一口冷气,这个平地里开出来的洞口足有一个八仙桌大,水贴着洞壁的周围下去,当中中空,洞里面黑乎乎的。 肖遥大喜,说:“有救了,谁有绳子?” 王国昌白肖遥一眼,说:“这个时候哪个有绳子!” 肖遥心里骂,他妈的,你吊死吴光宗老父老母怎么就有绳子了?这时他也顾不得什么了,朝一群女兵说:“大家先把裤带解下来,结成绳子,我们下去躲毒气。” 他们溜下去后,才发现下面别有洞天,下面是个暗洞,其实也是天然的溶洞,有篮球场那么大,里面竟然有微光照亮,一条暗河不知流向何处。 肖遥注意以这条光线是从暗河流出的方向进来的,他走过去一看,那里是更深的洞,并不是什么外面。河里面还有很多半透明的小鱼。 走到一个较为宽敞的地方,王国昌手一挥说:“不用走了,就在这里歇下来吧。” 他们在河边坐下来。 大家都没作声。肖遥心里有一个疑问,既然日本人朝洞里放毒气,说明他们发现这个洞了,可为什么不敢进来呢? 肖遥站起来说:“呆在这里并不安全,我们还是往里面去看看吧。” 大家站起来,自动排成一队,朝洞里面走过,也就是有亮光的那头,这时,肖遥发现,亮光其实来自洞壁上面。 肖遥和陈娟手牵着手,她在肖遥耳边小声问:“你真的不慌?” 肖遥说:“不慌。” 陈娟贴着肖遥的耳边,吐气如兰:“你来我们这个世界干什么呢?” 肖遥看着她,想了想说:“我是来找一个人的。” 陈娟脸一暗,说:“是女人吗?” 肖遥有点不好意思,想了想,还是很诚实地说:“是的。” 好在陈娟没再往下问了,再问,他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了,是啊,难道是找一个女鬼?不过肖遥心里很清楚,白琴真的就是一个女鬼啊。 虽然白琴因为他的缘故,重新获得了肉身,但白琴也曾经对他说过,她在实现了自己的心愿后,还是会失去自己的肉身的,想到这里,肖遥感觉自己的心有些发痛。 王国昌手又一挥,说:“时间不早了,鬼子肯定也睡了,我宣布,大家现在开始休息,不要弄出声音来,不然我们全完蛋。” 这人什么时候都惦记着自己是指挥员啊。 女兵们睡在里面靠山壁的地方,男的睡在外围。 肖遥想,这真是奇妙啊,现实中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肖遥仰躺着,眼睛睁得老大,一直看着陈娟那边,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了不知多大一会儿,他终于坚持不住了,昏沉中进入了梦乡。 迷糊中,肖遥又睁开眼睛,这个时候他看清了,陈娟睡的那个地方好像有点不对劲。 陈娟身上好像趴着个人,陈娟在推他,但怎么也推不动,她也不喊,两个人就在那里较劲,突然旁边有个人起来走过去,把趴在陈娟身上的人拎了起来,吼了声:“干什么啊你!” 肖遥听出是吴光宗。 肖遥想爬起来过去作证,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爬不起来,这时他搞清自己这是在做梦,睡了一会,肖遥还是睡不着。 这时候洞里的那堆篝火若明若暗,可能是又累又饿的缘故,很快就响起了鼾声一片,通过仔细的观察和辨别,肖遥发现打得最响的就是王国昌了。 肖遥决定起来转转,这是他的毛病,睡不着就想起床转转,可是这时候当然不能出门了,只能在洞里面转了。 肖遥轻轻爬起来,猫着腰,朝洞的深处爬,他爬得很小心,基本上没出声音。 一直爬了几十米,他掏出刚才在暗洞边找到的手机,一摁,手机屏幕亮了,可惜还是没有信号。这时,可以当手电用一下了。 走到一个转弯的地方,肖遥闻到了一股很重的味道,他以为是毒气,赶紧捂住了鼻子,可是想了想,不可能啊,这里是洞的深处,日本人的毒气也不可能灌进来的。 肖遥小心翼翼地松开手指,露出一点缝,又闻了两下,这时他闻出来的,好像是过年时放鞭炮后的味道,可是这地方不可能有人放这玩意啊。 越是往里面爬,这股味儿越重,这时,他好像被什么绊了一下,差点摔倒了,手机也从手里掉到地上,他捡起手机,摁了一下功能键,他惊呆了。 他的面前摆了一人高的摞起来的木箱子,肖遥狂喜,以为是吃的啊。他想把箱子上面的板子掀开,可是每个箱子都钉死了。 这时,那股硫磺味儿更重了,凭着可怜的那点兵器知识,肖遥脑子中突然想到,箱子里的东西可能不是吃的! 肖遥把手机举过头晃了晃,这时因为长期的黑暗,他的视力已经适应了,奇异地具有了猫才有的夜视能力,所以一点微光就足以让他看清楚两米内的东东。 这时,肖遥才看清,他所在的是一个半个篮球场大的地方,在左上角,摆满了,不应该说是堆满了样式都一样的箱子。 他脚旁边就有一只散落的,肖遥弯下腰,试着把箱面扳开,使用了吃奶的力气,反复了两三次,终于扳开了,里面摆着黄澄澄的东东,不是金子,是手榴弹!(未完待续) 第20章 可怕的梦 肖遥终于明白了日本人不敢进洞的原因了。他呆在一个箱子上坐了一会儿,然后又往原路返回,这时他听到了女人的尖叫声。 走到大厅一看,里面乱作一团,吴光宗气得浑身发抖,揪住王国昌的衣领子说:“你他妈的,我揍死你个狗杂种,陈娟,你说,刚才他想对你干什么?” 陈娟抱着头坐在那里,像石像一样的,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抬起头,低吼了一声:“别打啦,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睡觉!” 因为光线太暗的缘故,大家都没有发现离开又回来的肖遥,过了一会儿,洞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不一会儿肖遥就睡着了,又做起了梦,梦里他看到发生的事情跟刚才他从藏弹药的地方回来时看到的一毛一样,可是接下来他看到的就和刚才完全有点儿不一样了。 在绿林村的一块空地上,准确说是上次肖遥去过的那间大青瓦屋前的稻场上,密密麻麻站满了人,绿林村的男女老少都站在那,周围都站着身穿黄色军装的日本兵,大约有二十多个。 个个都端着枪,刺刀上膛,那种日本兵特有的军帽后面的披子随风飘扬,一杆太阳旗斜插在一堆牛粪堆上,一个军官模样的家伙正在训话,旁边自然少不了一个翻译。 肖遥也听不清他说什么。说了一会,挤在一起的老百姓被分成了三队,一队全是年轻的男人,一队全是年轻的妇女,另一队都是老人小孩。肖遥这时候已经知道自己是在梦中了。 几个身穿日本军服的人把陈娟摁在地上,脸上挂着yd的笑…… 看到这些肖遥想喊,可是怎么也喊不出来,好像喉咙被一只拳头给塞住了一样,他想冲过去,可是手和腿好像被什么给绑住了,怎么也挣不脱,他大声猛吼:“住手!” 可是他只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大急之下,他举起拳朝近在咫尽的日本兵击打过。 这时画面突然像电视断了信号一样中断了,过了一会儿,肖遥看到老人孩子都逼到青瓦屋里关了起来。 所有的女人都留置在了稻场上,这时留在稻场上的日本兵端着刺刀,逼着女人们把衣服**。 有个女人拼命反抗,被日本军官用指挥刀杀死了,所有的女人都躺了下来…… 血把天井都浸满了。所有的老人小孩都被杀死了,有的肚子被剖开了,肠子都流了出来,悲惨的场面让肖遥快要窒息了。 一只乌鸦突然从稻场边的池塘树丛里一声惊叫,飞向黑沉沉的云层,这时那个日本军官的脸突然出现在肖遥的眼前。 肖遥看得很清楚,他跟来绿林村旅游的山本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 电石火光中,肖遥看到所有刚才在铁路边修铁轨的男村民全部跪在地上,手被绑着。每个跪着的村民后面都站着一个日本人,手里都拎着一把长长的军刀,每一把上面都有血迹。 山本的手口里不知道说了什么,手突然扬起,所有的日本兵举起了长把军刀,山本吼了一声,手猛地往下一劈,所有的军刀都应声砍下…… 肖遥什么也看不到了,他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他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全是汗。 一边的陈娟跑过来,说:“怎么了,又做恶梦了?” 肖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嚅嗫着说:“是啊。” 肖遥一把握住陈娟的手,说:“我们现在再回一趟绿林村好不好?” 陈娟望着肖遥,又摸摸他的额头,说:“你是不是烧糊涂了啊?” 肖遥说:“你不去的话我一个人去。” 一边的王国昌吼道:“你以为你是谁啊?他妈的有没有一点组织观念?你这一出去,把我们大家都曝露了你知道不知道?要去你一个人去,不行,你他妈要去了,肯定当叛徒!” 肖遥说:“如果被日本人抓住了,我保证打死也不说。” 王国昌抬手就想打肖遥,说:“妈的忽悠谁啊你?你以为你是刘胡兰?” 陈娟把王国昌的手拦住,看了肖遥一眼,说:“他去自有他的道理,我陪他一起去,放心,我们如果被他们抓了,只说这里没有一个人。” 王国昌摆摆手说:“去吧去吧,出去了就别再进来。” 肖遥看见陈娟要陪他去,一下子想起那个梦来了,说:“你最好不要去。” 陈娟看着肖遥,眼神很坚定,说:“没事,我给你带路,你不认得路的,再说,有你在,不怕。” 后面那几个字声音很小,但肖遥心里一暖。 陈娟抬眼看了看肖遥,肖遥又看到了那久违的幽蓝色的光,就跟猫眼一样的。 肖遥说:“那我们赶紧走吧。” 陈娟带着肖遥往洞里边走。 肖遥说:“走错方向了吧?” 陈娟说:“放心,我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 肖遥听他这么说,也不再说什么了。旁边的胖妹说:“娟姐,你去了我们怎么办?” 陈娟说:“有王连长和胡营长在这里,不要怕,我马上会回来的。” 吴光宗说:“陈娟,你一个人去我不太放心。” 陈娟白他一眼,说:“你帮我把姐妹们照护好就行,别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肖遥跟着陈娟一起往洞里走,走了几步,陈娟突然一拐,不见了,肖遥心里一点慌,心想,玩我啊?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他的手被抓住了,听到陈娟在下边低声说:“我们从另外一个洞口出去。” 陈娟的手有点发凉,肖遥也不再说什么了,他握住了陈娟的手。 肖遥这才看清她的手是从下面的一个洞里伸出来的,他慢慢地撑着下了洞,跟着陈娟一直走,走啊走,大约走了10分钟,看见前面有一些亮光。 肖遥说:“前面可以出去。” 陈娟点点头,说:“前面是个崖子,要小心点。” 走到尽头,肖遥伸出头看了看,发现这个洞口竟然是在半山腰,离山脚最少有50多米,要是莽撞着伸出脚出,肯定会一脚跌下去摔死。 陈娟说:“我先出去,你跟着我。” 陈娟抓着山腰上生长的那些树,慢慢地顺着山壁往下面爬去,肖遥跟着往下面爬,一直这么爬了10多分钟才到山底。(未完待续) 第21章 恶魔的盛宴 一到山底,陈娟一下子瘫坐到地上,擦了擦汗。 肖遥说:“你到底想去绿林村做什么呀?” “那里的村民可能会被日本人全部杀死,想去通知一下他们。” 陈娟沉默了一会儿,说:“那我们去吧。” 肖遥想到洞里的那么武器弹药,突然问陈娟:“日本人为什么不敢进洞呢?” 陈娟说:“他们可能是怕触犯了养尸洞里的神灵吧。” 肖遥说:“鬼洞里好像不光只有神灵。” 陈娟脸一下子白了,抓住肖遥的手,问:“你看到什么了?” 肖遥说:“鬼是没看到,不过看到一些枪支弹药了。” 陈娟说:“还看到别的没有?” “没有,这些弹药是你们的吗?” 陈娟点点头,肖遥心里有底了,拉起她说:“我们快走吧,迟了村子要出大事。” 两个人牵着手朝绿林村跑去,肖遥一边跑一边看陈娟,他发现她的身子像是在飞,看着陈娟美丽的脸庞,肖遥心里有些激动。 走在山间的林荫小道上,牵着她的手,肖遥想,这要不是穿越,该有多好,不过此时的他有点矛盾,那白琴呢? 肖遥和陈娟赶到绿林村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村子一切都变了。 日军和国军发生的一场血战痕迹到处可见,横尸遍野,已腐烂得发黑。有的国军士兵肉已经被蛆吃尽,露出了骨头。 那些土黄色的军服已经发黑,里面的尸体像被丢弃的腐烂的鱼一样,发出刺鼻的恶臭。有的尸体已被野狗咬得七零八落。 他俩趴在离村子有五百米的一条田坡子上,村子里弥漫着烟雾,鬼子兵把村子里的稻草垛都点燃了,有的人家的房子也点燃了。 陈娟脸变得惨白,站起来就往村子那边走,肖遥拉住她说:“日本人现在肯定还在村子里。” 陈娟说:“我不管!我要回去看我爹!” 肖遥有点生气了,说:“你知不知道日本人是什么东西?” 陈娟说:“……他们也是人啊。” 肖遥说:“他们不是人,连牲畜都不是!” “不管怎么说,我都要去!” 肖遥没有办法,只好跟着陈娟一起去,他们悄悄地趴在田上往村子里爬去,就是在这短短的100米,肖遥看到了让他浑身颤抖恐惧的事情。 肖遥是现代人,看过太多日军屠杀老百姓的历史纪录了,当然,以前最多是看了书上后的一种想象,现在则是一切都活生生的摆在他的眼前。 田埂子上到处都是尸体,有男的有女的,女人们的下身都是果露的,有的肚子被日本人用刀划开,流出了肠子……就好像恶魔刚刚降临过这个村子。 肖遥发现,活着的男性都是老人和小孩,没有壮年。这时,他看到陈娟突然扑到一个尸体上面,身子一动一动的,肖遥连忙爬过去,发现陈娟是在哭,脸上的痛苦让肖遥无法用言语安慰。 因为怕被日本人听到了,陈娟把自己的嘴唇都咬出了血。 这个时候肖遥很怕陈娟哭出声来,他小声说:“还有人没死,我们得去把他们救出来。” 陈娟点点头,擦了擦眼泪。两个人弯着腰慢慢朝村子里走去,路过村子东南边的祠堂时,肖遥看到这里有很多日本兵,大都是光着膀子,正在烧火做饭弄吃的,忙得不亦乐乎。 几个人正摁住一只猪,一个日本人用一根刺刀一下就把猪给捅死了。 这些日本兵是一个小分队,总共1人,肖遥一眼就认出了山本。 应该说是年轻时候的山本,也就是小分队的队长,穿着黄昵子日军军服,腰下挎着一把日本军刀,正在那里走来走去,嘴里不断地喝骂着。 一个皮肤白净的士兵正在很卖力的往大锅里倒水,坐在不远处的小凳子上,正低着头在看自己大腿当中那个地方的家伙叫田中,光着头,长得十分的猥琐。 田中一边看裆部一边朝小木吹嘘说:“小木,我刚才又干了一个漂亮支那女孩,好舒服啊,为我加油吧!” 每次他都把“支那”俩字咬得很重,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脸的y笑。 小木是个才刚从日本过来的新兵,虽然是大学生,但经常被田中欺负,很讨厌他,而且对田中的种种行径非常看不习惯。 小木觉得田中真的是有损他们大日本帝国圣战的形象,也丢了天皇陛下的脸。 可毕竟他们还是战友,又不能直接跟田中翻脸,只不理他,这时他的眼睛时不时会飞快在往南边扫一下。 稻场南边的大槐村下面有一个随军的日本女人正在晾衣服,还哼着日本歌《袈裟曲》:“不能恋慕外乡人,因为总有一天他会远走高飞……” 蓝色的夜幕下,歌声如诉,晚风习习,一切显得如此静谧,上帝也不会相信离他们两步远的地方静静的躺着全村人的尸体。 唱歌的日本女人叫叶子,本来是随军慰安妇,实际上是队长山本的情人,这个大家都知道,田中很想染指,因为这层关系,也只敢在在心里想想罢了。 在肖遥看来,夜色把这个村子刚发生的悲惨可怕的事实暂时遮掩了,如果明天太阳升起,那会是怎样的一幅景象,他身子一阵颤抖。 肖遥侧头看看陈娟,看到她眼里满是泪水,她把肖遥的手握得很紧,肖遥捏捏陈娟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 这时肖遥感觉一道凌利的目光从稻场那边射过来,肖遥发现山本正朝这边看,赶紧拉着陈娟猫着腰离开了。 他们往村南边的小铁道走去,那里隐约传来丁丁当当的敲打声,他猜测应该是有人在那里给日本人干苦力,不过他感觉,山本的眼神非常可怕,里面有一种绿莹莹的光芒。 他们走到那里一看,果然有一些人在那里干活,修被新四军撬过的铁轨。肖遥刚想走上去,陈娟一把拉住他,朝那边努了努嘴巴,肖遥才注意到旁边站着一个端着枪的日兵。 竟然是好色的田中。 陈娟看了看肖遥,朝他摆摆手,突然弯着腰朝田中的右侧跑去,肖遥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陈娟这么一跑,田中自然就发现了,他也吃了一惊,有点害怕,毕竟他才一个人,大声喊:“你的站住,八格牙鲁!” 刚才山本因为发现他偷看自己的女人,为了惩罚他,特意叫他监守这些民工。(未完待续) 第22章 死神手里的农民 田中说自己的档部烂了,行动不便,结果被山本大骂了一顿,说他眼里只有女人,他的行为损害了天皇的形象。田中硬着头皮答应下来的,不过等他看清往右边跑开去的是个女人时,马上眉开眼笑起来。还朝天放了一枪,嘴里还叫了一句:“花姑娘的,咪西咪西!” 这时陈娟竟然站住了,而且还回头朝日本兵这边望了一下,深黑的夜里,肖遥看见陈娟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幽蓝的光,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鬼子兵那个高兴啊,立马就朝陈娟跑过去,跑了还没三步,鬼子兵就发现陈娟又跑起来了,跑得还更快了。 肖遥站起来,叹了口气,为那个好色的日本兵感到可惜,虽然好色是男人本性,但这种时候,也不能不收敛一下吧?肖遥拍拍膝上的泥土,朝那些壮丁走过去。 那些哈着腰正干活的壮丁看见突然出现的肖遥,都张大了嘴巴,因为肖遥一副现代人的打扮完全不着调啊,开始他们还以为是汉奸。 可是刚才的那个汉**们也见过了,再说汉奸也没这么穿的。 肖遥朝他们摇了摇手,说:“你们不要怕,我不是汉奸,我是来救你们的,想活命你们就快跑吧,等你们干完活,日本人就会杀了你的。” 一个农民生气地说:“你莫害我,我们一跑,他们就开枪。” 另一个年轻些有些绝望的说:“你不跑他们就不开枪了?” 肖遥说:“拜托,快点跑吧,不跑你们会更得更惨!跑的话可能还有活命的机会。” 年轻些的农民看了看大家,脸都憋红了,他猛地丢了手里的锄头,撒开腿就要跑,肖遥赶紧说:“别往那边,那边有日本人!往南山那边跑!” 见有人带头,三秒钟内,剩下的人手里的锄头全扔了,跟上年轻农民那个方向跑,跑得很快,一会就消失在夜雾中了。 肖遥没跑,他这时又趴下来了,趴在一个田埂子的茅草丛后面,很隐蔽,因为他知道,一会还有新情况出现的。 果不其然,不到三分钟的光景,追赶陈娟的田中扛着枪跑回来了,一回来,看见一地的锄头把,吓得尿都流出来了,怕山本惩罚啊。 这个日本鬼子茫然四顾,当然连一个鬼影子都看不到,不由得大声喊叫起来。 山本听到喊声赶过来一看,大惊失色,指着田中就骂:“八格牙路!你的是怎么看守的?” 田中哭着脸说:“老大,我,我看见前面有个中国人跑过去了。” 小木在一边说:“是女人吧?” 田中瞪他一眼,说:“八格,你的良心大大的坏……” 他话还没说完,就挨了山本一巴掌。 田中捂着脸说:“我……” 山本手一挥,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喝道:“给我搜!” 肖遥看到山本那个手势,抬头就想跑,可是两条腿没劲,眼看着山本带着人过来了,夜色虽然浓黑,但肖遥发现山本手上的刺刀在惨淡的月色下闪着寒光。 山本一步步朝这边走过来,还差两步就踩到肖遥的手了,肖遥趴在茅草里,身子只抖。他心里想,白琴啊,你在哪里?快来救救我,落到他们手里就完了。 这么想着,肖遥就沉不住气了。这时山本的后面竟然跳出来一只青蛙,把山本吓了一跳,转身对着青蛙就开了枪。 肖遥趁着夜色,站起来就跑,他这一跑肯定就有声音了,日本人唏里哗拉的叫起来,枪也打了起来,而且最糟糕的是,月亮不知从哪里突然钻了出来。 日本人一下子看到了肖遥,这下就不用客气什么了,抬起枪就打。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就起风了。风很大,是逆向刮的,刚好这边是一大堆猪栏粪堆,全刮起来了。 日本人哪里还打什么枪,都抬手去护眼睛了,这个时候肖遥感觉手被人轻轻握起,手很小,很柔软,但握得很紧。 这时肖遥心里好像听到了一片悠扬的歌声,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起来,很轻很轻,他回头看了一眼,鬼子兵乱作一团。 “别看了,快走吧。” 肖遥回头一年地,只见穿着一身白裙的白琴就在他身边,美丽的脸上有淡淡的微笑。 肖遥听见自己叹了口气,在漫天的枪声中,轻声说:“总算见着你了。” 这时也真是奇怪,肖遥明明看着那些鬼子兵就在眼前不远处朝他们放枪,可是他们的枪却怎么也打不准。 子弹飞过来的时候,又纷纷避开了肖遥和白琴,朝一边飞去,噗噗的射进了水塘里。 肖遥一手牵着白琴,一手牵着陈娟,朝前面跑去,一忽儿就跑进了山林里面了。 一钻进去后,外面的枪声又显得格外的飘渺了。 肖遥感觉自己的脚步很轻盈,跑起来一点也不费劲。 快回鬼洞的时候,经过一片山坡时,肖遥突然站住了。 不错,梦里曾出现的那几棵松树就在肖遥眼前,也就是梦里见到陈娟被日本人欺负的地方,不可能看花眼了,因为太像了,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他记得很清楚,一共五棵树,有一棵歪脖子。 陈娟看着他:“怎么了。” 她发现肖遥的脸色惨白,汗都出来了。 陈娟小声说:“她不见了。” 肖遥问:“谁?” 不过他马上明白陈娟指的是白琴了。 但是这个时候,肖遥的注意力不在白琴身上。 肖遥看着这片山坡,他印象太深了,想起了那个可怕的梦,肖遥知道,那个梦真的发生过了。 肖遥把陈娟的手捏得很紧,说:“没什么,我们走吧。” 走了好远,肖遥又回头看了看,不可能的,就算是有可能,也绝对不能让这事发生,他想起,梦里有棵树上还吊着一个人。 肖遥和陈娟回到洞里,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吴光宗被脱得赤身裸体,被绑在一块石头上,嘴里不停地骂着,王国昌拿着一把刀,看见肖遥他们回来了,王国昌说:“陈娟你们回来正是时候。” 肖遥上去就三下五除二把吴光宗身上的绳子解开了,还吼了王国昌一声:“你干什么啊?你这个混蛋。”(未完待续) 第23章 水潭里的日本女人 王国昌眼睛都红了,说:“你知不知道吴光宗杀了我们多少人?血债血还!我今天要让他的死有点意义,我今天拿他来解剖,让卫生班的同志们看看这狗日的心有多黑!” 肖遥说:“你杀自己的同胞还能整出这么一大段说法?你知道什么叫良心吗?你知道生命是怎么回事吗儿你?!” 王国昌有点茫然,说:“你什么意思啊?” 肖遥说:“你以为中国人都跟日本人一样是长着两条腿的畜牲?” 王国昌一听脸都气胖了。 国昌其实也算是个小白脸,虽然剃了个光头,架着个眼镜,看上去还是很斯文的,但肖遥这时感觉这小子简直是个斯文败类,不过他不敢说出口,毕竟王国昌腰杆里还挂着把枪啊。 陈娟把吴光宗扶到一边,骂他:“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灌这么多猫尿!” 吴光宗指着王国昌说:“是他让我喝的。” 陈娟骂他:“他让你吃屎你吃不吃啊?” 吴光宗虽然人高马大,醉了时像个小孩子,嘴里咕噜着说:“我想吃就吃……” 非常奇怪的是,吴光宗醒了酒后竟然把王国昌要把他活活解剖的事忘记了,一点也不记得,这让肖遥很是不解,他盯着吴光宗一直看。 吴光宗现在的军帽歪戴着,领口也开着,没有一点国军的风范了,还拿眼瞪肖遥:“干你娘,再看打死你!” 半夜肖遥又做那个梦了,还是那片坡地,几棵松树立着,一看到到棵松树,还有松树上吊着的男人,他一下子就被吓醒了,因为他看清那个吊着的男人是吴光宗。 醒了后肖遥擦了擦脸上的汗,对自己说:“不可能,这是做梦。” 可是过一会,他又进入了梦乡,其实潜意识里,他是主动进入那个梦里面,他想看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顺着洞壁,他走过一条长长的夜路,他发现自己又到了山坡上,本来是晚上,洞外却亮如白昼。 前面不远处,最多也就00米的距离,他又看见山本和他手下的士兵们,可是他们好像看不见肖遥一样,把陈娟围在中间,一次次把想要挣脱的陈娟推到在地上。 被掉在歪脖松树上的吴光宗在痛苦愤怒的呜咽着,他的嘴巴被塞进了一个东西,嘴巴上血淋淋的,下身赤裸着,大腿间血淋淋的。 这时肖遥看清了,吴光宗的嘴里塞着的正是他自己的**,看到这个,肖遥浑身打颤,步子都迈不开了,这也太残忍了。 肖遥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他想跑过去,跑了两步又想逃开,因为他知道,他过去的话只有送死,他这时要做的就是回洞里拿枪,他要一枪一枪地打死这些畜牲杂种。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怎么也走不动,肖遥痛苦极了,他正在扭动着的时候,被人摇醒了,睁开眼一看,吴光宗正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他。 肖遥拿手挡住脸,说:“你干什么?” 吴光宗小声说:“你刚才喊我的名字。” 肖遥说:“……我刚做了个梦。” 吴光宗说:“梦到什么?” “……没、没什么。” 肖遥爬起来,他准备出洞看看,主要是刚才的那个梦老缠着他,搞得他睡不着觉。 这时陈娟也醒了,看他要出去,说:“你出去干什么,外面有日本人。” 肖遥说:“日本人这会睡着了。” 他现在是一心想出去看看。 陈娟说:“那我跟你一起出去。” 肖遥忙摆手说:“不用,我出去撒泡尿。” 出了洞,肖遥走了两步,回头看看,后面空荡荡的,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不是因为陈娟,是因为白琴。 深山里清风徐徐,四周静悄悄的,初夏时节,空气里飘荡着有股新叶的清香。 肖遥一个人就在山坡上乱走,看着前面黑黑的一大片,心里想,要是没有日本人,这里该是多么美好的地方啊。 走了一会,肖遥感到身上有点发热,还有点痒,这才想起,他大概有一个多星期没洗澡了。 这时一抬眼,就看到前面隐约有个池塘,池塘掩映在一片松树林的后面,蓝盈盈的清水隐约可见。 肖遥马上就想起差点淹死山本的美人塘来,恨不得马上就跑过去跳进去洗个痛快,他知道池塘其实是个深潭,连着一条流出山涧的小河。 肖遥很想马上跑过去看看池塘是不是跟他当初进洞前有什么不一样的,虽然四周没人,但他还是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因为这时他好像听到潭那边传来有人戏水的声音。 肖遥走的时候,突然听到后边有轻微的悉索声,回头一看,一个黑影闪了一下,他浑身一颤,站住,轻喝了声:“谁?” 四下里静静的,一轻微风吹来,樟树的叶子婆娑摇曳,肖遥安慰自己,可能是只兔子。 肖遥接着往池塘那边靠过去,他这时其实很想两步并作三步过去,一心想看看王凡和日本老头山本还在不在那里,等他快走近的时候,他停住了。 透过几棵松树,他没有看见王凡,也没有看到山本,他看到一截女人雪白的身子,那女子回头一望,马上去扭转头。 肖遥一下子也没看清面容。他以为是白琴,于是悄悄隐藏到一片竹林丛中,仔细的观察起来,眼睛不用说那是睁得相当的大。 女人在那里旁若无人的洗着,清澈的潭水弄的哗哗直响。肖遥在心里说,这女的胆子也太大了吧?不过肖遥突然一阵惊喜,他马上想到,他穿越回到现在了。 不然,在那个年代,有哪个女人敢这么正大光明的在池塘里洗澡?而且肖遥其实上可以肯定的是,旁边肯定还有向个摄影师在拍艺术照。 没想到这时候这些家伙还在这里搞私拍,胆子也太大了吧?这么一想,肖遥很高兴,他三步并作二步走了过去,就在他快到池塘时,又站住了。 他看到塘边埂子上的那堆衣服有一个很奇怪的小包包,这不是中国女人才会穿的衣服啊,那个女人一直在唱歌,刚才他没有注意听,现在听出,她唱的是日本歌。(未完待续) 第24章 吴光宗的报复 在女人无意间抬头的瞬间,肖遥认出来了,这女的是他在绿林村见过的那个日本随军女。肖遥一下子背部发起麻来,很明显,这个日本女人敢在这里洗澡,说明日本人就在这附近了。肖遥一下子往后退了好几米,把自己隐藏进一处更浓密的蔷薇丛里。 这个地方离美人潭有好几百米,但因为地势比较高,潭里洗澡的女人反而看得更清楚了。日本女人正在用她的小手轻轻的揉搓着自己洁白的脖子。 一边洗,一边还在轻声唱着一首日本歌谣,不时还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这种只在和平年代的场景,竟然奇迹般地出现在这个罪恶的年代。 肖遥想冲过去,把这个日本女人掳回洞去,然后,像日本鬼子对中国女人那样,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想到这里,肖遥心里充满了爱国主义激情。 这么想了一会儿,肖遥慢慢的半站起来,想进一步看得清楚点儿,这时,猛然发现,在美人潭边另一个地方,竟然有个日本兵背着枪站在那里。 很显然这小子是在那里站岗,刚才因为是趴着没看见,这时到高的地方,一下子就看到了,好险啊,差点一失足成千万恨啊。 很奇怪这个日本兵是背朝潭子这边的,一转念肖遥同学就想通了,很明显,这小子是不好意思,这让肖遥一时又有些想不通,鬼子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 肖遥当然不知道,站岗的小木之所以不好意思,是因为他心里喜欢这个叫叶子的日本慰安妇,可是问题是,她是队长山本的情人啊,奉命来护卫叶子洗澡的小木自然也不敢擅自偷看。 肖遥虽然很想把这个日本女人先奸后杀再奸再杀,但要是把山本的小分队招来,不但大头可能就不保了,躲在洞里的人也会全完了。 权衡一翻利弊后,肖遥悄悄地走了,正如他悄悄的来。他一边走一边还在想刚才那个在绿野丛中一闪而过的影子,会不会是白琴呢? 想到白琴,他感觉这是他在这个鬼地方惟一值得留念的地方。在肖遥走出三百米远后,一直躲在树丛中的吴光宗站了起来,望着肖遥的背影,脸上挂着一种奇怪的笑容。 吴光宗一直都觉得肖遥比较可疑,经过刚才的观察,他感觉肖遥应该跟日本鬼子没有关系,但是对肖遥碰到日本女人就撤退非常的愤怒,妈拉个巴子,这是男人吗? 吴光宗悄悄从一面山坡的浓密的林子绕到小木站岗的地方,趴那观察一会了,发现小木这个时候一直在那里四处看,但就是不敢往叶子洗澡的这个地方看,这让吴光宗一时有点想不通。这个时候为父母报仇的念头充塞了吴光宗的内心。他屏住呼吸,爬起来竟然没有弄出一点声音,他一直爬到了小木的身后,深吸一口气,猛地跃起,像头豹子一样把小木扑倒在地,顺手抽出小木腰间的匕首。 在小木的脖子间猛划了一下,小木连吭都没来得及哼一下就被倒在地上了。整个过程十分的流畅,吴光宗不愧是黄埔军校第14期毕业生。 放倒了小木,吴光宗匍匐在地上,压着潭边的青草向正在洗澡的小叶秀子爬过去,他上身赤着,爬起来极为顺溜,像只四脚蛇一样窜到了小叶秀子的身边。 小叶秀子听到有声音,扭头一看,看到吴光宗,吓得大叫起来,可是没等她叫出声,就被吴光宗的大手给捂住了。 吴光宗手捂着小叶秀子,另一只胳膊夹住她,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就把她拖进了密林里面去了。 这边趴在地上的小木动了一下,抬起头,脸上满是血,他朝小叶秀子洗澡的那个方面看过去,结果自然是什么也没看到,小木一点一点的挪动着朝塘边的树林子爬过去。小木艰难的抬起头,看见了秀子被吴光宗压在身下,小木几乎用了吃奶的力气,抬起手中的手枪。 刚进洞的肖遥听到了一声清脆的枪响,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以为日军来了,忙跑进洞里去了。 进去后发现陈娟、王国昌和几个女兵都在,就是没看见吴光宗,肖遥心里一沉,问:“吴光宗呢?” 陈娟说:“你前脚走他后脚就出了洞。” 肖遥一听这话,大腿一拍,说:“完了。” 这时一直因为饿而坐在一边不说话的胖妹突然昏倒到一边。 陈娟忙过去把她扶起来,对王国昌说:“连长,给点黄豆她吃吧。” 王国昌摆摆头说:“不行,她吃了别人吃什么,她本来就吃的比旁人多。” 肖遥仔细看了看胖妹,说:“她昏倒不是因为饿的,可能日本人的毒气。” 这时洞里的味道越来越浓。 一个女兵突然指着那个地下水洞的入口说:“你们看!” 肖遥一看,心里暗暗叫苦。 这一次毒气不是从主洞口进来的,而是从地下暗河的洞里进来的,可能日本人已经发现了暗洞的入口了。 如果不出去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这里外边有只大喇叭在喊:“皇军命令你们统统出来,出来了就不杀你们!如果不出来的话,你们后果自负哦!” 就这一句话,外边的汉奸连着喊了十遍,肖遥耳朵都听起茧了。 肖遥看了看陈娟,说:“我们出去吧。” 王国昌白了肖遥一眼:“你以为投降就有活下来的可能吗?” 陈娟说:“不要吵了,我们从上次走过的那个洞里出去。” 肖遥这才想起上次去绿林村救人的那个暗洞。 他们简单收拾了一下,暗洞本来很窄,他们走得很慢,还得手牵着手,好在日军还没有发现这个洞,里面的空气没有异味。 王国昌说:“还好,小日本没有发现这里。”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肖遥看见前面有微弱的亮光,知道快到了,小声说:“快到了,大家小心点,前面是个大坡。” 王国昌手一挥,说:“你们先不要动,我出去看看。” 过了漫长的两分钟,王国昌在外边小声喊:“都出来吧,没问题。” 出去前肖遥说:“大家出去前先别睁开眼睛,我数到一百下再睁开。” 女兵们都很听话,出来后都闭着眼等着肖遥数到一百。明亮的阳光打在她们的脸上,苍白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毕竟有一个星期都是躲在黑暗中生活了。 还没等他们睁开眼,就听肖遥狂喊了一声:“快跑!” 迟了。 女兵看到的是明晃晃的刺刀和身着黄色军装带着猥琐军帽的日本兵,肖遥被山本一脚踢倒跪在地上,几个日本拿枪指着他的后背,嘴巴里叽里呱拉的,应该是喝令他不要动。(未完待续) 第25章 松树坡上的奇迹 陈娟被田中逼着一直往后退,一个日兵赶紧悄悄站到她的后边,等她一直退到撞到他的胸上,鬼子哈哈大笑起来。 肖遥这时候后悔得吐血也来不及了。 他们被押着往那边有几棵松树的山坡上走去。 这时,肖遥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一幕,吴光宗浑身被剥光了,吊在一棵松树上面,身上鲜血淋漓,肚子被剖开了,肠子都流了出来,就那样吊着。 可是吴光宗眼睛还睁得溜圆,不停地高声大骂着:“日本鬼子,我x你妈,老子已经搞你们日本女人,也搞的好爽啊,哈哈哈……”。 可惜日本鬼子一句也听不懂。 山本皱着眉头看了看吴光宗,说:“快乐的时候到了,开始吧!” 不到一分钟的时候,7个女卫生兵就被日本兵摁在的山坡上,哭喊声响起来,但是肖遥看到没有一个人挣扎,因为每一个日本人手里都拿着一把雪亮的军兵。 日兵威逼着女兵们脱衣服,有的迫不及待的直接拉开自己的裤链。 陈娟怒骂:“你们这些禽兽不如的狗东西,你们会不得好死的!” 山本笑着把手中的军刀指向王国昌说:“你的,她的男人?” 王国昌猛摇头:“不,不是。” 山本又把军刀指向地上的肖遥,问:“你的,她男人?” 肖遥狠狠的盯着田中,点点头。 山本把军刀朝肖遥砍过去,在离他脖子一毫米处停了下来,把大拇指树起来伸到肖遥眼前,说:“你的……下面的,好好看!” 山本说完把军刀递给站在一边的田中,之所以不敢像其它士兵那样放在地上,是因为他发现陈娟跟其他的妇女好像有点不一样,怕有闪失。 等田中接过军刀,山本猛起手,一巴掌把陈娟掴倒到地上,陈娟昏了过去。 山本抬手指着田中,嘴巴里发出一句日语,田中听了眉开眼笑,马上跑过去……陈娟在那里又踢又咬,就是不让田中得手,口里一直叫着一个名字,肖遥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她叫的是王国昌的名字。这时,王国昌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这边。 肖遥和王国昌被两个日军用刀逼着跪在那里,眼看着陈娟就要遭受侮辱,肖遥刚想站起来,就被日本兵一枪托给砸到后背上,趴到地上,日兵一脚踩到他后背上。 这时,肖遥突然站起来,用手轻轻一推,反手握住站住他的脚,轻轻的捏,就听到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日兵疼的嚎叫一声,枪都掉到地上了。肖遥站起来径直朝田中走过去,上去就把田中推开了,然后拿起田中放在一边的军刀,对着田中就扬起了军刀,田中吓得哇的一声,爬起来就跑,刚跑俩步就摔了一跤。 这时吊在树上的吴光宗虽然已经奄奄一息,看到眼前的一切,大吼大叫,兴奋极了。 肖遥提着军刀,猛地抡起朝他旁边一个正欺负女兵的日兵身上砍去。鬼子兵们一个个鬼哭狼嚎起来。有的裤子都来不及捋起就跑,跑的时候都来不及拖枪。总之要是他们的日本天皇看见,肯定要他们一个个剖腹以谢天下了。这时一个山本抬起了枪,对着肖遥就开了两枪,正好打在肖遥的胸口上,吴光宗心里一冷,完了。 可是,肖遥身体上竟然没有血流出来,身上的伤口眼看着慢慢的就愈合了,所有的日本鬼子看到了这不可思议的景象,一个个都呆住了。肖遥提着军刀,朝他们走去……不到三分钟的时候,所有的日兵都跑得没影了,远远传来山本的干嚎声,如野鬼般凄厉惨人。 远处的松树上,吴光宗头垂着,身上的血还在往下滴到春天的草叶上。 等日本人跑得没影儿后,肖遥过去把陈娟扶起来,帮她穿好衣服,转头对女兵们说:“我们回洞吧。” 醒过神来的山本看着被陈娟吓得七零八落的部下,大喊:“八格牙鲁,都给我站住!” 还剩下的活着的日兵停下来,个个惊魂未定的望着山本,又看着惨死在肖遥刀下的田中,上身穿着日军军服,下身啥都没有,那种样子,简直是丑态百出啊。 山本看看自己,又看看他的这些手下,走过去把肖遥扔在地上的那把还在淌血的武士刀捡起来,有点茫然,眼里充满恐惧,这个一向以凶悍闻名于日军的老鬼子,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个鬼子兵哭着脸说:“山本君,这个家伙好像不是人啊!” 日兵年平时都比较畏惧山本,就色鬼田中胆子稍大些,可是田中已经回日本见天皇去了。 山本狂吼:“给我列队站好!这是命令!……八格!我代表天皇命令你们!” 没办法,只好站住,天皇叫他们吃屎他们不敢喝尿啊。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山本就组织好他的队伍开到了鬼洞附近。 望着从山巅上冲下来的瀑布,一个日兵牙齿打颤,跟山本说:“山本君,真的进去吗?刚才我们肯定是冒犯了洞中的神灵了呀,不然,那个女人为什么打不死啊?” 毕竟干了那么多坏事,再加上他们已经知道这个地方是绿林村人供放死者的地方,而且他们也知道里面有很多弹药,所以一直不敢造次,他们开始的打算是把这几个女卫生兵饿死在里面。 山本瞪了他一眼:“必须把他们都抓出来!” 见山本发火了,日兵们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在山本的虎视眈眈下,鬼子们顺着山崖爬进了洞。 好不容易进了洞,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山本感觉里面凉嗖嗖的,一阵阴风吹来,他跟他的部下都打了个尿噤。 山本把手里的电筒摁亮,电筒那时还是稀奇玩意儿,整个中队就一个,由山本专用,电筒能照5米来远,这时他们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 洞里到处都是黑漆漆的棺材,一股浓重的臭味熏得田中一阵恶心想吐,山本手一挥,后面的日军端着枪翘起屁股跟在他后面摸索起来。(未完待续) 第26章 迟到的惩罚 这时突然又起了一阵阴风,鬼子看到前面的电筒光圈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老头,脸上惨白无血色,眼睛睁着,看他的穿着,明显是棺材里爬出来的尸体,问题是他还在动! 日本鬼子特别信鬼神,这时都吓傻了,山本到底是队长,稍微胆大点,麻起胆子朝骷髅一阵乱枪打过去。 这时山本手又一压,鬼子停止放枪了。他们小心翼翼摸过去,一看,那里除了他们打过去的子弹头外,什么也没有。 这下鬼子炸毛了,他们正要往洞外跑时,山本抬手放了一枪,吼:“谁跑打死谁!” 鬼子们只好停下来。这时的洞里有些从山顶缝里透下来的微光,很弱,有时拐了一个弯,就又陷入浓浓的黑暗中。 就在他们哈着腰东找西找四处乱撞时,山本听到他们身边有声音,赶紧就是一枪,马上他就很真切的听到一声哀嚎,这个声音山本是相当的熟悉,摸过去一看。 我靠,一个叫北野的日兵倒在地上卷成一团,脑门的血咕咕直流,神枪手啊。 山本转头一看,手下的士兵都看着他,一脸的愤怒,他只好坐下来,把他的手下抱起来,搂在怀里,颤抖着声音问:“北野君,你没事吧?” 北野大口呼着气,艰难地说:“山本君,我都要死了,你竟然说我没事?” 山本说:“对不起,我……,都怪这个鬼洞,很多鬼魂啊,看来,我们是不应该来中国啊。” 这么说着时,山本都有些带哭腔了。 北野说:“山本君,我感觉我们被鬼缠身了,我们出去吧,我们不敬的行为惹怒神灵了。” 山本不说话,其实他心里就担心这个,可是他是队长,这个时候如果承认这个,队伍不就没法带了? 北野说:“山本君,对不起,我们不能再做坏事了,不然天皇陛下不会原谅我们的,我现在遭到报应了,我要去了,最后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对不起,我那天把叶子**了。” 山本不听这话还感到内疚,一听北野这么说,一怒之下,控制不住自己,竟然掏出枪对准北野的脑门就是一枪。 开完枪之后,他才感觉后悔,声音发着抖,对身边的手下说:“对不起……我是不是也被鬼上身了。” 就在山本忏悔时,躲在暗处的肖遥冲上来一石头就把山本旁边的一个鬼子兵砸倒在地,闷哼了一声。 山本一回头,就看见肖遥正瞪着他,山本抬手刚要放松,肖遥就隐到了黑暗处,什么也看不见了。 山本有点奇怪,这个支那人怎么一点也不像其他中国人那么怕我们? 肖遥牵着陈娟往洞的深处走去。 陈娟说:“干脆跟他们拼了!” 肖遥摇遥头:“没必要跟畜生同归于尽。” 说完这话,陈娟就扯着肖遥往洞左边角的那个只有0厘米宽的窄缝挤进去,然后朝王国昌招招手,这时的王国昌有点犹豫,刚才陈娟的行为让他对陈娟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王国昌已经非常固执的认为陈娟可能是被鬼洞里的鬼魂上身了。 陈娟微笑:“实在不行,跟他们同归于尽。” 肖遥吓出一身汗,这怎么行,你可以死而复生,我不行啊! 陈娟轻声说:“对不起,连累你了。” 肖遥摇摇手:“没事儿,我最恨日本人了,以前只是恨,现在知道为什么恨他们了……” 话还没说完,肖遥嘴巴就被陈娟给捂住了,这时他听到了粗重的类似野兽般的喘气声,很显然,山本也钻进弹药洞来了。 肖遥和陈娟躲在一块大石头后边。他们看见山本划燃了一根火柴。火柴照亮了山本猴急狰狞的脸。 山本从成堆的弹药上掏出一包,把包解开,从里面抽出一根引线,足有两米多长,他把引线点燃,然后朝洞缝里挤出去。 陈娟从胸前摸出一棵手榴弹,肖遥绝望了,他还想说点什么豪言壮语,可这会儿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就在陈娟准备拉手榴弹的时候,忽然,肖遥听到一阵歌声,有点蒙了,是《义勇军进行曲》,陈娟看着肖遥,外边的山本也屏住了呼吸。 肖遥发现角落里有亮光,仔细一看,是他的手机,歌声是从他手机里传出来的。 突然,歌声停了,从里面停出一个非常清晰的声音:“各位中国民国国民,各位同胞!现在,告诉大家一个特大的好消息……日本天皇在日本东京宣布战败了!……日本天皇裕仁命令所有在中国的士兵全部放下武器,就地投降……” 接着播音员又用日语播送了一遍。 正在拼命往洞缝外挤的山本回过头,无比绝望地看了一眼那个正在滋滋作响迅速燃烧的导火引线。导火引线的微光下,山本的表情十分的痛苦,而且充满了恐惧,就像死了妈一样的…… 肖遥站起来,走过去,掏出小鸡鸡,对着还差半米就烧到炸药的引线,滋了一发,危险解除了。 刚刚拉完尿,肖遥眼前突然闪现巨大的白光,头一阵眩晕,他看见自己慢慢站起来,出了洞。 这时,洞外是浅蓝色的,天色迷离,正是江南草长莺飞的季节,他看见白琴在田野间迎风而立,站在一棵生长的郁郁葱葱的香樟树下。 他走过去,打了个招呼:“总算是见到你了。” 白琴笑笑:“我也要走了。” 肖遥说:“洞里的事情是真的吗?” 白琴莞尔一笑:“说真也真,说假也假,反正发生过了。” 她伸出手牵着肖遥,手微凉。肖遥突然他感觉自己一阵眩晕,他扶着自己的头,浑身发软,慢慢昏了过去。 眼睛睁开的时候,肖遥发现自己眼前一片雪白,他躺在病房里,再定了定神,看的是天花板,其实也不那么白,上面还有蜘蛛网,他感觉自己的头疼得很,像被人猛击了一闷棍。 再眨了下眼,看见了王凡。 “哥们你没事吧?” “没事,我这是在哪?” “镇上的卫生院啊。” “唉,陈娟不见了,刚才去他家,一个人也没有,他爷爷也不在,不晓得跑哪里去了。” 肖遥只是看着王凡,什么也没说。 “山本呢?” “现在还在昏迷中呢,他日本的家属正在往这边赶。” 肖遥起了床,朝外边走去,病房旁边隔着两个房间就是卫生间,但他没进去,而是过了卫生间,看见电梯就在前面,奇怪得很,他刚走过去,电梯门就开了。肖遥进了电梯,里面就他一个人,但他感觉,里面还有一个人。 他在里面什么也没说,低着头,因为头上包着白纱布,电梯上方的摄像头里面也只能看到一头的白布。到了二楼,肖遥出了电梯。 中午的楼道突然静悄悄的,他猫一样在在走廊里走着。伸了脖子每个病房都看了一下,看到第三个病房时,他看到那个熟悉的黑瘦的脸。 肖遥笑了笑,原来你在这里。他刚刚要悄悄进去,忽然一阵风吹过,门无声无息的开了,他看见,山本的房间里不止山本一个人,还有一个女人,背对着肖遥站着。 肖遥一眼就认出她是陈娟。陈娟先是伸出手摸了摸那根细细的氧气管,又缩了回来,过了半分钟,又伸了过去,把那根管子轻轻的拨掉了。 在绿林的青山绿林间,浓荫蔽日,山中甚是清凉。山下的美女潭里,有一对男女正在水里嬉戏,女的肌肤似雪。这个时候的肖遥坐在水里,靠着石潭,抬眼望了一眼眼前的青山,一阵清风吹来,感觉心旷神怡啊。肖遥问陈娟说:“你还记得以前发生的事吗?”陈娟摇了摇头。(未完待续) 第27章 捡到一个钱包 海南,一直就是肖遥的一个梦,蓝天碧水,空气清新,跟广州相比,那里简直就是人间天堂,肖遥的梦想是老了在海南某个海边小镇买套房子,在那里安度余生。 虽然一直就想去海南玩玩,但没有时间,六月的一天,肖遥被公司炒了,就想找个地方散散心,头一个就想到了海南。 肖遥在本地一个网站上刚好看到一个去海南的组团旅游的广告,相对还是比较便宜的,当然,太便宜的他也不敢报,那都是忽悠人的。 肖遥就报名参加了,两天后,就到了一个**鸣岛的小岛,住进了一个农家乐。 肖遥起了个大早,先围着小岛跑了一圈,肖遥有个习惯,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总喜欢四处转转,熟悉一下地形。 海岛不大,不过这也只是目测,真正转起来,一天肯定走不完的,这个地方现在位置很好,海水清澈,山上郁郁葱葱,很美。 肖遥想起了他看过的美剧《迷失》,美丽程度比里面的那个神秘之岛有过之而无不及,肖遥看到东面一片大墙围住的地方,不知道是什么。 因为好奇心,肖遥爬到一棵树上,朝里面看了看,除了几处隆起来小石山,就是漫天疯长的荒草,围墙一直到了海边,这时肖遥突然看到东北角的椰林时,有一个类似庙宇的建筑。 肖遥走过去一看,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海神庙”。这庙不大,隐约看过去,好像已经坍塌了,挨着庙有一片浓密的椰树林,露出了几个茅草棚子,应该是当地老百姓的房子吧。 肖遥有点隐约的担心,难道这里也搞圈地拆迁?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看到地上有一个类似钱包的东东,捡起来一看,果然是个钱包,肖遥心里有些激动,一大早捡到钱包,能不激动吗。 打开一看,肖遥吓了一跳,里面好几张顶级的贵宾卡,钞票就几张,不过都是美钞,1000元的。 肖遥一边人神交战一边猜测,钱包的主人应该是住在酒店里面的,最后的决定是去大堂前台那里把钱包交了,在前台小妞的要求下,留了个手机。 还没出酒店门,手机就响了。肖遥拿起电话来一听,是酒店那边打过来的。 “肖先生,我们是**酒店,您现在方便吗?” “方便啊。” “麻烦您到我们这边来一下好吗?” 过去后,前台美女笑着说:“余先生,失主确实是我们酒店的客人,他为了向您表示感谢,希望您入住我们酒店。” 见肖遥听不懂的样子,前台说:“不管您住多外,酒店住宿餐饮等一切费用都由他出,您愿意从农家乐搬过来吗?”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啦,恭敬不如从命,肖遥笑咪咪的说:“好啊,失主干啥的,这么大方。” 前台把头伸过来,小声说:“您知道您捡的是谁的钱包吗?” “谁啊?” “一个国外来的大老板,很有钱的。”前台说这话,显得有点神秘。肖遥心里一跳,我靠,这回捡到一个大钱包啦。 既然免费,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住进酒店后,如你所料,肖遥当天晚上就做了一个桃色美梦。 肖遥的房间向着东南角,肖遥站在窗边,首先就看到一片椰树林,再往前看,就是大海,海面静静的,一轮月亮在海的上空,散发出幽幽的银白色的光芒,肖遥的心一下子被震住了。 这个画面曾一直出现在他的梦中,他曾无数次的梦到大海,他是在海边光着脚丫走路的孩子,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某个地方正在轻轻的起着变化。 确切的说,就是他的眉心有一点发烧的感觉,好像亿万缕月光全部朝他这边飞奔过来了。 肖遥这就这样站着,一动也不动,他的脸上有一种奇异的光影,冷的月光这时有了温度。不知道站了有多久,也许一个小时吧,他感觉通体舒服,体内有一种被什么物质充实的感觉。 他的手向前轻轻的抬起,手掌五指张开了,肖遥看到自己的指头慢慢的变得粉红,像婴儿的脸。 半个小时后,月亮偏离了他房间的这扇落地窗,他的体温慢慢的隆下来了,感觉自己从半空中轻轻的落到了地上。 肖遥长吁一口气,回到了床前,这种奇怪的感觉,他是第一次体会到,但他已经知道,这肯定不会是最后一次,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海边了。 夜已经深了,要睡觉了,这个时候,肖遥想起了爷爷肖老三,肖遥总觉得这老头一直就在他身边的某个地方,看着他,不管他做了什么,老头都是支持他的。 他睡觉一向机警,半夜,肖遥听到门锁动了一下,赶紧坐了起来,这时他想喊,却什么也喊不出来,门锁慢慢在转动,他心里很着急,可是全身又没有力量。 门开了,肖遥睡觉本来是喜欢把灯全关,他喜欢黑夜,但这间房电视旁边的灯怎么也关不了,所以能看到一点点,从身形上分辨,是个女人。 年纪不大,最多16岁的样子,皮肤偏黑,鹅蛋脸儿,穿着的是少数民族的服装。她轻轻的走进来,一直走到肖遥的房间,肖遥有点纳闷,不会吧,还给提供美女? 出钱的话咱不要啊。不过就算不出钱,他也不敢要啊,主要是怕得病。现在这个女孩就走到他床前了,慢慢的,肖遥看着她一点一点脱掉自己的衣服,坐到床边。 肖遥闭上了眼睛,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眉心有一点发热,他知道是里面的石头起作用了。 女孩钻进了被窝,轻轻挨着肖遥躺下来,呼吸细微,肖遥闻到一种奇异的香味。 女孩的手一直在他脸上轻轻抚摸,这个时候肖遥分不清这是真的不是在做梦,他惟一能确定的是,这个女孩不属于人间。 肖遥心里有许多的想法,但他最终还是觉得自己不能趁人之危,只是静静的躺着。 两人相距如此之近,他看到女孩的脸慢慢的从苍白变得红润起来,他知道,这可能是因为她接触了他身上灵石的原因。(未完待续) 第28章 神秘的邀请 大概这样过了一个钟头,女孩起了身,出了门,走时肖遥看到房门没有关,他起来,走到门边把门关好后,走到窗边呆望着外面。 不远处的海面十分的平静,月亮虽然偏离了窗子,但伸出头后,依然能看得到,千年的月亮,不知道照过古今多少悲欢离合啊,想到这里,肖遥小小的感慨了一下。 这时突然感到有点犯困,他爬上床,准备好好睡个回笼觉,忙了一晚上,确实没睡好,同时他又有另外一个想法,想睡过去后,也许再见到刚才来的那个女孩。 第二天,八点多的时候,阳光浅浅的撒进来,肖遥正睡得鼾是鼾屁是屁,隐约中听到电话铃响了,拿起来一听,是前台打过来的。 “肖先生,对不起,打扰您了,今晚有一个party,举办方想约请您参加,不知道您有兴趣吗?” 肖遥一向对这种公共活动不太感兴趣,就说:“哦,这个,不好意思,我可能……” “哦,不好意思,忘记说了,邀请您的就是您上次捡钱包的先生,他嘱咐过我,一定要邀请您能赏脸。” “……这样,好吧,在哪里举行?” “在一艘豪华游轮上,今天晚上在酒店大堂a厅集合,有服务生领您去码头边的。” 肖遥这时感觉嘴唇有些发干,他伸出舌头舔了下,说:“哦,那好,谢谢了。” 肖遥一向对豪华游轮这种东东有点好奇心,看过港片,知道在这种船上经常发生一些离奇的事情,比如绑架、豪赌、艳遇之类的。 作为一个男人,当然从内心深处是相当的向往的。另外,他对钱包的主人也有点兴趣,拥有自己的邮轮,这样的有钱人可以称之为富豪吧? 下午肖遥跟着礼仪小姐往邮轮走去,肖遥一边跟在身材很好的礼仪小姐后面yy,一边放眼远望,一眼就看到了邮轮,的确是豪华,跟他在电影里看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整个邮轮通体纯白,远远看去,像一只白鲸静静的泊在那里,走上去后,发现很大,分上下二层。 船上的甲板上已经有很多帅哥美女了,当然少不了吃的喝的,都摆在甲板上,厨师们正在忙碌着,给客人们准备着各种美味的自助餐。 肖遥眼睛都快不够用了,关键是美女多啊,个个都长得相当的漂亮。 这时有人大声说:“大家静一下,有请我们这次的东道主,王家明先生发生重要讲话。” 一个大概有70多岁满头白发的男子站到一只特制的木台子上,肖遥远远看过去,老头很精神,温文儒雅,年轻时应该还是一枚大大的帅哥。 演讲的内容无非就是非常谢谢大家的光临,不过有一句飘进了肖遥的耳朵,也听清楚了,因为好像跟他有关系。 老头说:“我虽然一直在国外居住,但感觉国内的同胞素质非常高,这是最让我刻骨铭心的印象,就在昨天,我的钱包掉了,一位国内的朋友捡到后,立即交还给了我,在这里,我谢谢这位朋友,今天我也邀请他来到我这条小船上,这里,谢谢他的赏脸。……” 肖遥脸有点发烧,唉,多大点事啊。 发表完重要讲话,接下来无非就是莺歌燕舞一片了,船上可玩的东东很多,肖遥只听到到处一片欢声笑语。 望着这些来来往往的人群,肖遥却感到有点寂寞,满座佳人,一个不认识,他端着一杯葡萄酒一个人走到船边,扶着船弦,望着辽阔的大海。 海面上,远远望过去,一轮巨大的圆月静静的浮在海面上,肖遥想起了一句古诗: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在这非常适合思念的时候,他很自然的就想起了一个女人,白琴,你现在在哪里呢? 他想,要是这个时候白琴在他身边,一起吹着这海风,品着这极品美酒,赏得这难得一见的海上明月,是多少快乐的事情啊。 此时,众声喧哗,惟一人憔悴啊。想到这里,肖遥唉了一声,回头往身边望了一下,就这么随便的一看,惊得他差点把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肖遥竟然看见,在邮轮第二层的一个小天台上,一个女人正在那里静静的站着,从侧面看,实在是太像白琴了! 肖遥赶紧找第二层的入口,正在那里左冲右突时,有人把他扯住了,回头一看,竟然是刚才发表演讲的王家明先生。 他微笑着朝船的右边往餐台的地方努努嘴,指了指立在那里的一个易拉宝,肖遥说了声:“谢谢。” 过去一看,果然有一个螺旋小楼梯,肖遥蹬蹬蹬三下二下就爬上去了,可是等上去了一看,刚才还有人的半圆形天台现在空空如也,鸟毛也没有一根。 肖遥冲过去,手放在铜质的护栏上轻轻扶摸,感觉上面还有体温,其实这也可能是他的一种幻觉,可是,肖遥不相信刚才看到的是幻觉。 肖遥后退两步,打量了一下,这地方还真有点像电影泰坦尼克号里男女主角依偎作飞翔状的地方啊,要是刚才真是白琴。 他肯定要和她这么来一下,唉,幻觉啊幻觉,肖遥这么安慰了自己一翻,但他仍不死心。 就在肖遥站在那里东张西望时,突然听到船尾有人在喊:“快来救人啊,有人落水了。” 肖遥赶紧跑下去,这时,歌照在唱,舞照样在跳,有几个人过去趴船弦上看了看,说:“不可能吧,鬼影子也没有一个。” 此时,天已全黑,月光下的江面平静如镜面,可以说,就是一根针掉下去,也有可能看到一圈涟漪,大家摇摇头,认为叫救人的哥们纯粹就是在恶搞。 有个家伙还用手指头戳了一下小伙子的脑门:“你他妈开这种玩笑有意思吗?你当今天是愚人节啊。” 还有人说:“这小子可能看到美人鱼了!哈哈!” 搞得报信的小哥脸都红了。 大家散了,毕竟,欢乐要紧。 肖遥趴在船上,看了又看,突然在船的二十米左右的地方,看到一个黑影,在那里静静的浮着,他揉了揉眼睛,没错,黑影子还在动,分明是在挣扎。(未完待续) 第29章 海里的女人 而且他还看到“她”一头乌黑秀美的长发漂散在水面,人命关天啊,这时肖遥顾不得多想,三下五除二,把衣服一脱,卟嗵一下就跳下去了。 好在船离海面不高,但肖遥还是有一种飞翔的感觉,跳之前,他脑子里也闪念间想过,这种情况,应该可以成功完成一次英雄救美的壮举! 时值八月,一跳下去,一种清凉的感觉立马让肖遥浑身的舒爽,妈的,早该下来泡一泡了,这才是真正的放松啊。 在跳时他就估摸了一下,感觉能一下跳到那团影子的旁边,他还有点担心自己砸到她的身上呢,隐约中,肖遥感觉这个落水的人就是白琴。 而且,肖遥还感觉,白琴只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呼喊他,所以,只让他一人能看见。 在大海里相见,相亲,相爱,想想,肖遥就要醉了。 肖遥从小就在农村长大,6岁就会在村子里的池塘里扑腾,天生的游泳好手,现在海里这种情况对他来说,比在陆地上还舒服,主是要没风没浪啊。 他轻轻的用手划拉着水,毫不费力就让自己浮起来,四下里寻找想救的人,可是,身边没有,“她”分明就在离他十米远的地方。 肖遥心里一紧,该不会是女鬼吧?他一下子想起昨晚半夜进来跟他缠绵的少女。汗都下来了。这时的肖遥真有点怕了,他真担心突然有一只手会扯住他的小腿把他往深处拉。 不过现在人都跳海里了,难道就这么游回去吗?这不是他肖遥的性格,也许跟他的出身有关系,毕竟是见过鬼的人了。 所以肖遥虽然紧张,但因为灵石的缘故,他很容易在危急的环境中镇静下来,他仔细看了看,觉得这个女人如果真的是昨天的那个少女,肯定是在希望他跟着她走,如果是白琴,也一样有这个意思。 至少,肖遥确定,她肯定是个女人,因为她的头发长长的,就散在水中,月光下,异常的清晰。 肖遥深吸一口气,朝她游去。 这时,邮轮上依然莺歌燕舞,一片热闹,刚才那个被人称谎报军情的小伙子其实一直在注意着肖遥的动静,这时,他突然指着海面对人大叫:“看啊,那个人怎么游得不见了?!” 肖遥一心认定那个黑影就是白琴,他想见到她,而且,他感觉,他来海南就是为了见到白琴。他紧紧跟着游啊游,就凭着这一口气,也不知道游了多久。 如果我们拉长镜头看看,可以看到肖遥离邮轮越来越远,最少已经超过两海里了,不过说实话,牛哥也不知道两海里是多远。 为了能见到白琴,肖遥这时已经顾不得了,他虽然知道这样很危险,但不甘心,他现在心里想的是,已经游了这么远,再游一下说不定就能接近甚至握住白琴的手了,爱情的力量由此可见一斑啊。 就在肖遥游得起劲时,小腿抽了下筋,抽筋是游泳大忌,俗话说淹死的都是会游的,其实大半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时肖遥才感觉到,此时的海水冷极了,完全不是刚才那种凉爽的感觉,而是冷得简直有点刺骨了。肖遥害怕极了,正所谓屋漏偏逢下雨,这时一个浪头打过来。 肖遥呛了口水,这时他抬了下头,我靠,天全黑了,刚才直顾着游了,这时,肖遥才发现,海面上浪已经很大,此时的他陷在一个大浪之下。 肖遥理解得没错,这时的“海面”跟刚才他在邮轮上看到的海面完全不一样,颜色接近于黑蓝色,水温骤降,肖遥又看了眼天上,开始还以为是眼花。 他用手抹了下眼睛,才发现,天上乌云开始翻滚,一道强烈的闪电突然划过天空,这时,海上排山倒海,哪里还有邮轮的影子,更别说疑似白琴的黑影了。 抬眼望,一个大浪正高高扬起,劈头朝他打过来。肖遥闭上眼,完了,我命休矣。 好在肖遥憋气时间一向很长,无奈一浪还比一浪高,这排浪刚过去,那排浪就跟着过来了。简直就不给他喘气的机会,看来真的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肖遥趁这头浪过来的时候,抹了一下眼睛,拼着老命瞅了一下周围的形势,这时,他猛然看见,离他大约半里的地方,有一只船,准确说应该是类似一只船的黑影。 这种船肖遥在鸡鸣岛从没见过,但他还是好像似曾相识,这时他头都被浪打麻了,求生的意志撑着他不能沉下去,他在心里呼喊,白琴,你在哪里啊? 难道就在那条只在电影里见过的船上面。离肖遥半里之外,确实有一条船,而且,这条船有三根高高的木桅船帆,黑色的那种,这种古老的船根本就不可能是来自鸡鸣岛吧? 当然,肖遥这时还不太明白,他只是突然打了个激灵,想起来了,这船跟电影里的海盗船太像了!这个时候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幽灵船,也得喊啊。 这个时候肖遥已经冥冥中感到点什么了,他意识到,刚才那个女的应该是白琴,而且,她就是有意把他引到这个地方来的。当然,这一切还只能是猜测。 “救命啊!救命……” 肖遥在**大海上狂喊起来,如果从高处看,你会发现,他的喊声根本不可有传多远,因为一个浪头马上打过来,淹没了他。 又一道闪电劈下来,怪事发生了,那条半里开外的,本来朝南边航行的船好像听到了什么,调转了船头,朝肖遥这边开过来。 这时,大浪过去,肖遥又抹了一把脸,闪电之下,他分明看见,这条高桅帆船的桅杆顶上,竟然挂着一条血红色有放射状条纹的的军旗。 这条船走得很慢,因为距离的关系,船上的人根本听不到肖遥的声音,好像拐过这边来,但又打了一个拐,往南边,也就是鸡鸣岛的方向昂然航行。 肖遥绝望了,怎么办?难道就这么自沉于南海。这时,他已经体力不支了,手和腿已经慢慢划不动了,因为整个身体在冰冷的海水里泡得太久,眼看着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先是嘴,然后是鼻子,再是眼睛……(未完待续) 第30章 一只野考队 就在这时,说时迟这时快,在肖遥的右边10米处,突然出现了一只小船,是那种很简单的渔船,船上有两个人,年纪大的约莫70来岁,正在荡着双桨。 船头站着一个漂亮的少女,大概不到16岁,穿着典型的黎族服装,一条乌黑的麻花辫垂到肩头,皮肤白嫩光滑,弯弯的眉毛又细又黑。 水汪汪的大眼睛晶莹剔透,微黑的鸭蛋脸儿微微有些红润,雨水湿透了她的衣裳,紧紧贴在身上,起伏有致,葱根似的手指纤细匀称,紧紧的抓住船头。 此时海上风雨交加,她睁着一又双美丽的大眼,眼里露出焦急的神色,不时用手抹了一下落在脸上的雨水,一会往肖遥那里看,一会又转头对撑船的老汉说:“阿爸,快点,他快不行了!” 老汉怜爱的看着女儿,说:“百合,小心把船抓牢,爷爷撑快了!” 这时,天上的风雨突然小了下来,海面的浪的停了,月亮轻轻的在云中滑行。 这个世界突然静了下来,老船公仰头看了看天,他活了大半辈子,也对这种情景感到不可思议,小声喃喃地说:“怎么回事,龙王爷说走就走啦?” 这时,叫百合的少女往前边一指,大声喊:“阿爸,他在那里!你快……” 话还没说完,她就一下子跳进了海里,朝正在海水里一上一下沉浮挣扎的肖遥游去,一只胳膊很熟练的把已经处于迷离状态的肖遥轻轻托起,另一只手轻轻的划着水。 不一会儿百合就游到了小船边,早已站在船边的老人一边说:“慢点慢点,”一边弯下腰把肖遥连拖带拉地扯上船。 一上船,老汉就跪到肖遥跟前,双手相叠放在他的肚子上,用劲按了起来,同时还给他做起了人工呼吸。几下之后,肖遥连着吐出好几口海水,慢慢睁开眼,看到老头的脸,明白获救了,慢慢的吐出了两个字:“谢谢……。” 这时,肖遥隐约看到了眼前秀美的百合,脸色一下子变了,大喊一声:“我这是在哪里?!” 肖遥在梦中见过的女孩和百合长得一毛一样,所以他以为他去了阴间。 百合有点害羞,小声说:“别怕,你没死。” 老汉说:“是啊,你小子命大啊,得亏百合看到你,不然,差点错过去了。” 原来爷孙俩出海打渔,回岛时遇上暴风雨,一道闪电下来时,眼尖的百合看到了正在海水里作垂死挣扎状的肖遥。 肖遥慢慢坐起,看了看老汉,发现老汉穿的衣服跟现在完全不一样,青布衣服,一身短装,很明显的民族服装,百合穿的也是青布短褂,下身是一件半截青布半截水红的短套裙,露出洁白浑圆的大腿,他仔细看了看百合的脸,就是前天半夜潜入宾馆和他亲密过的少女。 肖遥根据自己以往的经验,知道现在的他是怎么回事了。 他唉了一声,问慢慢撑着船浆的老汉:“现在是哪一年大爷?” 老人朗声说:“民国5年。” 肖遥掐指一算:“民国元年是1911年,那现在是1945年,这次不会再碰到鬼子吧?” 在肖遥看来,碰到啥都比碰到人强啊。 就在他这么欣慰地想着时,突然百合抬头颤声说:“爷爷……” 肖遥看到百合脸色发白,无以名状的惊恐,以为碰到鲨鱼了,回头一看,一条硕大的黑色大船不知什么时候横停在他们这条小渔船的旁边,一动不动,月色下,如一只巨大的怪兽赫然从海的深处浮上来。 肖遥猛然想起,这艘船就是他刚才在海里看到的那艘船啊。他把头往上伸了一下,看到那面迎风招展的军旗,就像一只在天空飞舞的八爪章鱼。 这时,几个头戴军帽的士兵从船弦伸出头来,接着一个穿着便装的青年扶在船弦上往下看,肖遥看到这张脸,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肖遥揉揉眼睛,正准备再看,脸不见了,从大机帆船上下吊下了两根足有大拇指一般粗的绳子。 肖遥看看上面,那个长得非常俊朗的青年两只手往上抬了抬,说:“你们,上来,暴风雨。” 肖遥跟小船上的姑娘上说:“他们让我们上去。” 黎族少女摇摇头,那意思很明确,一边的老头脸色也黑沉沉的,很明显,他们对大桅船的好意一点也不领情。 肖遥又往上看了一眼,这时他看到的不只是刚才那个年青人的脸了,一只黑洞洞的枪口。 一个黑胖的家伙突然冒出来,冲他们喊了一声:“上来!不然打死你们!” 怎么办?如此看来,不上去是不行了。老汉也意识到这个问题,黑着脸朝少女点点头。然后弯腰把绳子挽到小船的一头,开始绑起来。 百合姑娘也伸出一双茐白式的小手,去拿绳子,肖遥收到这个信号,抢先把绳子拿在手里,也学着老渔民的样子,把绳子穿过小船尾部的一个小铁环,打了个活扣。 在那个似曾相识的士兵两手一上一下的抬起放下之下,小船就这样被大帆船上的士兵活生生的给吊上大船了。 上了机帆船,除了长相比较周正英气的便装青年外,其他的七八个都是穿着制服,但看不出是哪一国的士兵。 他们把从小船上下来的肖遥和爷孙两围在中间,一个长得有些肥胖的家伙朝便衣青年男呶呶嘴。 便衣男上前问他们:“你们是这里的渔民吗?” 便装青年皮肤白晰,穿着学生装,很阳光的样子,脸上一片温和。 少女紧紧抿着嘴,不说话,脸儿有些微微发红,看了男青年一眼,又飞快的把眼睛移向海面。 老汉点了点头。 军官又朝肖遥斜了一眼,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脸上露出怀疑之色。 这时几只步枪马上刺刀上膛,哗拉哗拉的,全部对准了肖遥。 肖遥上身还穿着那件黑色t恤,下身穿着一件七分裤,一看就不是渔民啊。 便装青年用夹着很浓的口音问:“他是干什么的?” 少女这时开口了,小声说:“他是我哥哥……在大陆念书。” 老汉看了少女一眼,也急着点头:“我孙子是学生,我们刚去海口接他回来……”(未完待续) 第31章 不一样的鸡鸣岛 说这话时,老人的嘴唇都有些哆索。 便衣男朝老人笑笑说:“我叫王家明,你们家在哪,我们送你们回去。” 老汉说:“谢谢太君,我们家就在鸡鸣岛啊。” 这话刚一出口,肖遥心里就突突了一下,可以说是乐开了花,脸上都差点表现出来了,你猜得没错,这应该就是他这次旅游所住的那个鸡鸣岛吧。不过这时的肖遥已经明白,就算是同一个岛,现在去了,肯定没有他住的那家四星级酒店了。 王家明指着旁边的矮胖军官说:“这是我们队长高顺,你们不要怕,我们是来岛上做探测工作的。” 肖遥跟王家明握了下手,感觉他的手很有劲,王家明看上去皮肤偏白,带着一只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 肖遥忍不住问:“你是中国人?” 王家明看着肖遥,摇了摇头。 肖遥心里凉了半截,这么说碰到一了队日本鬼子了,他们说他们不是军队,明显是掩耳盗铃,这小子明明是日本人,却起了个中国名字。 半个小时后船到了鸡鸣岛,远远看过去,鸡鸣岛很像一只扬脖打鸣的公鸡,静静的立于大海里,和肖遥前两天来岛上所看到的形状一毛一样。 只是最大的不同是,前两天他还没上岛就看到岛上有酒店和别墅群,这会儿什么也没有,除了一座好像庙宇的建筑掩映在树林之中。 肖遥心里跳了一下,他认出这座庙应该就是他前天看到的那座被开发商圈起来的海神庙。 这时般上的几个人开始跳起脚,大声喊起来,表现出很兴奋的样子。肖遥心里骂,他妈的,你喊或者不喊,岛都在那儿! 他注意到王家明的脸上有一种看到初恋的表情。 他们把船停在了岛边一个两边都有石头山的小海湾处,这里大约有10宽,是一个很好的避风港,肖遥记得,这里正好是他搭乘豪华邮轮的地方。 只是现在他看到的,这里没有栈桥,也没有修好的大理石栏杆,就是个长满了各种树木的没有被开发的小岛,一切都散发着最原始的气息。 不过惟一让肖遥惊讶的是,他一眼就看到那座海神庙,跟现在的庙一毛一样啊,就是根据这个庙,肖遥才确定这个岛就是鸡鸣岛的。 一个野考队员指着庙只叫唤,另外几个还立马趴下来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声,这时高顺把手抬起来作了一个停的手势,所有的士兵都不吭声了。 一干人顺着山路朝在半山坡上的庙走去,为什么肖遥一看就知道是庙,那是因为他前两天刚来鸡鸣岛时很想进去,但因为被高高的围墙圈住了,没去成。 高顺让少女和老汉走在最前面,肖遥第三,他们跟在后面。 路太陡,肖遥爬上去时,没站稳,差点又滑了下面,下面是深海,如果真掉下去,后果真不堪设想,好在这时伸出一只手把他拉住了,肖遥有点狼狈,抬头看,是百合,肖遥有点惊讶,没想到看上去很柔弱的女孩腕劲这么大。 岛上植被很丰富,粗看了一下就有好几种,面包树、番荔、毛叶枣、野生橄榄,这在前几天肖遥所住的鸡鸣岛基本上是看不到的,肖遥想到了一个词:密林深处。 此时,这里的黎明静悄悄,这条通往庙的小路严格来说,其实根本算不上路,只是一条裸露的石头埂子,不过肖遥注意到路上依稀可以看到有浅浅的脚窝,这得多少人走过才能踩出来。 野考队所有的队员都保持着绝对的安静,肖遥感觉,背后有一双双眼睛在林子里的叶子后面死死的盯着他们,看得他后背只发毛。 一行人跟着百合进了庙后,发现真的是座庙,庙不大。肖遥首先看到的就是那个庙当中的彩塑的女菩萨,有点像观音,慈眉善目宝相庄严。 肖遥想,这位可能就是当地渔民所说的海神娘娘了。海神娘娘跟前摆了一个木制的案板,上面有一些果子,看来是山果。前殿左后边有一个小门,队长进来后往那扇小门走过去。 这时,这时肖遥的额头突然闪了一下,他分明“看见”后院有袭白色的身影推开后院的小门往庙后面的密林跑去。 五个探测队员抬着他们带来的仪器食品还有一大桶淡水鱼贯而入,东西都堆放在了前殿,然后他们又进了后院,山本却一直留在前厅,一言不发,看着维幔里的海神娘娘。 海娘娘看着地来的这些人,也一言不发,她可能也知道,她的家被这群人征用了。 这时百合跪在海神娘娘跟前,双手合十,嘴巴里不知道在默默念叨着什么,一副非常认真的样子。 百合爷爷小声说:“这个菩萨一直保佑着我们的平安,很灵的。” 这个荒岛上人迹罕至,竟然有一座庙,这当然是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肖遥这时也一直站在前厅,他的眼睛却没闲着,一直在盯着后院墙外的密密的森林,他努力想用他的“灵眼”看清那个白色身影到底去了哪里,直觉告诉他,极有可能就是他日思夜想的白琴。 王家明站了一会,也去后院了,队长高顺在小院子里转了一圈儿,和王家明在后面嘀咕了一气,走到前殿来对着肖遥和老渔民还有百合大声说了一通,好像是宣布什么。 王家明翻译说:“我们就在这里住下了,你们也跟我们一起住吧,当我们的向导!”说到这里,王家明可能觉得高顺的话命令的语气太重,不太尊重人,就自作主张加了句:“好吗?” 百合看了看爷爷,爷爷朝她点了点头。 肖遥心里就不太愿意了,可是从目前的情况看,如果对日本人的指令表示不同意见,那肯定是活得不耐烦了。 高顺从箱子里竟然取出了了柱香点好插到案板上,然后又用盘子装了一些水果,看到这些水果, 后院除了灶间外还有间耳房,由此可见,海神庙除了是给海神娘娘住外,还给迷航的渔民提供一个暂时栖息的地方。 队长就在里面把房子分了一下,百合一个人住,其余的人都睡在前殿。(未完待续) 第32章 海边的邪恶 接下来就是做饭吃,刚好海神庙里有厨房灶台,做饭的任务落在了百合和爷爷身上,肖遥也在里面帮忙,这支日本野考队人带的食品还是相当的丰富的。 百合对肖遥说:“哥,你帮我们削一下萝卜好不好?” 百合的眼睛清澈得像刚才湛蓝的海水,肖遥看了一眼这些探测队员,他们一个个正直直的看着百合,一个个明显的不怀好意啊,队长还在那不失时机的吞了一下口水。 肖遥削萝卜时不小心给刀划拉了一下,手立马出血了,百合拉起他的手就吮了起来,着急地问:“哥哥没事吧……。” 肖遥的脸有些发烫,他能感觉出那些日本人个个恨不得用眼神吃了他。吃饭后,高顺宣布:睡觉,明早六点就开始工作。 百合和爷爷睡在庙里的灶间,其它的人都睡在庙的前殿厅里。 月光从庙外边斜照进来。 入夜后,岛上的寒气还是比较大的,半夜,肖遥被一阵风给吹醒了,他朝高顺睡的那个地方看了看,高顺人不见了。这时肖遥双眉间出现了淡淡的月痕,就这么亮了一下,然后又暗了下去。肖遥朝后院看过去,灵眼的目光越过那道小门,还有后院的院墙,一直看到了后面的密林,他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 肖遥稍稍抬起脑袋四处看了一下,和他隔了两个人的王家明也睡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肖遥悄悄爬起来,蹑手蹑脚地越过三个人,往后院走去,他屏住呼吸,真正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刚出前殿的门,王家明轻轻的翻了一下身。 走到后院时,肖遥顺便去灶间的耳房瞅了瞅,里面也是空空的,百合的爷爷在熟睡中,可是根本没有看到百合。肖遥再看看后院的门,是关着的,他很小心的打开,基本没发出一点声音。 肖遥紧走慢走,三步并作两步就进了海神庙的后院,直奔后门而去,经过后门时,他也特意看了看小耳房,在发现里边没人时,一步就跨出了后院门,一出后院门,就感觉到一阵寒气扑面而来。 肖遥打了个冷颤,此时月色迷离,横在肖遥面前是密密的树林,隐约可以听到前面传来海浪的声音。 肖遥眉间的灵眼闪了一下,越过这片树林,他发现,树林子外边是一片沙滩,沙滩上一个足有两张八仙桌那么大的海石,海石上坐着一个美女,着一袭白色的裙子,是百合。 沙滩上的月色比较明亮,肖遥一眼就认出是高顺,高顺蹑手蹑脚的走到百合的身后,一把把百合把住,百合拼合挣扎。……眼看高顺就要得手,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形瘦小的黑影豹子一样突然从岩石底下的阴影里冲出来,手里拿着一根木棍狠狠的抽到高顺身上。 高顺惨叫一声,从那块大海石滚了下来,仔细打量了一下袭击自己的人,发现长得比较瘦小,高顺一手掐着百合的脖子,另一只手从腰间抽出一把雪亮的军用匕首,朝袭击者逼近。 袭击高顺的人可能害怕高顺伤害百合,不得不慢慢往后退,一直都快退到海边了。这时,他看到高顺身后面出现了一个人,脸上出现惊讶的表现,还没等高顺回头,他头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一眨眼的功夫,手里的匕首也被肖遥徒手夺走了。 肖遥压着嗓子吼了一声:“还不快点给我滚?” 高顺回头看看海边的人,松开百合,窜进了海边的红树林里,消失在夜色迷离中。等肖遥回过头来时,他发现刚才袭击高顺的小个子男人也不见了。 肖遥正要去追高顺,百合在他后面说:“别追了。” 这时候百合坐起来了,看着肖遥,捋了一下头发,用一种异常平静的声音轻轻的说:“你来了?” 肖遥坐到百合的身边,大海石有点凉凉的感觉,很舒服,此时的海边,碧空如洗,海风习习,夜色迷离,月光如银。 肖遥说:“你的仇人是高顺,对吗?” 百合挨着肖遥一直坐到了天蒙蒙亮才起身,百合在前面走,肖遥在后面跟着,走过沙滩,穿过那片红树林。 从后院进了海神庙,进去的时候,大家已经都起来了,做饭的做饭,洗口的洗口,刷牙的刷牙。 王家明正在准备考察用的仪器。高顺这时头上包着一层纱布。肖遥惊讶地问王家明:“高顺队长怎么了?” 王家明看了高顺一眼,说:“高顺队长有夜游的毛病,可能是半夜跑出去撞到树上了吧。” 肖遥对王家明说:“跟你说件事,感觉这庙有点不安全,我们想另外找个地方住。” 王家明一脸很理解的表情,说:“你说的也是,要不我们帮忙给你们搭个房子。” 这时已经走过来的百合说:“那要不就住到我家吧,我家就在附近。” 王家明对高顺说了一串话,高顺摇摇头,从地上站起来,扬手就给了王家明一个大耳刮子,怒吼了一通。 王家明表情依然很镇定,好像刚才那记耳光不是打在他的身上,这得多好的心理素质啊,肖遥在心里感慨。 王家明翻译说:“队长希望你们跟我们住在一起,他要你们放心,我们考察队员个个都是君子,不会对你们有什么非分之想的,我们来岛上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一种叫龙牙的野生植物,现在我们前方士兵很多得了虐疾,急需这种植物来做药,等采集到这种植物,我们会马上离开这个岛的。” 百合坐在那里看了一眼肖遥,眼里明显有点失落,她一个人往海滩那边走去,这些,都被肖遥看在眼里,这时,太阳光有些强烈了,百合美丽白皙的脸上落下一些阴影。 一只海鸟从上空飞过,这只鸟全身都是白的,是肖遥以前没有见过的。有的女人,你看第一眼就有让你心动,对于肖遥来说,百合无疑就是这样的美女。 百合的脸庞清丽,下巴有些圆,仔细看,还是双的,她眯着眼朝肖遥一笑,现出了两个酒窝,嘴唇像桔瓣一样鲜嫩。这个时候肖遥已经隐约感觉得出,百合一定有很悲惨的经历,而且,她的生命一定也不在人间了。(未完待续) 第33章 百合爷爷不见了 肖遥扫了一眼在周围忙碌着的科考队员们,感觉除了王家明稍微斯文一点儿外,其他的人都一个个面相凶恶,每个人都有可能。看着百合的背影,肖遥心里突然疼了一下。百合远远看着肖遥,眼睛很深,里面装着什么,肖遥一时也看不清,如一潭深深的水,水里面深藏着不可知的东西。百合一直在那里忙着捡一些枯树枝,肖遥蹲下来,帮她一起捡,一直到捡得堆了起来。百合看着肖遥笑了笑,眼睛像弯弯的月亮。捡完柴肖遥走到海边,风刮到脸上,很清爽的感觉,他看着海的那边,不知道那艘豪华邮轮还在不在那里等着他。 日本人埋锅造饭,在那里弄了半天都没把火生起来,百合爷爷坐在一边,冷眼旁观。高顺瞪他一眼:“你的,过来帮忙的干活!”百合爷爷很不情愿的走过去,跟在后面的百合回头朝肖遥小声说:“一群笨猪。”老头没用一分钟的时间就很熟练的搭起了一个灶,这个“灶”最特别的地方是用沙子筑起来的,看上去却很结实,一口大铁锅架在上面,很稳当。 高顺很高兴,朝百合爷爷竖大拇指:“你的,厉害的干活!”吃完早饭后,队长拿出一张地图,地图很旧了,黄的,而且只有半截,皱巴巴的。肖遥注意到百合爷爷的脸色有点异样,总之不太自然,不过到底是年纪大了,经过风浪,再加上老头脸色本来是古铜色的,一般人如果没有肖遥这么目光敏锐,还真观察不出来。 老人往前凑了一点儿,高顺抬起头来,目露凶光。 高顺说:“你的,给我们带路的行不行?” 老头笑笑:“好的太君。” 这时王家明拿着本书过来,书是翻开的,他指着一朵很奇异的类似心型的花,问百合:“知道这是什么花吗?”百合脸儿有点微微发红:“……我们岛上的人都叫它情人花。” “听说生长这种花的地方,一般都是在有海洞的悬崖边。” 这时的百合看肖遥眼神里有一种特别温柔的东西。太阳很好,鸡鸣岛显得十分的安详,处子一般的宁静,肖遥跟着一行人往岛最高的一座山峰进发,爬到半山腰,他极目远望,海洋蓝汪汪的。脚下的野草迎风摇动刚刚开出的一朵朵小花苞,十分的清丽,整座岛郁郁茐茐,一群群白色的鸟飞进树林,不时传来几声似近还远的啼叫,这里的一切充满着原始的味道。 此情此景,和他前两天跟着旅游团刚来这岛的感受完全不一样。同样一座岛,现在的显出一种未被开发的完整和纯朴,是真正让人喜欢的旅游之所在。开发后的鸡鸣岛,虽然华屋美食,但空气里除了汽油,就是铜臭的味道。根本没有现在这种青草、树木和海水散发的浓烈的沁人心脾的香味,这种香味可以洗涤人的灵魂。 这时大家在一大片树林里穿行,百合爷爷走在最前面。树木很密,里面有很多不知名的野果,红红的,十分的诱人。肖遥脚一滑,差点摔倒,幸好被百合及时拉住了,于是两个人手牵着手走着,走在他们后面的王家明看了一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这片树林好像很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尽头,高顺队长口里不干不净的骂着八格牙路什么的,很不爽的,但是又不得不跟在百合爷爷的屁股后面走着。走着走着,紧着后百合爷爷的王家明突然转头,朝后面的高顺说:“老人不见了。” 百合爷爷果然不见踪影。刚才大家都埋头去对付树林里的长刺的那些树丛了,听到这个消息,所有的人都有些惊慌。对于野考队来说,百合爷爷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大家都听到一种很奇特的声音在呼啸拍打着,像狂吼又像是在喘息。怪兽一样,听了让人碜得慌。这深山老林里,就是冲出一头黑熊来也不出奇。 高顺盯着百合笑了笑,突然伸出胖手朝她招了招手:“小姑娘,你的,过来带路吧。” 百合走到前面,肖遥也跟在她后面。百合眉头紧锁,小声对肖遥说:“这条路不对。”肖遥发现路越来越难走,其实本来就没有路,所有的人已经不能算是走路了,基本就是跟往前挣扎着滚了,所有的人都手握着手。这时,突然肖遥厉声叫:“都不要动。” 盯着高顺说:“你的脚!”高顺刚迈出的一只左脚很不情愿缩了回来,这时,他好奇的往前一控,魂都差点吓掉了,要不是还记得自己是队长,肯定一下蹦到王家明身上去了。 这时,所有的人才发现,他们走到了一座海边的悬崖边上,又陡又险,往下一看,下面是乱石穿空,三米高的海浪呼啸着一次又次急促的扑向石崖。肖遥感觉脚下一阵阵震动,一颗石头这时突然就滚了下去,掉到十几米的海里。大家都慌忙退后,刚退后,他们站的那个地方卟的裂开了,一长条,全部坍塌下去。 肖遥注意到高顺牛肝脸卡白,嘴唇发抖,传说中的武士道精神就这个鸟样?肖遥对此深感失望。这时,肖遥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其实他刚才就有一种隐约的感觉,他还以为是错觉,因为现在还是白天,根本看不到月亮的鬼影子。 肖遥没有回头,也许是他额头上的灵石在发挥作用,他认为这双眼睛应该是高顺同学的,他甚至能感觉得出那种目光还着丝丝的恨意,这是可以理解的,谁让自己坏了他的好事呢? 高顺盯着百合爷爷,把当拐杖的棍子往地上狠狠一顿,说:“你的心肠很坏!赶紧带我们去找山谷,不是海岩!那里才有我们想要的那种植物,你的听到没有?” 肖遥看到高顺又转身盯着百合看,目光十分的不可描述,王家明皱皱眉头,朝肖遥笑笑,那意思好像是表示歉意。这时,肖遥突然一回头,一直跟着他的那个背影一闪,不见了。这下回肖遥看到他了,是个年轻男人的面孔。(未完待续) 第34章 蝴蝶谷 肖遥弯下腰,说了声:“百合你先走,我的鞋带松了。”肖遥蹲了下来,诸位,如果镜头推进的话,你会发现,肖遥的鞋带并没有松。每走一步,百合就回头望望,脸上有点着急,因为她没看到肖遥的影子,这个时候,除了爷爷,这个不知来自何处的奇怪男人是百合姑娘最牵挂的人了。这时的肖遥隐身在旁边的一条小溪边的野芭蕉树下,他看到那个一直跟在考察队后面的男子了,准确说应该是个男孩,不超过0来岁,穿着黎族服装,脸有点黑,典型的黎族人。 肖遥悄悄绕到这个黎族男孩的身后,看着他,黎族男孩一动也不动,只是望着百合,眼里有无限的深情。肖遥猜想,不管他有没有恶意,出于什么目的跟踪他们,可以肯定的是,这孩子肯定是喜欢百合。肖遥蹑手蹑脚的出了小树林。这时,百合刚走慢了几步,高顺就在一边拍拍她,笑笑:“小姑娘,你的,快点走,我们天黑前要赶到野猪湾。”百合美丽的小脸一下子红得厉害,但又不敢对高顺说什么。 听到“野猪湾”三个字,百合脸突然一白,这时,她感觉到旁边好像有人,侧身一看,是肖遥,百合心一热,眼泪都差点出来了,一把抓住肖遥:“你刚才去哪了?”肖遥说:“别怕,我就是去方便了一下。”百合的脸了一下羞红了。肖遥微微一笑,他用嘴巴里的气息小声说:“有人跟踪我们。”百合说:“我知道,没事的,他是我哥哥。”肖遥问:“是亲哥哥吗?”百合摇了摇头,又低头,快走了两步,肖遥跟了上去,这时他心里有种奇妙的感觉。 “小心!”百合突然叫了一声,一把扯开肖遥,一只箭嗖地一下从高顺的耳边飞过,一直插进他旁边的一棵栎树上。可以这么说吧,如果不是百合拉得及时,这只箭会直接从高顺的后脑勺穿到眉心,高顺脸都吓白了,嘴里呜里哇啦大声喊叫,这回用的是母语,野考队员都围过来,把高顺保护在正当中,高顺还在喊,停不下来了。 肖遥走到树前,想把箭扯了出来,扯了好几下,都没出来,这时百合过来拉了拉他的衣服,递过一块擦汗用的手帕。肖遥接过来,用手帕包在箭杆上,用力一扯,出来了。他看了看这箭,吃了一惊,他发现,这箭的箭头黄亮亮的,分明是铜的。 最让他无法理解的是,上面竟然还有一个小篆体的汉字,他认出是个“明”字。民国时候的土著用明朝的箭射人,这穿越得有点乱了。这个5人野考队经过这么一惊吓,硬撑着朝野猪湾进发,经过刚才那么一折腾,个个脸上都有点疲倦了。这时老天不配合,偏又下起了雨,而且看上去有越下越大的苗头。肖遥心里暗爽,老天爷有眼,这下得好好歇歇吧。 高顺也脸也阴沉沉的,他虽然眼一直在看着前面的路,但眼角的余光却一直都没闲着。突然高顺抬起枪,朝他前边的一棵大叶榕树就是一梭子,嗒嗒嗒,枪声在雨中显得有点哑,但大家都看见,枪口刚冒出了青烟,榕树后一个黑影应声而倒。百合冲了过去,肖遥紧跟在后面。肖遥在树林里并没看到的那个黎族青年,他只看到地上有一行新鲜的血迹。 百合哭着喊:“哥,你跟着我们做什么呀?”肖遥安慰:“他可能只是受伤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的。”百合摇摇头,漂亮的脸痛苦得很。她其实一直知道水发跟着考察队,只是为了保护她。雨越下越大,野考队走得有点累了,王家明跟高顺:“歇歇吧,这雨下得有点长了。”高顺挥了挥手,也有气无力的一屁股坐到一棵大树下面,重重的喘着粗气。 于是大家就听高顺的,先找了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对这个提议,肖遥是相当的赞成的。百合说:“我帮你们找个可以避雨的地方吧,保证你们喜欢!”高顺竖起大拇指说:“你的花姑娘大大的好!” 野考队所有的人都很老实的跟着百合往山上走,走了几步,高顺停下来,一脸狐疑地朝王家明使了个眼色:“你确定山上比山下雨小些吗?” 百合转头微笑说:“相信我的话就跟我走,不相信的就呆在这里不要动。” 百合说完大踏步向前进,把这几位来自东洋的武士们远远的甩在后边,还好,肖遥身轻如燕,跟在百合后边不费吹灰之力,一边走一边在心里说:“有种别跟过来啊。” 肖遥走了大约五十米的路程,回头一看,这只小分队紧紧的跟着后边。走了大约不到十分钟,快走到山顶了,肖遥估计那边肯定是面朝大海的悬崖,他还想象着自己抱着百合英勇跳进大海的情景,然后剩下这些人站在悬崖上捶胸顿足望洋兴叹,多么的壮怀激烈啊。 可是等到他站到山顶时,吃了一惊,山下的景象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山下绿草如茵,是一片美丽的山谷,远远望过去,美丽如画,更加奇妙的是,山谷这边竟然没有下雨,阳光有云层斜射下来,照在谷底,山谷开满了花,有如花海。 这些花开得如锦绣般,在阳光中发出一种奇特的光芒,而且更加奇妙的是,这些山反射出一种金碧辉煌样的光辉,让人感觉,这山谷有如铺上了一层锦锻。看着肖遥吃惊的样子,百合说:“这里是蝴蝶谷,你看到的那些花其实是蝴蝶。每次山的那边有雨,这边就不会下雨的。” 高顺和他的手下都感到十分的高兴。这时王家明指了指蝴蝶谷旁边的一排草棚子,问:“你是你和你爷爷盖的吗?”百合点头说:“是啊,我和爷爷有时的完渔上岸后就在这里休息。”高顺拍了拍他肥胖的小手,说:“没想到啊,这种地方还有这么美好的地方。”(未完待续) 第35章 白琴 大家顺着一条小路下面,一路上鸟语花香,这时,肖遥才发现,刚才他看到的花海真的是落在成千上万只草地上草地上灌木丛中的蝴蝶“生成”的。蝴蝶微微颤动的美丽肢膀形成了一个五彩斑斓的奇异世界,让人产生一种不在人间的感觉。为什么来这个岛前没有听说导游说过这个地方呢?只有一个原因,已经消失了,不然,这肯定是旅游公司拼命推销的一大“卖点”。 科考队一到山谷,就把蝴蝶谷旁边的小草棚子占领了。高顺指挥大家埋锅造饭,吃完饭,高顺命令就地休息,并且交待王家明负责看管住百合,不能让她再跑了。发完指示后高顺像头狗熊似的一头钻进了草棚子,不到二分钟的功夫就扯起了地动山摇的鼾声。 王家明无奈的笑笑说:“就睡外边吧,这样你们也许睡得还安心些。”肖遥和百合到了山谷的一棵黄桷树下,月儿在西天的边上斜斜的挂着。不过还好,王家明拿了两个睡袋过来,很结实,一看就是军用的。王家明把睡袋分给了肖遥和百合,还教他们怎么用。 肖遥说:“你就不担心我们跑了?”王家明笑笑:“要跑你怎么样也会跑的。”百合眨巴了下美丽的眼睛,说:“能不能也给我拿一个啊?”王家明摇头说:“没有了,我的这个给你吧。”“那你睡哪里呀?”百合关切的问。 “我常年在外,习惯了,没事的。”王家明对肖遥说:“晚上好好睡觉,别给我惹麻烦啊。”肖遥说:“不会的,就这么大个岛,能跑到哪里去?”天空显得有些透明的淡蓝色,草地上升起几缕兰色的烟,几只海鸟悠闲的飞过,让人感觉,这个地方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到了晚上,肖遥就又做梦了,他梦到了这群测绘队员,不过,这一次略有不同,以前梦到的那些施暴者一个个都面目模糊,这次,他看清了,其中有个人的脸显得特别的清晰。当肖遥看清这个人的脸,他吓了一跳。肖遥被吓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看了看一米开外的两个睡袋,手慢慢的伸出来把睡袋的拉链拉开了,那细细的声音被一只蟋蟀声给盖住了。 拉开睡袋拉链后肖遥慢慢从里面爬出来,他没有站起来,而是用滚的方式,一下子就滚到了离他最近的那个睡袋的旁边。因为这些睡袋在睡的时候都是封得好好的,只露出一个透气孔,根本看不出里面睡的是谁,不过,这根本难不倒肖遥。他悄悄翻身转到另外一个睡袋边,看着那隐约露出的曲线身体,轻轻的推了一把。 百合伸出头,朝肖遥点点,悄悄的从里面爬了出来,他俩这时都没有注意到一旁边睡袋里透气孔里的一双眼睛,正炯炯有神地盯着他俩呢。肖遥和百合手牵着手踮着脚走啊走,这时,他们连月亮都怕给惊动了。一直走到山谷的背面,都没有人追过来,看来人睡得个个跟猪一样的,肖遥回头看了一眼,心里默默地说:这些人来岛上真的只是为了找草药吗? 等肖遥和百合刚在谷口转了个弯,就被高顺带人给捉住了。高顺揉着眼睛愤怒地咆哮:“让你们睡外边是相信你们,你们辜负我们对你们的信任啊,太令人失望了,你们的良心大大的坏啦!死啦了死啦的!”这么呼啦啦说了一通,科考队的两个队员上来二话不说,就把肖遥跟百合给绑了。一边押起往小屋走,高顺一边还朝肖遥屁股踢了一脚。 路过王家明的时候,百合看见他脸上一脸的惋惜。高顺对着默不作声的王家明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王家明心理素质不错,脸都没什么变色,只是很平静的对高顺说:“对不起,我一定看好他们。” “下次再出问题,你的,死啦死啦的!”高顺抽出了腰间的指挥刀,朝王家明比划着。王家明朝肖遥看看,手一摊,摇了摇头。这一跑,肖遥跟百合两人连睡袋的待遇也取消了,两人都把手背到后面绑起,背靠背坐在草地上,这时已经是凌晨,雾气正重。 肖遥这时对科考队没有打死他们还是有点感激的,毕竟,在绿林鬼洞,他已经见过了这些兽兵的凶残了。 这时整个山谷起了一层白雾,五米远的地方,就啥也看不见了。肖遥的心里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可恨的是人给他扎的是死扣,连喉咙都绑住了,越挣越紧,这样挣了几次,搞得他大口大口地喘起粗气起来。 就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看见五米多远的地方隐约出现了一条洁白的裙角,忽隐忽现的。肖遥心里一热,是白琴。 肖遥看见白琴,心里顿时涌起千言万语,但这时不是聊天的时候,他看了看王家明,王家明好像已经睡着了,肖遥心里一喜,看来有戏了。 这时白琴朝他摆手,又往相反的方向指了指,再指了下自己,往小木屋指了指。肖遥一时有些混乱了,这什么意思啊? 这时,肖遥感觉有人在解他腕上的绳子,回头一看,竟然是王家明!王家明朝他使了个眼神,那意思是要他保持镇定,然后三下五了除二就帮他和百合把死扣解开了。 王家明附在他耳边说:“别出声,起身快走。” 肖遥和百合转到山谷,钻进树林子的时候,发现前面有一团光影,仔细一看,是白琴。肖遥走近了,搔了搔后脑勺说:“你跑哪里去了?现在才出现。”白琴微微一笑,说:“没去哪里,一直就跟在你后面。”肖遥说:“这么说原来是我没看到你啊,你看我这眼神。” 肖遥一回头,看到王家明还跟在后面,有点奇怪,问:“你跟我们一起走?”王家明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不走的话他们会让我剖腹的。”肖遥不屑道:“你们就爱玩这个,不如切鸡鸡算了。”王家明说:“你们先跑吧,我殿后。”肖遥想,既然你坚持,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了。(未完待续) 第36章 藏宝洞 肖遥牵着百合的手,跑得把风都甩到了后面,还好百合能跟着他飞跑,后面传来高顺的嚎叫声,肖遥回头看,除了浓浓的雾外什么也看不清。可是因为跑得太快,没看到白琴了,其实,他是想握白琴的手,然百合抓着手不放,肖遥担心白琴落到高顺的手里了。 跑到一个岔道口时,肖遥摔了一跤,一下子从山崖子上滚了下去,一直滚到了一处矶子上才停住,好在是谷口的侧面,和蝴蝶谷简直是两个世界。这里阴气沉沉,也许是背阳向阴的缘故,岩石狰狞裸露看,没有树也没有草,惟一让肖遥感到欣慰的是这下鬼子赶不过来了,可是,百合不知滚落到哪里去了。 雾越来越浓,而且不同于蝴蝶谷那边的乳白色,颜色是灰的,看不到五米远的地方,所看到的地方像一栋单元楼的天台那么大,周围不知怎么的传来轰隆隆的响声,像是巨大的水流在面奔腾,但是又什么都看不到。 这时,肖遥突然看到高顺的脸突然从浓雾中闪了一下,白琴就在离他不远的边上,被高顺抓着胳膊,摁在地上,白琴拼命的挣扎,肖遥血一下子涌到全身。 他悄悄的走过去,捡起高顺身边的一把枪,一枪托砸在了高顺的后背上,高顺惨叫一声,歪在一边,肖遥把白琴拉起来,高顺的叫声把其它的野考队员引来了。这些野考队员们一下子从雾气里闪出来,鬼魃一样的,肖遥牵着白琴的手往后退,退了三步,白琴小声说:“不能再退了。” 肖遥侧头一看,妈呀,身边原来一条瀑布从他身下悬崖的三米远的洞里喷薄而出,就像龙吐水一样,然后直落到几十丈的悬崖下去,肖遥刚才听到巨大轰鸣声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几个人端着枪逼过来,看看这情况,不学狼牙山五壮士是没法交差了,肖遥把心一横,附在白琴耳边轻声说:“跳下去,怕不怕?”白琴看着他,微笑:“不怕。” 于是我们看到,肖遥牵着白琴,白衣飘飘,朝着几个呲牙裂嘴的人吹了声口哨,纵身一跃,隐身于巨大瀑布蒸腾起的水雾之中,隐约传出高顺的叫声:“你们快来看啊,天外飞仙……”两人一先一后掉进了蓝色的海水里,这个时候月光正好,海水刺骨。肖遥从海水里浮出水面时打了个喷嚏,四下里寻找白琴,没找到,心里有点着急了。喊了声:“白琴……”让他很奇怪的是,他竟然听到有人在重复他的声音,不远处也有人喊了一声“白琴……”声音跟他的很像。肖遥又喊了一声,接着又有人重复了一声。 这时,肖遥才发现,不是有人学他,他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海洞!刚才因为被悬崖遮住,如果是站在上面,根本就不可能看得见,也只有跳到海水里,才可能发现这个连通着山体的海洞。洞的下半截还在海水里淹着,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就像一个怪兽张着的大口,里面好像还有海水不断的往外流出来。 虽然是仲夏,但时值凌晨,海水应该有点凉了,奇怪的是这里的海水是微温的。就在肖遥在那里上下扑腾的时候一只小船不知从哪里出来的,反正此时此刻就在他身边。小船上坐着百合和她爷爷,还有白琴。不过这时肖遥没有看见,他刚呛了口水。只感觉手像被什么捏住了,虽然在水里泡着,但仍然能感觉到血向头上一涌,差点没闭过气去。 恍惚中,他只看见一只白白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把他使劲的往上面拉。肖遥甩了甩头,看清拉他的人是白琴,小船上的百合正把白琴紧紧的抱住,这样不至于让白琴因重力被扯到海里去。把肖遥扯上船后,肖遥惊魂未定,打着哆索问:“你们从哪儿出来的?” 白合朝巨大的海洞口指了指:“我爷爷从里面把船划出来,白天这里被水淹了,晚上这个洞才露出来的。”这么神奇?肖遥吐了下舌头。一眨眼的工夫,白合爷爷就把小船撑进怪兽的大嘴,里面黑乎乎的,奇怪的是百合爷爷像长了一双夜视眼一样,在里面如行平地,小船七弯八拐,一点都没碰上岩石什么的。 总之坐在上面很平稳,这样在里面划了约有七八分钟的样子,肖遥看到前面有一点亮光,是一只长明灯,挂在石壁上,石壁离水面约五米高的地方有一个半个平方大小的洞口。从洞口处垂下一只用麻绳做的软梯。 百合下了船,两手抓住软梯,慢慢爬了上去,进了洞口,转了个身伸出手朝肖遥招了下,小声说:“上来吧。”肖遥回头看了下百合爷爷,老头朝他努了下嘴,说:“你们先上去吧。”肖遥一直牵着白琴的手,这时他轻轻握了下,说:“你先上?”白琴点点头。 肖遥让白琴抓好绳子,扶住她柔软的腰,慢慢把她送了上去。白琴爬上去后,肖遥让白合爷爷先上去,他殿后。肖遥上去后,伸出了头,朝洞外回看了一眼,这时肖遥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观察了一下,这里是个巨大的中空,如同一个倒扣的巨碗,碗沿又有很多入口,这样白天海水涨起涌进来也不至于淹没那个小洞口。 这个地方,真可以说是鬼斧神工了,难道是外星人弄出来的?这时,下面的百合爷爷没有顺着软梯上来,他朝肖遥挥挥手,摇着小船出去了。百合在前边走,肖遥跟着,进入了一条像上的45度角的坡洞,又爬进了一条向下的,差不多也是同样角度的通道,就进了一个房间。 准确的说,就是一个看上去是长方形的石室,里面有分出好多的小房间,按现在的叫法,这明显是个套间。百合带着肖遥七弯八拐,进了最里面也是最隐秘的一个小房间,肖遥眼睛一闪,惊呆了。一颗颗葡萄大的夜明珠忽明忽暗,发出夺目的光,其中有一颗还是绿色的,肖遥再走近一看,石室里到处都是金银珠宝,还有堆起来的玉器瓷器,这是什么地方啊? 肖遥转头看看百合,一脸的问号:“这些都从哪里来的?”(未完待续) 第37章 露出尾巴 百合说:“这是我们鸡鸣岛的镇岛之宝,听我爷爷说他爷爷的爷爷是从鸡鸣岛边上海底下面的一个宝船上移过来的。”石室二米来高,但是面积很大,最少也有100多个平方,这些古代的珠宝几首挤满了石室,里面点着几盏长明灯,肖遥凑近点一看,是铜的,跟他书上看到的那种古代的灯差不多。更让他吃惊的是,水发也在里面,手里还拿着一把铜箭。水发看肖遥一眼,眼神自然没多少友好的东西,肖遥知道水发喜欢百合,而他肖遥喜欢的是白琴啊,所以,这并不矛盾。 这时,百合拿起那颗嫩绿色夜明珠,递给肖遥:“这颗夜明珠能避邪的,送给你吧。”肖遥接过来看了看,摇摇头放回搁它的那个盘子,说:“这个太贵重了,镇岛之宝,如果拿走,对岛恐怕不好的。”其实他心里还是想要的,只不过担心一边的白琴有想法啊。见肖遥这么说,百合也有点相信了,水发这时脸上显得温和了些,肖遥暗爽,看来俺人品爆发时还是有些威力的嘛。 晚上肖遥就睡在石室里的地上,地不是光地,上面铺着明朝的丝绸锦缎,那叫一个舒服。肖遥其实还不困,守着这一屋子的奇珍异宝,睡得着才叫有病。不过这时候,他迫切的想要睡,又睡不着,毕竟一屋子的金银财宝,闭着眼数羊,一只两只三只,数到第08只时,他总算又回到了蝴蝶谷。 肖遥在梦中赶到的时候,百合并没有出现,一切都还静悄悄的,难道以前做的那个梦有误?肖遥趴在地上,准备再等等。结果他就发现,这里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木有,人跑哪里去了?这个需要观察下,他等啊等,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一个鬼影子了没有。 肖遥只好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回走,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回海洞的路了。怎么办?他急了,这时,身体不知道就轻起来,飘起来,一飘就飘到了半空中了,看下面,一只白色的招灵幡旗在半空中飘扬,眼前一片灰色,难道这里的pm指数也爆表了?肖遥飞呀飞,他终于看到一队士兵正在山坡上慢慢的蠕动,他们移动的方向正好是海边,肖遥猛然懂了,他们是要去海洞! 他看到走在最前边的那个人,身体是一团黑,只见在前面移动,他一直打着手势,那意思是向左或向右,肖遥往下飞,想看清他的脸,可是怎么也看不清。肖遥想再飞低点,又担心被人发现了,恰巧这时,太阳突然出现了,肖遥看到这个野考队员小腿肚子上有一个铜钱大小的黑痣。然后就浑身一抖,就醒了。醒来,看到眼前一双美丽眼睛正看着他,百合抓着他的手,一张脸显得很焦急,一边摇一边说:“你做恶梦了吗?” 肖遥看了看他,有气无力的摆摆手说:“没事。”半夜时候,百合的爷爷回来了,他还背着一个人,王家明。老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说:“他被扔到海里,我把他捞回来了。”王家明脸色灰白,浑身抖成一团,看来是感冒加发烧了。百合一看,说:“爷爷,我去给他煮点药汤吧。”说完扭身进了一个小房间,肖遥也跟了进去。里面锅碗瓢盆一应俱全,更让肖遥惊奇的是,竟然还有一个灶台,百合正在往里放着一块类似煤球的黑色东东,她回头朝肖遥莞尔一笑,说:“这里爷爷从海底掏出来的海煤,没有烟的。” “可是,这里不通风,烧这个很危险的。”百合指了指墙角一个拳头大小的洞说:“这里跟外面其实是连着的,这是海鼠打出来的洞。”这时百合从怀里摸出一只青花瓷的小胆形瓶,递给肖遥:“你给他上点药吧,他脚摔伤了。”肖遥接过来,放一边,一出手就把王家明的裤子给解了,王家明一脸的尴尬:“我这里没伤啊。” “我知道,你不脱,我怎么给你抹药啊,这是草药,要抹在穴位才有效的。”听肖遥这么说,王家明也没办法,只好脱了,脱得有点不情不愿,肖遥在一边帮忙用力一扯,扯到一半,肖遥就看到小腿脚裸那里确定有两处伤痕。百合有点不好意思,脸腾的红了,把头侧到一边,肖遥却是目不转睛,腿相当的白,所以那颗大痣就显得格外的刺目。肖遥轻轻帮王家明把药给王家明敷好,然后轻轻的拍了两下:“穿上吧哥们,趁浪还不大,赶紧回你日本的家吧。” 吃过晚饭,肖遥跟百合和白琴说:“我先睡了?”百合说:“你就跟王家明睡一个屋子吧。”肖遥心里一凉,脸上没有变色,点点头。人一多,石室里吃的就不够了,百合爷爷就张罗着回渔村拿点吃的。肖遥有点吃惊,问:“怎么出去啊,不是说白天被水封了吗?”百合爷爷一笑,不说话。 百合说:“封的那个是前门。”百合爷爷朝她使了个眼神,可迟了。肖遥朝王家明看了看,他正背对着收拾东西,这小子吃了百合爷爷给的药,睡了一晚上,好了。肖遥说:“大爷,我们一起出去吧。”百合爷爷看他一眼:“小伙子你能干什么?” “碰到风大我能帮您撑撑船。” 老头点点头:“这个你干的了。” 白琴起身说:“我跟你们一起去。” 肖遥说:“你就在这里吧,我一会就回来。” 肖遥跟着百合爷爷从原路出了石室,又回到了那个中空的倒碗型“大厅”里,站在小船上,肖遥看了下四周,漆黑一团,啥也看不见啊。 百合爷爷撑起船就走,好像如履平地,一边撑船一边说:“小兄弟,你抓紧了啊。” 这样撑了大约两分钟,肖遥的眼睛开始慢慢适应了环境,他问:“大爷我们这里去哪啊?” “去对面。” 跟刚进来时一样,百合爷爷一直在沿着“巨碗”的边边上走。 来时肖遥没发现这点,现在注意到了,就有点奇怪:“为啥不直接走直线啊?” “呵呵你仔细看看当中,能走不?”(未完待续) 第38章 巨碗之心 肖遥看了看当中,才发现当中的水位明显要低些,而且,这时他才发现一个让他浑身一颤的现象,原来“大碗”里海水实际上是个巨大的漩窝!当中有一个窝点,所有从外面流进来的海水正慢慢的打着圈儿朝当从涌去,然后沉下去。这也就是说,这个时候正是涨潮,海水从半山腰的海洞里涌进来,然后进了这个“巨碗”,从眼前的景象看,这个碗其实是个大漏斗,进来后的海水又从碗心流下,流出去。 肖遥汗都下来了,这得多高的船技才能不让小船跟着海水慢慢的旋到“碗心”。百合爷爷一直用劲在撑,一直这样顺着海水的顺时针,撑到了一个地方,停了下来。肖遥看了下,感觉到了这“大碗”的一个“豁口”。这个“豁口”其实是从“大碗”伸出来的一条暗河,进了暗河,小船不用撑就顺流直下了,这时肖遥看见暗河里的海水呈半透明,里面浮动着很多半露出来的鱼脊,外边的月光照进来,像有数不清的银锭在动。 这些鱼儿在暗河里向碗口处游动,鱼真多啊,几乎把河挤满了,小船好像就是在无数条鱼背上滑行,基本上可以说是被鱼抬着在走。 这样又走了两分钟,百合爷爷突然把浆往岩石上一撑,船打了横,这时肖遥注意到这个地方与别的地方略有不同,这里上面好像人上洞,而且更奇特的是,竟然洞时隐约还露出几级石阶。 百合爷爷上去后,把撑船的木桨朝肖遥一伸,那意思是拉肖遥上去,肖遥把桨握住,说:“大爷,我们得回去,百合有危险。” 大爷一听,立马跳上小船。 回头看着肖遥:“你是说王家明吗?” 肖遥说:“他是日本人,他就是想利用您和百合找到藏宝的海洞。” 百合爷爷颤抖着嘴唇说:“……要不是看百合面子上,一桨把他拍水里。” “大爷,这回我来撑吧。” 百合爷爷把船桨递肖遥手里,虽然是逆流,肖遥也没感觉很费劲,不过在撑的时候,肖遥又有些绝望,他现在只想尽快的赶到石室里。回去的路虽然难走,好在走过一遍了,肖遥在百合爷爷的指导下,慢慢地靠着记忆朝回撑。 “你站船后头,一只手握在把的这头,一只手握在当中,好用力,”大爷在一边耳提面授,语气还不疾不徐,肖遥在心里感慨,确实是见过大风浪的人。肖遥按百合爷爷的做法一试,果然感觉省了好多力,而且船也变得很听话了。经由原路回石室,肖遥一进去,不由得笑了。眼前的景象跟他想象的一点不差:百合和白琴都被绑得结结实实,口里塞着两块丝绸织的明朝手绢。百合拼命的挣扎着,嘴里发现嗯嗯声,白琴则安静的坐着,脸上很平静,看不出一丝的惊慌。 王家明坐在地上,正一边把玩着那颗发着绿光的夜明珠,一边说着话,这小子背对着门,没看清肖遥进来。白琴一抬头就看见肖遥了。肖遥朝白琴点了下头。王家明是何等聪明的人,看见白琴的表情,赶紧回头。 说时迟,那时快,肖遥手中的桨早就扬起了,照住王家明就是一桨,桨落到王家明同学的脖子上,不重,当然也不轻。 百合爷爷上前把百合解开了,肖遥同时把白琴也解开了,百合哭着说:“我还以为你是好人!”王家明摇摇头:“我放你们走只不过是为了让你们带我找到宝船上的宝藏,你们投降吧,我可以保证让高顺不杀掉你们。”肖遥听了,心想这小子太阴险了,不能留活口,举起桨又要朝王家明头上砍过去,百合站起拉住他,摇摇头:“他也是条命呀。” 肖遥朝王家明说:“滚吧你!”一秒钟的时间,王家明就消失了,肖遥想,这小子肯定逃不过巨碗之心。百合爷爷看着石门,说:“捉住是狗,放了是狼啊。”白琴对肖遥说:“老人说的是,我们得小心点,今晚他们可能会来的。”这个时候天已经擦黑了,海边的星星布满了天空,就像天鹅绒上的钻石一样让南国的天空显得如此美丽。 话说高顺带着他的兄弟们正在鸡鸣岛靠近海的一侧东找西找,被海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时候,高顺突然觉得眼前一亮,他看到了一个美女,这个美女不是百合,一个她从没见过的女人,一个明显不属于这个岛的女人。高顺赶紧上前,用一口生硬的鬼子式中国话,脸上还笑咪咪的:“你的不要怕,我们聊聊?” 见白琴想跑,高顺急了,吼道:“你的给我站住!不然的话,我开枪了。”白琴的裙摆下露出洁白美丽的腿,让高顺舍不得开枪,但在兄弟面前,为了威信,不得不朝天放了一枪,然后朝后面吆喝:“你们的快跟上,给我追!”枪一响,白琴一晃,影儿都没了。 高顺几个大眼瞪小眼,其中一个叫村山的士兵说:“队长,你看!在那!”高顺一看,白琴这时就在靠着海边的悬崖上站着。这时村山赶紧举起了枪,高顺急了,吼:“别开枪!” 可惜迟了,村山这小子扳动了枪栓,高顺一巴掌掴过去,村山脸上立马出现了一个五指山。跑到悬崖边上察看的安倍在那里招手,大喊:“高顺队长,你过来。” 哥几个跑过去一看,全傻眼了。只见身上完好无损的白琴正在悬崖下面的海面上朝他们招手,确切的说是站在一条小船上。高顺背上升起一股寒意,心想,这不会是中国人所说的鬼吧?不过这时候高顺某胆包天,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小手一挥,喝了一声:“追,快点给我追!”一个野考队员颤着声音说:“高顺君,再逼她可能要逃海了。” 高顺微笑,悄悄打了个手势:“你们几个,就这样逼她跳海,我们悄悄的从那边下去上船。”一个叫村山的听了,赶紧朝天上发了一颗信号弹,不一会,他们放在岛边的那艘巡逻船就无声的往悬崖这边开了过来,船上的探射灯打起,朝他们这边照射过来。走在前面的几个野考队员朝白琴逼过去,高顺则有条不紊地把背在身上去软绳云梯结在一起,慢慢下去,一个个直接就下到船上。(未完待续) 第39章 又上日本船 开船的小泉用手指着岛的方面,满脸的惊异,结结巴巴的向高顺报告:“队、队长,你看这是什么啊?”看到下面裸露的海洞洞口,高顺好像并不吃惊,他淡淡地说:“我早知道了。” 高顺拨出军刀,抬起一挥,发出一条指令:“开进去!”手下赶紧调好方向,朝着海洞冲过去,风正一帆悬啊,高顺那个得意劲儿,眼都有点花了,他肥大的脑袋上方也浮现出了一大堆的金银财宝,可是,咣当一下,船卡住了。 小泉结结巴巴地说:“报告队长!我们的船太大小,洞小了。” “给我加足马力!” 野考队员面面相觑。 高顺感觉也有点难度,手一挥:“笨蛋,我们不是有皮划艇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哥几个马上醒了,赶紧把巡逻艇倒出来,再把皮艇放下海里,上去坐好,一分钟不到,海洞的洞口就只剩下孤零零的巡逻艇了。一进洞,伸手不见五指,高顺心里有点虚了,又挥了一把他的军刀,结果咣当一下碰到洞壁上,虎口都震麻了,高顺怒吼:“八格!赶紧给我把手电打开!” 手电一开,高顺睁大眼睛使劲往前瞅,结果哪里还有什么刚才那个女人的倩影啊。黑洞洞的,就只看到暗河里的水在无声的流着,七月天里,洞里面寒意浸人。 这会高顺有点后悔了,不该这么急吼吼进洞。不管怎么说自己是队长,不能在他的队员面前丢脸。高顺手又一挥说:“偷偷的进洞,放枪的不要!”高顺带着他的兄弟小心谨慎的在暗洞中潜行,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抵达了那个巨大的碗型大厅,看着眼前的奇特景象,高顺不禁目瞪口呆。 这时,高顺一眼就看到对面那个洞,不是因为那个洞醒目,而是百合的爷爷正在通向石室的洞口站着,不光是站着,手里还举着一个熊熊燃烧的火把。高顺举起军刀又是一挥,吼了一嗓子:“各位,我们成功了!”然而,可怕的情况发生了,高顺感觉本来还平稳的船刚刚划离那个连着外面的暗洞口,就打起旋儿来,他自己差点被甩出船外。 高顺看见百合爷爷哈哈大笑,意识到自己上了这老家伙的道了,不由的那个恼羞成怒啊,掏出手枪就给了百合爷爷一枪,百合爷爷一时没防备,中枪了。百合爷爷靠着石壁慢慢坐到地上,坐在石室之洞的洞口,静静的看着高顺和他的兄弟们随着小船,慢慢地被“巨碗之心”吞噬。 百合爷爷脸上有淡淡的微笑,看上去相当的满足,他手一松,手里的火把掉进了海水,眼睛也闭上了,一切重新归于无边的黑暗和沉寂,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肖遥听到一声沉闷的枪响,心里一颤。他正带领着百合和水发他们一个人拖着一个大箱子,箱子里面是石室里的宝贝,这还只是装了一小半。刚才出去了一趟的白琴也回来了,在后面帮忙推着箱子。他们沿着那条百合爷爷曾经带着肖遥走过的暗道,往前面爬行着。洞很窄,里面空气也不通畅,氧气含量十分低,每前进一步,都要先呼口气才能前行。 肖遥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他手往前探一下才也前行一步,这时手触到一个软软的时候,肖遥身上汗毛一炸,那个“东西”哧溜一下从他脸上爬过去了,后面传来白琴的一声惊呼。百合说:“姐姐别怕,是蜥蜴。”因为有点不放心,肖遥的手又往后摸了下,这回又摸到一个光滑的软软的,还有点湿湿的,是百合的脸,肖遥知道百合因为爷爷在默默流泪。 不知道爬行了多久,肖遥感觉有一个世纪,等总算看到了一丝亮光的时候,肖遥又有点担心前面趴着几个人。不过到这个时候,不管怎么都得往前走了,刚才百合爷爷把他们推走,那声枪响说明老人凶多吉少了,肖遥这个时候不知道说什么好,有时候,安慰是无力的。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终于,他们看到一丝亮光。 肖遥打头阵,第一个出来的,出来后一呆,他是海神庙的灶台口爬出来的,心里大呼幸运,幸亏海神娘娘这会儿没有烧火做饭,又在海神庙大门口走了一圈儿,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确定安全后,回厨房蹲灶堂口朝里面挥了挥手,又钻进去,一起把宝箱慢慢的拖了出来。白琴说:“接下来怎么办?” 百合:“爷爷最大的心愿就是把那些宝贝送到大陆给政府买军舰打鬼子!” 肖遥:“那我们就送过去。” 水发:“拿什么送?我们现在连个船都没有了。” 白琴说:“野考队的巡逻船就在海洞洞口。” 百合看肖遥,猜出他的心思:“庙里有独轮车,我爷爷用的。” 跑到后院一看,院子东角果然搁着一辆独轮车,肖遥摩拳擦掌。四个人把宝箱装好,肖遥和水发推着独轮车就出来了。天色已暗,远处三亚港的灯火隐约可以看到。走了不到十分钟,就看到海岩了,百合丢下车跑过去,转身朝肖遥挥手,指了指下面,又朝肖遥招手,肖遥知道她的意思。推着独轮车过去一看,下面果然停着野考队的船,更为可喜的是,高顺队长把软梯都还挂在悬崖上,很显然,他们还准备给自己留条后路的。 上了船,肖遥站在驾驶舱说:“出发吧。”白琴问:“会开?”肖遥说:“可以试试。”身为男人,肖遥不想在水发面前丢面子。肖遥说:“这事儿不难,我经常在电影里看人开。”这时,百合突然哎了一声。 刚才太忙了,竟然没有发现里面竟然站着一个人,这个人现在慢慢出来了,手里有把手枪,指着肖遥:“我来帮你们开吧,不过不是开往大陆,是开到皇军基地。”这人不是别人,王家明。肖遥有些生气了:“刚放你走,你现在还拿枪指我们,你是不是人啊?” 王家明被肖遥一通骂,也有点不好意思。结结巴巴的说:“……请你站好,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了,我说真的……”(未完待续) 第40章 有人落水 “你不会开枪的,对吧……”肖遥话还没说完,枪响了,一只海鸥都吓得扑嗵一下掉海里了,水发应声倒地,血慢慢流到了甲板上。王家明吹了一下还在冒烟的枪口,瞄着肖遥:“我说过我会开的,你们偏不信,我有什么办法啊?”百合冲到水发身边,趴下大哭,抬起一双泪眼看着王家明:“你这个畜牲啊!” “百合,对不起,你不要怪我,其实这事本来没这么复杂,都是这个肖遥,他要不撞进来,一切事情都好办得多……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上你了,其实,我是中国人,在日本留学,给这些日本人逼过来当翻译的。”王家明把枪指向了肖遥,扣着扳机:“你马上跳到海里去,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现在你赶快回到你来的地方。” 肖遥说:“就这么让我游回去?你还讲不讲一点国际人道主义精神?” 百合站起来,冲到肖遥前面护住了肖遥。 王家明说:“百合,你让开,我不想伤害你。” 百合一步步朝王家明逼过去,一直把他逼到船舷,王家明先是靠在船栏上,突然一转身,闪到了船的这边,反而把百合和肖遥逼到了船舷边。肖遥把百合推到一边,二话不说就扑了上来,和王家明两个人扭成一团,在甲板上滚了三个回合,王家明的枪掉了,两个人都有点难分难解。肖遥把王家明死死抱住,用力一滚,像脱了线的螺砣,一下子滚到船的尾部,肖遥再一用力,扑嗵两人掉海里了。 百合在海上急得大喊:“肖遥!肖遥……”百合一边喊叫,一边也跳进了水里。……不知道过了多久,肖遥浮出了水面,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隐约看见一只大船出现在茫茫的海面上,肖遥揉揉眼睛,没看错,这艘大船正朝他们这边开过来。此时,又是夜色茫茫,月暗星稀,什么也看不见,这时,借着暗淡的月光,肖遥隐约看见一艘巨大的船在月色下无声的在向他开过来。 波光粼粼下,一切都显得十分的平静,好像又回到了一开始肖遥从豪华邮轮掉下海的时候。肖遥大声地叫起来,在无边的大海里,声音显得十分的清廖而明亮。等船开近了,肖遥一看,竟然是那艘豪华邮轮。船上的人都在像肖遥落水之前一样,吃的吃,喝的喝,船上的一个正在看海景的老人这时发现了肖遥,连忙跑到船尾,拿到一根绳子,把绳子慢慢放了下来。 肖遥抓住绳子,慢慢往上爬去,等他快要爬到船舷时,一抬头,竟然是王家明,不,应该说是老年的王家明。王家明正一脸的关切,看着肖遥,问道:“年轻人你怎么掉到海里去了?”肖遥正要张口,肖遥听到一声沉闷的巨响,船猛烈的摇晃起来。王家明被一个巨大的浪头卷进去,掉到了海里,这时,又一个巨浪打过来,肖遥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光下的海面,百合紧紧的抱着肖遥,像一只美丽的美人鱼,把肖遥托出了海面,把肖遥放到从邮轮上放下来的救生小船,才转身,慢慢消失在海水里。被拉上去后躺在甲板上的肖遥吐了几口水,木然看着围在他身边的身着晚礼服的人们,有认识他的人扶起他:“肖先生你没事吧?你怎么掉海里了?” 肖遥摇摇头:“不好意思,我喝多了,出现幻觉,看到了一条美人鱼。”这时,远远的传来一个凄厉的声音:“王家明先生不见了,王家明先生不见了!……” 第二天,当地日报上登了一篇报道,说的是海南昨晚台风登陆,一艘豪华邮轮突遇龙卷风,其中一名叫王家明的富商意外身亡。肖遥离岛前,专门去了一趟海神庙,给里面的海神娘娘上了一柱香。上完香后,肖遥在岛上沿着海边四处的晃荡,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在一般人的眼里,他就是来岛上玩的一个普通的游客,只有肖遥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他还记得那个海洞的上方主在蝴蝶谷的南边,而且离蝴蝶谷并不远,肖遥沿着岛转悠了不大一会儿,就找到了那个蝴蝶谷,竟然就在离酒店不远的地方。但是他见过的那种美丽的蝴蝶是一只也没有了,小粉蝶倒是有几只。这时一个白胡子的渔民远远的向肖遥走来,肖遥心里吃了一惊,赶紧揉了揉眼睛。站在一边,等老人走近了,才看清不认识,肖遥不免有些惆怅,他所经历的那些事情,似幻似真,他都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现实还是过去的世界中了。 肖遥问老汉:“老人家,请问这里是不是叫蝴蝶谷?” 老头一脸的惊讶:“小伙子,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怎么一只蝴蝶也没有了啊。” “唉,我小的时候,还见得着,现在都没啦,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 等老人走远了,肖遥走过了个小山坡,就远远的望见了那个悬崖,他一眼就认出这个悬崖就是他和百合白琴他们慢慢顺着高顺的软梯下去的。肖遥慢慢的走了过去,走到悬崖边,抬头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他真的想大喊一声,喊一声百合的名字,还有白琴,水发,可是,这个时候他不敢喊。他在想自己应该怎么下去,因为并没有软梯等着他。正在肖遥发愁的时候,他突然听到有人在轻轻的喊他的名字,他抬头一看,茫茫大海,哪里有一个人影子。 又低头一看,呆住子,在离他最少0米的海面上,白琴正站在一只小船上向他招手。肖遥一时心里非常激动,想也没有多想,竟然飞身往下一跃而下。 在肖遥落到海面上的过程中,一开始因为地球重力的作用,他是以加速度往下面掉的,所以他掉到一半时才有些害怕了,这么高,他掉到水平如镜的海面上等于是砸到水泥地上。(未完待续) 第41章 楼兰公主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变得轻盈起来,就像自己被一双柔软的手臂轻轻托了起来,他看了看自己,并没有,白琴也还在小船上,但是肖遥知道,他之所以会这样肯定和白琴有关系。 肖遥轻轻的落到小船上,可以说是毫发无损,白琴说:“等你好久了,我们进去看看?” 肖遥一看,眼前就是光溜溜的石壁,海水轻轻的拍打着。肖遥看了看白琴,突然明白了,海洞在海水里,肖遥说:“游进去?”白琴点了点头。两个人跳进了清澈的海水里,手牵着手沉了下去,刚一入水,就被海洞的吸力给“吸”了过去,他俩很很轻松的就进了洞。到了洞里后,浮出水面,肖遥看了看,前面那个“巨碗”还在。 两个人划了两分钟,就到了那个“巨碗”,他沿着“碗边”慢慢的划过,直接就划到了右侧的那个“小门”,抓住石壁上的伸出来的岩角上了岸,又把白琴拉了上来。两个人进了小石门外,朝黑暗的小洞深处走去,这个时候肖遥已经是轻车熟路了,走了大约不到五分钟就到了那个小石室。 他一看,发现里面东西还在,最显目的是那颗绿色的夜明珠,黑暗中发出莹莹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石室。最让他吃惊里的,里面竟然有两具遗骸,都是身着民族少数服装,肖遥走上前去,鞠了一个躬。白琴轻轻叹了口气:“王家明当年并没有取走这些宝贝,而是私藏在这里,他这次来,也就是想把这些宝贝取走,你可以把它们全部取走,这也是百合想给你的。” 肖遥只拿了那颗夜明珠和几件玉器,就和白琴原路返回到了小船上。白琴撑着小船把肖遥送到岸边,说:“我就不上岸了。”肖遥知道劝说也没有用,跟白琴道了别,一个人上岸回到农家乐,第二天就离开了小岛回到广州。 不久香港某大拍卖行拍卖了几件明朝玉器,肖遥把拍卖的钱一大半捐给了福利院,剩下的一些做了自己的生活费,然后又飞回了海南,下了飞机,上了的士,直接让的士送他去了鸡鸣岛上一个小区。 这个小区就在海边,肖遥来了鸡鸣岛这么久竟然没有发现。小区业主大多数都是东北那边的,冬天飞来这边过冬,所以这个季节小区基本上空荡荡的。肖遥是通过一个app找到这里的,过来一看,非常喜欢,就租下来了。这天深夜,肖遥做完自媒体“逍遥天涯”上的稿子后照例出了小区的门朝海边走去,保安这一次终于忍不住了。叫住肖遥:“先生,这么晚了,你还是不要去海边了,这个时候那里一个人都没有,不安全的。”肖摇一笑:“没关系的,我喜欢静,人少才好,谢谢你。 坐在那块百合曾经坐过的大石上,肖遥望着海面上那一轮皎洁的月亮,他看着远远的一个白色的影子朝他游过来,不一会,就近了,是百合。百合游到大石边,爬上大石,紧挨着肖遥坐下来。肖遥装不不经意的回头望了一眼,他看见一直悄悄跟在他身边的小保安这才长吁一口气,放心的离去。肖遥揽过百合的腰,他几乎可以感觉得到百合的心跳声了。月光散在大石头上,像铺了一层银白色的席子,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自然,和谐,只听到海浪轻轻拍打沙滩的声音。当然,如果你仔细听,也可以听到轻轻的低语,在椰风下送到那些寂寞者的心房。 因为跟自己的顶头上司相处的不太融洽,上司好不容易找了个理由,立马把肖遥炒掉了,好在肖遥也无所谓,人在广州,他已经习惯这种跳来跳去的生活了。被炒后他自己做了一个公众号,上面写些奇闻异事,也积累了上万的粉丝,有时还有打赏,虽然肖遥不缺钱,但这打赏的钱让他感觉不一样。最近肖遥听说广州博物馆在搞一个楼兰公主的展览,肖遥一直对这个位于大漠深处的神秘古国充满好奇,在网上也看到过有关楼兰美女的报道,决定去看看。他一直很想弄清楚,这个古国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这天肖遥早早地到了博物馆,进去后转了一圈,直接去找他最感兴趣的楼兰公主。“楼兰公主”只是一具干尸,肖遥站在特制的玻璃盒前,非常仔细地看着里面的楼兰女孩的遗骸。女孩的眼睛虽然闭着,但从她紧闭深凹的眼眶可出看出他的眼睛很大,依稀还可以看出是鹅蛋的脸形,标识牌上介绍说通过专家的检测,她去世的时候才18岁。 楼兰公主遗骸的旁边有一张她的复原图,肖遥能感觉是个女孩在活着的时候,一定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肖遥心里暗暗感慨,这个年纪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真的是太可惜了。正在肖遥这么想着的时候,肖遥突然看到玻璃里面闪了一下,好像是一点蓝色的珍珠,肖遥吃了一惊,连忙往后退了两步,他马上想到,会不会是这个楼兰公主的眼睛睁开了? 但等他往后退开的时候,玻璃柜里面的蓝光就消失了。肖遥想,嗯,可能是自己眼睛看久了,发花了吧。肖遥正要转身的时候,差点把在他旁边的女孩撞到了,肖遥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女孩望着他笑了笑,说:“没关系的。”看到女孩的脸,肖遥一时呆了。 最让肖遥惊奇的是,那个楼兰美女复原图竟然跟斯兰有几分神似。肖遥说:“你是维吾尔族吗?”女孩微笑着点点头:“先生,您好,我是家在广州的维吾尔族人,是这次主题展的临时工作人员。” 肖遥注意到她的脖子上挂着工作人中的工牌,上面除了有她本人的照片外,博物馆的公章,还有她的名字:斯兰。很美好的名字。肖遥忍不住问她:“斯兰,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展览上面说楼兰古国是因为环境恶化而被风沙慢慢掩埋,你觉得这是楼兰国消失的原因吗?”(未完待续) 第42章 寻找楼兰 斯兰摇摇头:“据我们的专家目前的研究成果,楼兰国是因为自然环境的变化慢慢的消亡的。”肖遥问:“因为风沙的原因吗?”斯兰点点头:“应该是这个原因吧,先生看得出您对楼兰国很好奇呀。”肖遥说:“楼兰,光听这个名字就能感觉出她的美好。” 和这个漂亮的新疆女孩聊了一会儿后,肖遥又在博物馆转了一下,就回住处了,他的脑海了除了那个漂亮的新疆女孩的倩影外,老是浮现出那个楼兰公主的面容,他总觉那个那个微微张开的嘴似乎在向他诉说着什么。 肖遥又看了一遍从网上查到的资料:楼兰古国是古丝绸之路上的一个小国,位于罗布泊西部,处于西域的枢纽,王国的范围东起古阳关附近,西至尼雅古城,南至阿尔金山,北至哈密。 楼兰国在古代丝绸之路上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公元前176年前建国,到公元60年却突然神秘消失,有800多年历史的国家如今只留下了一片废墟遗迹。 肖遥产生了一个强烈的念头,一定要去新疆看看。 这样想着,肖遥慢慢进入了梦乡,梦中,肖遥看见自己慢慢走进了一条月光照耀下的小路,这条路在通往一片广阔无垠的戈壁,他走着走着,一阵风沙袭来,肖遥闭上眼睛。好不容易风沙过去,肖遥刚睁开眼,就看见眼前一团绿色的莹光,这光芒非常柔和,肖遥仔细地看了看,才发现原来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至少有一颗鸽子蛋那么大。 肖遥走近夜明珠,正想伸手把它拿到手中把玩一下,这时他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这声音把他吓了一跳,他四下里张望,黑暗的四周让他实在判断不出自己身在何处。 这个黑暗中的女孩声音像是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那个女孩是骗你的,我们楼兰国并不是风沙吹亡的,而且,楼兰国并不是专家所说的那个地方,我们现在并没有消亡,而是处在非常危急的时候,如果您想知道真相,请跟着我的声音,随我来吧。” 这时,肖遥隐约可以听到一陈金戈铁马的声音传来,而且还有冷兵器互相碰撞、马嘶人吼的声音,这种声音也仿佛是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的。 肖遥问:“你在哪里?” 女孩的声音突然变得微弱起来,充满了焦虑和恐惧:“……快来吧,再不来,我们就真的全部都消失了……” 女孩的声音消失了,那个夜明珠也不见了,肖遥感觉自己突然身体往下掉,这时他醒了,看到自己的手放在心口上。日夜所思,夜有所梦,肖遥想,应该跟自己白天去博物馆有关吧。 第二天,住在中山大学下渡西街的肖遥坐上了公汽,他打算再去一趟珠江边的广州博物馆看看,车子快到广州大桥时,肖遥看到路边一个大楼前停着几辆越野车,每辆越野车上都刷着一句标语:“从广州到楼兰,我们一起同行!” 公汽一直开过了广州大桥才停,肖遥一下车,就往回去的路上一路狂奔,跑过广州大桥,一口气跑到了刚才他看到的大楼楼下,走到一辆越辆车前,拍起了车窗。 车里的人摇下了车窗,一个嘴巴比较大的人眼睛溜圆,看着肖遥:“你想干嘛?” 肖遥深吸了一口气:“楼兰古国探秘之旅:一路同行,直达楼兰。” 说完这句话,肖遥才看清这个大嘴兄弟的旁边还坐着一个漂亮的新疆女孩,不是别人,正是斯兰。 大嘴兄弟扭头看了看斯兰,问:“可以吗?” 斯兰点了点头。这时肖遥突然有一种感觉,斯兰其实就是在这里等他的。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斯兰问:“我们下午就走,你来得及吗?” 肖遥说:“我现在就可以跟你们走。” 车队一共五辆越野车,一路风尘,穿山越岭,穿越了几乎整个中国,终于进入了新疆哈密罗布泊地区。 望着一望无际的罗布泊,肖遥感觉就像登上了火星。 大嘴说:“戈壁滩啊戈壁滩,我爱死你啦!我大嘴也算老司机了,开车从没这么爽过!交警叔叔啊,你们在哪里?”大嘴把油门打到100公里,在一望无际的戈壁大漠上横冲直闯。 风在吼,人在叫,车子在咆哮。突然,一声巨大的响声,前面明明是个直行线,肖遥亲眼看到大嘴的手猛地打了一个九十度的方向,朝右侧的一个土墙撞了过去。 这个时候,斯兰的身子差点飞出去了,幸亏肖遥手快,一把拉住她,肖遥和斯兰还是很结实地挨了一下,斯兰坐到肖遥怀里,差点哭了。 肖遥赶紧伸出手,拉住方向盘,说:“大嘴,你怎么回事?” 大嘴看了他一眼,眼里一片茫然,喃喃地说:“怎么回事?我的手……” 大嘴挂了个倒档,想把车开回原路上去,这时,肖遥已经能感觉车在往下沉。 “没事,陷沙里了,”大嘴一个劲踩油门,嘴里还在一个劲儿的骂罗布泊它娘。这时,突然就刮起了非常大的风沙,前面的车队已经看不到了。肖遥对斯兰说:“我们下去推一下吧。” 肖遥抖索着爬下车,接着斯兰也下了车,两个人一起在后面推车,推了两个来回,车竟然爬出了坑,就在肖遥和斯兰跟在车后面走了两步时,突然脚底下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肖遥和斯兰的脚下出现了一个两米见方的大坑,两个人一前一后掉了进去。 沙子迷住了肖遥的眼,他命地揉眼睛,就这么一小会儿,肖遥竟然半个身子都下去了,他一把抓住车轮,大叫:“斯兰!……” 风沙中,肖遥只听见大嘴在喊他的名字:“肖遥……肖遥……” 生命消逝的时候有时快得让你无法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肖遥只知道自己醒过来了,睁开眼,什么也看不见,肖遥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阴间,四周一片黑暗。可以确定的是,肖遥的手还可以动,下半身陷在沙里面。(未完待续) 第43章 古墓里面 肖遥摸了摸,摸到很坚硬的东西。是石砖,不可能,沙漠怎么会有石砖,脑子里突然打了个冷颤,难道这是个古墓? 也就是说,车子经过时,把整个墓穹给压塌了,车子出去了,他和斯兰却掉进来了。 这时肖遥想起了梦里见过的那颗夜明珠,明白了,是有人故意引着他来这里的,这个人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斯兰,可是,斯兰现在在哪里? 肖遥喊了一声:“斯兰、斯兰。” 只听到他自己喊声发出后的微弱回声,肖遥没有时间想别的了,他现在只想尽快弄清古墓的情况,然后一边在墓里找斯兰一边寻找出去的通道。 这个时候,肖遥的眼睛和刚掉进来的不太一样了,刚掉进来的时候两眼一抹黑,现在则慢慢的适应了里面的黑暗环境。 肖遥拿出了放在牛仔裤大腿前面口袋里的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功能,看清,其实掉进来的沙土只是像一米见方的小饭桌那么大的一堆,而整个墓室足足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 墓室的棺椁是空的,地面上散落了一地的朽木,破碎的瓷器,还有些说不出名字的随葬品,可以看出,这是个大墓,而且很明显墓室被摸金校尉光顾过,基本上可能把他们认为值钱的东西都洗劫一空了。 肖遥转身的时候猛然看到一个身着盛装的女人正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皮肤苍白,眉眼含着淡淡的忧伤,肖遥心里一紧,叫了一声:“斯兰。” 此时的斯兰,身上竟然穿着非常鲜艳隆重的少数民族服装,表情略微显得有点呆滞,茫然。她看着肖遥,并没有应声,就只是那样看着他。 肖遥失声道:“斯兰,你怎么了?没事吧?” 这样说着,肖遥又走近了一步,伸手想去握斯兰的手,等到手伸出去,竟然是碰到坚硬的墙壁,这个时候,肖遥后退了一步,仔细一看,差点叫出声来。 原来他看到的并不是斯兰,而是一幅栩栩如生的壁画! 这时手机光暗下去了,肖遥摁亮后仔细观察起来,他从上往下看了一遍后,发现这幅酷似斯兰的人像壁画是一幅没有完成的作品,而且特别是下部的服装,明显有些匆匆收笔的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肖遥的脑袋里冒出一个问号,肖遥平时喜欢看《鬼吹灯》,知道一点墓葬的形制,从这个墓室的规模来看,这无疑是个贵族。 肖遥转身又往棺椁那边走过去,在绕到棺椁的后面时,才看到一块倒在地上的半米高的墓碑。肖遥蹲下来,借着手机的微光想看清碑上面写的是什么。 上面有两段文字,一段是汉文,是楷体,一段是像蚯蚓一样的少数民族文字。汉文的大概意思是这里安放着一位美丽不幸的楼兰国公主,她的身世跟她的国族一样被强大的匈奴在攻击楼兰国的战争中被杀死,死的时候只有18岁,文字里充满了一股悲愤的情绪。 最让肖遥震惊的是,这位楼兰古国的公主名字也叫斯兰,这个时候,肖遥已经明白,他碰到斯兰,又在公汽上很“巧”的看到来罗布泊的车队,然后又很“不幸”的掉进了这个千年墓室,绝对不是什么偶然了。 肖遥一连看了两遍,想既然是斯兰一路把我引到这里,肯定不会让我困死在这个墓室里面。肖遥开始拿着手机沿着室壁在墓室里寻找出口,也就是墓道。 在他寻找墓道的过程中,精神也不像刚才那样处于高度集中的状态,这时他才注意到墓室顶部开始在不停地往下掉沙土,接着发出沉闷的重物坠地声。 上面竟然掉下墓砖,这就意味着墓顶处于崩塌的危险境地,这个时候,如果再找不到出口,他就有可能被落下的墓砖活活砸死的危险,想到这里,肖遥背上的衣服马上湿了。 肖遥只敢紧紧贴着圆形的墓室壁寻找,不大一会儿,他终于找到了,可是,在他几乎花了吃奶的力气想试着推开石门,可是根本就没有一点动静,这时墓穹上面砸掉下来的砖头越来越多,从砸到地面上的声音远近他听出有几块就落在了他的身边,要是砸到身上,必死无疑。 就在肖遥焦急万分的时候,一声巨大的轰响,上面整个墓穹顶都坍塌了下来!肖遥心想,完了,这下我一定会被砸成肉泥了。 肖遥闭眼求死的时候,他却感觉眼前有一丝强烈的亮光,睁开眼一看,眼前怎么也推不开的墓道石门竟然倒在了地上,这应该是由于墓顶塌方后造成的。 肖遥连滚带爬从两人多高的石门上爬了过去,这时他已经不需要借助手机了,他扫了一眼手机,还好,没破也没坏,只是屏幕上面蒙上了层厚厚的灰。 在肖遥刚刚爬出墓道门时,后面发出一声巨响,他知道,整个墓地完全坍塌了。 前面隐约有白光透进来,只要朝这个透着白光的地方爬出去,就意味着逃出生天了。这条坑道只有半米来高,肖遥还是保持着匍匐在地上的姿式,一路往前,拼命爬过去。 非常奇怪的是,那道亮光看着好像离肖遥并不远,最多只有0来米的距离,可是肖遥爬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有爬到头,每次感觉就要到出口了,白光又变得遥远了。 肖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睛进了沙子。没办法,只好接着往前爬,一直爬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时候,他感觉自己上半身一下子扑了个空。 肖遥掉进了一个很深的洞里,好在这个洞有一定坡度,肖遥基本上是滚下来的。滚了大约有两分钟,前面有个东西把肖遥挡住了,肖遥用力推了一下,竟然推开了一个小洞,他从这个小洞里爬了出来。 刚一出来,他就听到潺潺的流水声,他发现自己是在一条半米来宽的清水沟边,这是一条地下水沟,也就是暗沟,水顺着这条暗沟,不知道流向何处。(未完待续) 第44章 又见斯兰 一只巨大的木桶漂在水面上,却并没有被清澈的流水带走,因为桶把上有两根指头般粗的黄褐色麻绳吊着这个大木桶,他仰头一看,上面是一个洞,麻绳是从上面吊下来的。 肖遥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电视节目,知道这种井是新疆地区独有的一种井,叫“坎儿井”,它是当地人把暗河的水引出来,除了饮用外还保以灌溉良田。 肖遥抓住绳子,顺着这根绳子慢慢地往上爬。爬到上面一看,才发现这口井是在小院子里,此时天色已近黄昏,从小院子可以看到天边美丽的云彩。 院子里种满了瓜果蔬菜,一个身穿少数民族服装的姑娘正在拎着小木桶给菜地浇水,一看见肖遥,吓得哇的一声扔下手里的葫芦瓢撒腿就跑了。 肖遥一想,这下坏了,小姑娘肯定这会去叫人来了,还还不知道这个地方的人是敌是友的情况下,他觉得自己应该马上找个地方躲起来。 就在肖遥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已经听到外面传来一片嘈杂的声音,其中有一个说:“大家小声点,一定要抓活的,别让他跑了,抓住了有他好受的……” 肖遥四下看了看,小院子里的门是不能走了,还她,他发现井那边的墙头竟然靠着一个梯子。肖遥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噌噌噌爬上去,翻过墙,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跃而下。 再一个翻滚,站起来一看,呆了,这个地方根本就不是他所在的那个戈壁滩了,虽然也是沙地,但是到处都是青草地,不远处还有一条小河,再往远一点就是一片茂密的森林。 肖遥站在一棵高大的不知道名字的大树下面,这树的根如龙爪一样从沙地里突出来后又重新蜿蜒钻入到四周的沙土里。肖遥爬上了一条就在他头顶的粗壮树枝,手搭凉棚开始观察起来。 从远处的山脉肖遥又基本上可以确定这里还是罗布泊。地形地貌基本上都一模一样,只不过多了这些草地、河流、森林,而最让肖遥惊奇的还不是这些。 他此时处在一个城堡之中,四周都有用巨大石块垒起来的青色城墙,他这个时候所在地方的南边有一座阿拉伯风格的宫殿式建筑群,北边靠着城墙的是一片低矮的民房。 肖遥明白了,这个时候,他已经穿越时空来到了他做梦都想去的楼兰古国。那么现在斯兰在哪里?如果她是公主的话,就应该住在她住的地方。 想到这里,肖遥从树上溜下来,往楼兰宫城跑过去。这时候天色已经向晚,肖遥进宫门的时候,那里站着一个守门的老兵,肖遥躲在门口的一棵树后面,这棵树开着米兰色的花,发出浓烈的香气。 这个时候守门的士兵肚子虽然已经发出咕咕的声音,但他是一位非常忠于职守的士兵,当他听到门口那棵沙拐枣那边好像也有一种奇怪的咕咕声,赶紧跑了过去。 士兵走到树下,先是往树上看了看,上面挂满了熟透了的沙枣,再往地下看了看,还好,有一颗,老兵蹲下来捡了一颗放进嘴里嚼了起来,这时一个黑影从他身后闪进了宫门里。 进去后,里面的景象让肖遥目瞪口呆,里面到处张灯结彩,在宫苑前面有一大片的草地,草地上有六个十分华美的大帐篷,一字排开,每一个帐篷都是翠绿色的,上面镶着金边。 让肖遥感到有些奇怪的是,这里却一片冷清,没有什么人,而且,他好像还听到有非常压抑的哭泣声从帐篷里传出来。 肖遥正分辨哭声是从哪个帐篷里传出来时,远远就看到两个侍女每人端着一个托盘从宫殿里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低着头在说着话,看得出她们应该是给帐篷这边送吃的东西来的。 肖遥猫着腰闪到帐篷边,眼看着她们离自己还有不到0米,而且这个时候,那个士兵也过来的,身上挂着的那把刀也晃荡着发出让肖遥心惊胆战的声音。 士兵走到账篷边站着不动,他站的这个地方正好是刚才肖遥猫着腰的地方。这个时候的肖遥已经钻进了帐篷,站在账篷里的肖遥看到里面坐着一个盛装华服的少女,少女洁白如天使的脸上还有泪痕,肖遥呆住了。 少女看着肖遥,朝他点了点头,说:“你来了。” 盛装少女旁边还站着一个侍女,她就是刚才肖遥在有坎尔井的小院里看到的那个女孩,当她看到肖遥,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 侍女指着肖遥正要对盛装少女说时,少女却摆了摆手,温和的朝侍女笑笑,那个意思好像是她对眼前的这个突然闯进来的男人一点也不感到害怕。 肖遥看到这个漂亮的少女,小声说:“斯兰,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外面传来侍女的声音,她们在听到斯兰贴身侍女的回应后,才端着盘中的食物进了账篷,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桌边,然后站立在一边,双眼观鼻,似乎在等着斯兰发出什么指示。 斯兰摆了摆手,她们才出去了。等两个侍女一走,肖遥迫不及待地从后面钻出来。他仔细打量着这帐篷里面的一切,好久,才说:“你真的就是楼兰国的公主吗?” 斯兰看着肖遥,忧伤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淡淡的笑,她点了点头。 肖遥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楼兰公主,我不在这里能在哪里?” 肖遥听斯兰这么说,想想也是。 “这么说你是新娘?” “如假包换。” “你好像并不高兴。” “因为我嫁的是一个我并不喜欢的人。” 显然,这是一个对爱情充满无限憧憬的女孩。肖遥问:“可以告诉我你要嫁的人是谁吗?”姑娘说:“我要嫁的人叫雄善,匈奴杀人最多的将军,还有一个时辰,他就会来迎娶我。”从她的口气里听不出属于新娘的快乐。肖遥说:“将军还不好吗?门当户对,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封王列侯,踩着风火轮,身着七彩金甲来娶自己?”斯兰摇摇头:“这个将军来自匈奴,他们如恶狼野兽一般,什么都敢吃,而且狼子野心,总想着吞灭我们楼兰。”斯兰身边的侍女脸上充满了惊愕,她一句也听不懂自己的小公主在跟这个身着奇异服装的男人说些什么。(未完待续) 第45章 西域的风像刀子 肖遥看了小侍女一眼,他仍然有点怀疑这是一个陷阱,或者是一个风景区设计好的游戏。他问:“我能做什么?”斯兰说:“带我走。” “那个种花的仆人呢?” 斯兰摇摇头:“我现在想要的已经不是这个了,而且,我不想害了他,其实,我现在才发现,其实,做个普通人才是最幸福的。” 肖遥表示能理解,毕竟,当了国王,你就得考虑整个国族的生死。 肖遥说:“那我们走吧。” 斯兰摇摇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但我知道你这样出去,可能出不了宫门就被烂刀砍死了。” 肖遥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自己,上身穿着件军绿色t恤,下身穿牛仔裤,这打扮自然和两千年前的楼兰国人穿着有些出入。 斯兰抬手把侍女招过来,附到耳边说了句话,侍女马上从账篷边上的大檀木箱子里拿出了一套衣服放到桌上。 斯兰说:“这是我哥哥米拉的,你的身材跟他差不多,穿上应该合身吧。” 穿上后果然还行,只是除了脸外,身上其它部位都包得密不透风了,肖遥想,这个斯兰真是细心啊,连衣服都安排好了。 肖遥带着斯兰出来的时候,她的侍女也跟了出来,斯兰摆摆手:“你去告诉我的父王,不要找我。” 出城门的时候,门口的士兵看到是斯兰,当然就不敢拦了,但他看肖遥的眼神,就像现代人看外星人一样,有些东西,是再严实的衣服也包不住的。 走出宫门不到10米,肖遥再回头一看,那士兵不见了。 斯兰抓起肖遥的手说:“你要想不被我父王活捉回去煮着吃了的话,就不能像一个公主这么走路了。” 肖遥回道:“我没问题,是怕走快了摔倒了。” “那要不我们比一比,看谁先跑到城门那里?” 斯兰望着肖遥莞尔一笑,高高的微微上翘的鼻子,显得非常的娇俏,肖遥一时呆住。 斯兰说:“不要小看我,我们楼兰人,不分男女,骑马射箭,个个都会,你快点来赶我吧。” 说完,楼兰迈开步子就跑了起来,可是牵着肖遥的小手并没有松开。 从密林深处刮过来一阵清新的风,让肖遥感觉这样牵着一个楼兰公主的手在夜色中逃亡真的是一种非常难得的体验。 斯兰的脸儿就是通行证,尽管城门那里站着一大排的士兵,远远的看到斯兰过来,一个个全部都单膝着地,肖遥就这样牵着斯兰的手扬长而过。 出了大漠,望着茫茫大草原,风吹草低却看不到牛羊,肖遥问:“现在我们要去哪里?另外,你知道我们现在是处于哪年哪代吗?” “你们汉族现在是汉朝,我们要去的地方叫镇北堡,那是你们大汉国设在0里外的一个要塞,主要是用来防范楼兰和匈奴的进犯的,其实主要还是匈奴,我们国小,他们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再说,最重要的是,”斯兰停顿了一下,才慢慢的说:“我哥哥在长安城做人质。” “那不是去自投罗网吗?” “和匈奴比起来,我更希望被你们汉人捉住,不过,我们是去镇北堡的胡风客栈,在那里休息一晚上,然后去长安,我要用我换回我哥,我父王病的很厉害,希望见我哥一面,更重要的是,他想我哥回去继位。” 肖遥望了望夜这,满天的星星显得高远而清晰,天边一只上弦月就那么挂着,再往远看,一片漆黑。 “你去过那里吗?” “我听赛尔德说,沿着这条河流,就可以走到胡风客栈,他经常去那里用牛羊换你们汉族的大米回来,还会给我带你们汉族漂亮的丝绸。” 肖遥猜得出这个赛尔德应该就是斯兰喜欢的仆人。 他们一直沿着那条河走。走了不到两里路,就进去了大片的荒漠和湿地,河流在月色下发亮,可以看到河边大片的野草在夜风中摇曳,可以看出,这个时候罗布泊并没有一丝沙化的痕迹。 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这时远远的看见前面有几盏暗淡的灯火。肖遥正要张嘴问斯兰是不是到了,却听到了一种细微的似马踏地的声音,回头一看,惊出一声冷汗,一群人正幽灵一样正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离他们不到50米远的距离,肖遥立即拉着斯兰躲进了河边的芦苇丛里。 透过芦苇,肖遥从服饰上能分辨出这只月光下的军队是大汉军队,因为他们穿的都是汉服。作为一名汉服爱好者,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将军,他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后面跟着约有近6个士兵。 斯兰小声说:“那个就是镇北堡的汉将,叫李福,他经常会去胡风客栈喝酒。” 肖遥看了一眼斯兰:“你认识的人不少。” 斯兰有点不好意思:“我有时会穿上男人的衣服偷偷跑到胡风客栈来玩。” “他们真的认不出你?” “我一般是晚上来,脸上还抹锅底灰。” “那我们去不是正好被他们捉个正着。” “我们就说自己是做生意的,胡风客栈住着的大都是些做生意的,有胡人,也有汉人。” 可是,肖遥看看自己又看看斯兰,如果李福看到一个汉族男人和一个漂亮的楼兰少女在一起,他会是什么想法呢? 等李福带着他的几个小兵走远了,肖遥才跟斯兰从芦苇丛里爬出来。 肖遥带着脸上抹了乌泥的斯兰走进胡风客栈的时候,李福他们已经喝开了。李福睁着醉眼矇眬的三角眼在斯兰身上扫了扫,自顾喝酒去了。 肖遥刚在角落寻了张桌子坐下来,一个穿着短打汉服的店小二迎了上来,唱了个诺:“客官,您打哪里来?” 肖遥答:“东土大唐而来。” “那……是什么样的所在。” “这个,说多了你们也不明白,来二两酒和三两牛肉吧。” 店小二不一会就端了上来,肖遥刚给自己的杯子倒上酒,李福就拎着酒壶过来了,满口喷着酒气:“这位小哥,你怎么不喝上一杯,西域的风像刀子,你受的住吗?”(未完待续) 第46章 胡风客栈 斯兰看了李福一眼,低下眼,没理他。李福不依了,伸手就搭到了斯兰的肩膀上,肖遥站起来,把李福的一双手慢慢拿下来:“大人,他是我兄弟,性格内向,不擅长交际,我陪你喝点?”李福眼睛一瞪,把酒壶往桌上一顿,酒溅了肖遥一脸,李福咣当一声就把挂在腰间的一把宝刀亮了出来,吼了一声:“去你妈拉个巴子,我看你们是楼兰的探子!”李福这一吼,他手下的几个小兵都围了上来,除了李福外,这几个一个个瘦的跟猴似的,让肖遥有点心寒,这模样怎么守卫边关啊,唉。 肖遥还在为大汉的边关大事考虑的时候,身上已经多了条绳子,再看看斯兰,跟他一样。他发现李福看斯兰时眼睛里有一种狡黠的笑,肖遥明白了,李福已经看出斯兰不是男人了。 自己一男的,了不起也当个小兵,搞不好还能建功立业,如果斯兰进了军营,后果一定是不堪设想,肖遥情急之下,大喊一声:“你们不能这样,还有没有王法了?” 李福嘟起嘴巴吹了口气:“王法?王法,你过来!” 一个极其猥琐的士兵凑到肖遥跟前:“我就是王法,姓王,叫法。” 李福大笑三声,吼道:“王法,老子命令你把他们两个给绑起来,这个美女,你要轻一点,要是少根汗毛,爷罚你吃一斤沙!” 一眨眼的功夫,肖遥和斯兰就被绑了个结结实实,王法踹了肖遥一脚:“愣着干啥?走,回兵营去,让大爷我好好消遣一下你!” 肖遥听到店小二在一边叹息:“完了完了,这两位不出两天就会被他们弃尸荒野。” 这时有一个人接口:“你小子不正好有肉做菜了?” 店小二眼睛一翻:“你是哪哒儿的?怎么这么说话?一点同情心也木有,太不是东西了!” “我靠,你是东西!你深更半夜放倒的人还少吗?” 这两位斗嘴斗得正欢的时候,肖遥和斯兰已经被李福押到了门边,肖遥知道,一出这个门,就是春风度了玉门关了。 王法一掀门帘子,一股凛冽的寒风从门外扑进来,如刀锋一样把肖遥的脸刮的生疼。一抬头,肖遥看见一大团黑影旋风一样从远而近,因为来势来猛,竟把李福一干人等逼回了客栈。 李福好不容易站稳了脚根,抽出宝剑扯开嗓子刚要骂人,可是一看清为首手上持的一个东西,所以官兵急忙丢开手中刀剑,齐刷刷扑通一下全跪下来了,肖遥一把,包括斯兰在内,店里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除了他。 这一行人进来的不到五个,另外四个每两个人抬着一个精美的大木雕箱,一看就知道里面肯定放着很宝贵的东西。 为首的汉子身材高大魁梧,一脸的络腮胡子,还带着高帽,身着黑衣金边的华美服装,他把手上一串小灯笼样的东西递给他身边的一个随从,扫了扫屋里的情况,咳了两声。 李福歪着头瞪肖遥一眼,扯了扯他的裤腿儿:“我的娘哎,你是不是吃了豹子胆儿?” 肖遥看都没看李福一眼,用平视的目光看着眼前汉子。 汉子双手抱拳,微微曲了下身体:“敢问阁下大名?” 肖遥照葫芦画瓢回了个礼:“在下肖遥,你呢?” “我叫班平,大汉西域巡察使,阁下一看就是天生异象,细皮嫩肉,不像我大西北人,敢问来自何方?” 肖遥一笑:“老兄眼力不错,我来自湖北。” “湖北在何方?” “在中原,一个离长安很遥远的地方。” 班平点了点头,喝了一声:“李福你这小子不好好守着营房,又跑来吃禁酒了?你知道违反了我大汉天条,按律该斩掉你的狗头!” 李福吓得浑身发抖:“末将该死,再也不敢啦。” 班平喝道:“你不仅违律还犯蠢,这位老兄天生异相,你竟然这样待他,还不快点给我松绑?” 李福赶紧起来把肖遥身上的绳子给解了。 肖遥抬手指了指斯兰:“还有这位小姐。” “小姐?”李福有点懵圈。 不过他还是乖乖上前把斯兰身上的绳子解了。解完了李福站在一边,一副俯首贴耳的样子。此情此景,班平不由得摇摇头,叹了口气:“你一个武将,能不能有个站相?” 李福马上把腰杆挺直了。 班平挥了挥手:“走吧走吧,眼不见心不烦。” 李福如遇大赦,赶紧带着他的手下夹着尾巴一溜烟从胡风客栈的门缝里风遁了。 班平说:“这厮总算走了,我们可以好好喝酒了!” 肖遥摇摇头:“大人,抱歉,我胃不太好,喝不了酒,要不你喝,我陪你聊天。” 肖遥心想,有了这位班平做朋友,估计就没人来欺负他和斯兰了,接下来就要问问班平是否回长安不。 班平用无比惋惜的口气说:“男人不喝酒,在西域简直就没法混啊,我班某之所以能在西域这块地儿弄出些名堂,其中很重要一个就是大块的吃肉,大块的喝酒,不然,西域这些鸟人,谁跟你做朋友?他们天生就好这口!不过你不能喝,我也不勉强,我就想跟你说说话,西域这些人,除了吃就是喝,呆久了,我也是相当的寂寞啊!” 说到这里,班平眼睛都有些湿润了,那种走遍天下,知己难逢的痛苦真的是溢于言表。 于是肖遥就跟班平坐下来,肖遥一边听班平诉说他在西域的寂寞与哀愁,一边给他斟酒,也给自己斟了半杯,这时一边的斯兰轻声说:“你其实可以喝一点的,这酒是用西域上好的葡萄酿的,养生健胃。” 肖遥大吃一惊,端起来仰着脖子差点把杯子都吞了进去,喝完嘴一抹:“你怎么不早说,再来一杯!” 肖遥喝了一口,果然甘美无比,沁入心田,浑身的毛孔都唱起了动听的歌谣,连喝了几口,才夹起两片干辣椒爆牛肉片放进嘴里,那种感觉,真的是人间的至爽啊。(未完待续) 第47章 雄善的大军 借着酒劲,肖遥说:“班大人,你回长安的话,带上我们俩个吧。” 班平朝嘴里扔了两颗胡豆,问:“你们去长安做什么啊?” “做,做生意啊。想去长安进点货回来卖。” “你说你是汉人,怎么穿着的是胡装啊?” “生意人嘛,都这样,入乡随俗,只要有得嫌,穿什么都无所谓啦。” 班平哈哈一笑:“看来士农兵学商,把你们划到最后一个是有道理的,你们真的太狡猾了,不过,我看着你很投缘,决定带你回长安,回去之前,你得陪我去趟楼兰。” 肖遥正夹着片牛肉往嘴巴里送,听到班平这话,牛肉从筷子上掉到桌上,肖遥望了斯兰一眼,感觉斯兰的眼里倒是挺平静的。 肖遥问班平:“一定要去楼兰吗?” 班平点点头,很认真的说:“一定要去的,这是我第三十四次来西域,这次来西域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阻止楼兰国和匈奴结盟,不然,匈奴就会以楼兰为跳板,威胁我们大汉国人的安全,这次皇上让我带了点宝贝,准备送给楼兰王,而且,”说到这里,班平看了一眼斯兰,接着说:“依我对匈奴人的了解,一旦楼兰跟匈奴结了盟,楼兰的苦日子就来了。” 听完班平的话,肖遥看了看斯兰,斯兰点了点头,她的意思很明显,她是愿意跟班平重新回到刚刚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地方的,毕竟,楼兰是她的国家,生她养育她的地方。 在胡风客栈睡了一晚,第二天肖遥和斯兰又重新回到了楼兰,班平让随从去叫守门的楼兰士兵开门,这个侍从把嗓子都喊破了,城楼上的楼兰兵都只当是没听到。 班平和他的随从们互相看着,这下怎么办?看来楼兰王已经给这些士兵下了命令了,如果连门都不让见,说服楼兰王的工作就根本没有办法进行了。这时斯兰说:“让我来试试看吧。”班平脸上满是疑惑:“你?行吗?”因为斯兰说的是汉话,班平虽然早就看出斯兰是个女人,但他也只是认为这个女人是肖遥的老婆,这对夫妻之所以穿着胡服,只是为了方便做生意。斯兰一走到城门前,城门上的士兵就大呼小叫起来,斯兰的失踪已经让楼兰城里乱成一团,特别是年迈的楼兰国王,本来花白的头发,一夜之间全白了。 得到士兵的快报,楼兰王马上出了宫殿爬到城楼上,老王看到斯兰,老泪纵横,挥了挥手,让守门的士兵打开了城门。一行人鱼惯而入,肖遥看着守城的那个士兵,朝他笑了笑,士兵一脸的严肃,很显然他并不认识自己。 进了宫殿后来,他们被领到一间非常富丽堂皇的屋子,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老国王坐在王位上,用昏浊的双眼看了看斯兰,挥了挥手,说:“你先下去吧。” 斯兰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肖遥一眼,似乎她不太放心把肖遥一个人丢在大厅里,这个时候肖遥也很担心斯兰一出门,自己再也找不到她了,肖遥一直看着斯兰的背影,只到她消失在门外边的阳光里。 楼兰王等斯兰离开了大厅,远远的望着班平说:“上次你当着真主起誓,答应我,这次来楼兰,一定把我的儿子米拉送到我的眼前。” 楼兰王抬手指了一下肖遥说:“这个人好像不是米拉。” 班平看了一眼肖遥,说:“这个人是我的朋友。” “朋友?”老王冷冷一笑:“你的朋友里面也有穿楼兰衣服的?” 班平没有在意,他跟老王解释说:“我走之前曾劝过米拉跟我一起回楼兰。” “劝,劝有用吗?如果你们大汉天子不同意,他插上翅膀怕是也飞不出长安城。” 班平平静地说:“陛下同意让他回楼兰。” “我可以相信你的话,可是我儿却不愿回家,这话我似乎不能信。” “米拉他……”班平欲言又止,似乎有难言之隐。 老王说:“你的到来似乎帮我找到了一个把我从绝望之井解救出来的办法。” “如果是这样,我感到很高兴,这次我来,带来了陛下托我送给您的大汉珍宝。” 老王淡然道:“再多的珍宝也不能让老眼昏花的我重返青春,楼兰虽然地处荒野,最珍贵的是我们的荒草、牛羊和河里的圣水。不过,这些跟你们这些远方的客人比起来,都不值一提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在我们这里住下吧,吃好,喝好,一直到我的米拉回来为止,你们大汉的这些宝贝呢,先暂且放在我这里吧,等我米拉回来了,我一起还给你们。” 老王的话说完,一群卫兵走过来,把班平他们团团围在中央,当然还有肖遥。 老王的意思很明白,他是想把班平当人质押在这里,只到米拉被放归楼兰。 肖遥跟班超被关到了楼兰王宫西边角的一间屋子里,肖遥发现这里的环境跟王宫正殿的环境太大的不同了,潮湿阴暗,里面关着很多的犯人,很明显,这里是楼兰王国的监狱。肖遥和班超被单独关在一个小屋子里,肖遥走到牢房边,看着窗外,蓝色夜空,星光点点,夜幕下一轮圆月像一面精美的铜镜,这时肖遥感觉自己的额头当中隐约有些发热。 他隐约看到月亮下面好像有一队兵甲在云层里穿行,肖遥再仔细一看,又好像是在大漠深处,一只黑色大军正冒着狂沙朝楼兰开进,他们像是从沙漠底下钻出来的鬼魂,一个个长得奇形怪状,虽然个个头皮光光,只有天灵盖上留着长发编成的辫子又黑又粗。 队伍绵延五里开外,约有万人,从他们移动的轨迹来看,明显是只奔楼兰而来。 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走在大军最前面的这个人看上去年约四十来岁,长得凶神恶煞,一身的肌肉,里面的血管快要爆烈出来,嘴角边有一颗花生大的痣。 这人铁塔一样的坐在马上,好在这马确实是好马,汗血宝马,而且是那边近似暗红到黑色的“血色”。(未完待续) 第48章 夜明珠 肖遥揉了揉眼睛,再看,那些兵将们竟然更加清晰了,他可以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还有盔甲的颜色,特别是走在最当中一个长着一脸横肉的家伙,这人一看上去应该是个将军。这时候,肖遥猜出来了,这个将军就是斯兰说的雄善,这个时候雄善离他很近,仿佛就在他的跟前,所以雄善说什么,他也都能听到。 雄善轻声喝了一声:“所有的人都给我停下来!” 雄善的声音确实并不大。但当他最后一人字说完的时候,一万多大军两秒钟之内就停下了下来。在白雪飞扬的大漠中静静等待着他们的将军作出下一个的指示。 雄善用蝇翅振动那么大的声音对站在他左近的副将说:“我还四个人进城迎亲,你带着大军在此听我号令行事,在看到我的指令之前你如果动了一步,我要你提着头走回去。” 这句话像箭簇一样飞进了副将的耳中。 副将双手抱拳:“末将知道了。” 雄善带着他的娶亲小分队拍马直向楼兰城而去,一眨眼的功夫,一万匈奴大军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肖遥一把拉过正坐那里闭目养神的班平:“你来看看。” 班平站过来看了看外面,摇摇头:“什么也没看到啊。”他看了肖遥一眼,用一种惊讶的口气说:“咦,怎么回事?我怎么看到你的额前有只萤火虫?”这个时候肖遥确定是自己的灵眼在发挥作用了,但是他也不好跟班平说清楚这点,故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有啊?”班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点了点头:“嗯,看来是我看花眼了。”肖遥说:“班兄,马上雄善要来楼兰了。” 班平用一种轻描淡写的口气说:“我知道,他是来娶斯兰的。”肖遥说:“他不是来娶斯兰,他是来灭楼兰的。”班平一脸狐疑:“你怎么知道的?”肖遥说:“我就是知道。”班平淡了口气:“楼兰国王太蠢,不听我的劝告,一直玩两面三刀,这下好了吧。”肖遥说:“难道就这样见死不救?”班平有点生气了:“救什么救,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我们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想办法逃出楼兰,不要跟着他们一起死在雄善的刀下!”肖遥知道这个时候劝说班平救楼兰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他还在为楼兰王把他带来的大汉宝物全部没收而生气呢,只有先逃出来在说了,毕竟被关在这个牢房里,什么也干不了。 爬上鸣沙山,眺望远方,肖遥心里不由得有些感慨,茫茫大漠,一个充满神秘的地方。肖遥想到自己来到这里,本来是想忘记写字楼里的烦愁,见识真正的楼兰,但是,没想到楼兰却处于这么痛苦的时刻,还看国家不能弱小啊,这个道理不管是000多年前,还是现在,都站得住脚。正在肖遥和班平在牢里为逃跑想破脑袋的时候,肖遥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儿,他看见斯兰出现在牢房前,后面还跟着侍女,斯兰让侍女把门打开,肖遥一出来,就看见班平的随从们挑着他准备送给楼兰王的那些金银财宝,在外面等着。 楼兰的月光洒满了远处的山和近处的水,一行人借着树影,出了楼兰王宫,顺着城墙,在侍女的带领下,钻进了北门附近的一个地下暗道,一直走了大约五分钟,爬出洞一看,王宫已然很遥远。班平见肖遥一直望着城门发呆,忍不住催道:“走吧,迟了又关进去了。”肖遥却摇了摇头,班平吓了一跳,摸了摸肖遥的额头:“你怎么回事?”肖遥说:“我没事,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能这么一走了之,不然的话,我们两个大男人还不如一个女人,你想想,如果斯兰落到雄善的手里,会是什么结果?” 班平怒吼道:“那你有没有想到我们如果落到雄善手里会是什么结果?”肖遥不再说话,只是看着班平,班平跟肖遥对视了两分钟后,朝他的随从挥挥手,跟着肖遥朝楼兰城走去。刚走到城门口,一阵箭雨伴随着怒吼声从城头倾泻下来,随从们见状扔下行李落荒而逃。这时班平看到肖遥把手掌慢慢展开,手上有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这是他从古墓里捡到的那一颗。 肖遥刚把这颗夜明珠拿出来,楼上的喧嚣和箭雨立即消失了,楼兰士兵们像被施了魔法一样都在城楼上一动不动。一边的班平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肖遥:“你是从哪里弄到的?”肖遥说:“捡的。”“捡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夜明珠……”“不仅仅是夜明珠,这是还是楼兰国的国宝,谁了有它,谁就是楼兰王?” 班平说:“雄善已经进城了。”这时候因为夜色四伏,看不清楼上士兵的面目。肖遥问:“你怎么知道?”班平把箭递给肖遥,肖遥借着月色看到箭簇上分明有两个蝌蚪一样的文字,班平说:“这两个字是雄善。” 肖遥从口袋里掏出夜明珠,举过头顶,顿时,夜明珠发射的光芒照得方圆一公里内如同白昼。城楼上的光头大汉还下意识的拿手遮了下眼睛,呼啸一声,头一甩,一条蟒蛇似的大辫子在空中飞舞一圈,身边的两个士兵血流如注应声倒地。 这个汉子不是别人,正是雄善,他朝离他三米远的副将递了一个眼神,这家伙立马朝城楼下的人哇哇一通乱叫,肖遥问班玉:“他说什么?”班平说:“叫我们进去。”果然城门开了。 进了城,肖遥发现,城里到处都是匈奴士兵,基本上可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了。半个小时后,他们被押到楼兰宫,此时坐在楼兰王座上的已经不是楼兰王了。楼兰王和斯兰被反绑着,立于大厅,后面站着匈奴士兵。斯兰看见肖遥,眼里充满了不满和责怪。(未完待续) 第49章 为了这个女人? 雄善看着班平说:“你们本来已经脱身了,是为了这个女人吗?”班平说:“大汉是楼兰的保护国,我们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被天下人聇笑。”雄善说:“天下人怎会笑你们,他们只会笑安归这种两边奉承自以为得计的小人。”安归就是楼兰王的名字。楼兰王脸色铁青:“我想念我在大汉国的儿子会亲手砍下你的狗头。” 雄善一阵狂笑:“我等着这一天早点到来,不过,我现在最感兴趣的是想品尝一下你女儿的味道,至于你,现在得担心一下自己的脑袋,”雄善挥挥手:“让他去见真主吧。”斯兰哭喊着扑过来,想阻拦,可是被匈奴士兵给拉住了。楼兰王老泪纵横,在被拖出大门时,对着斯兰喊:“孩子,记住我的心愿。” 雄善盯着肖遥看了好一会儿,开口道“你看上去和他们不是一路来的。”肖遥震惊了,因为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竟然能听懂雄善的话了。肖遥点点头:“我来自另一个国家。”“你们这个国家在哪?”“在长江的尽头。”雄善微微一笑:“你们这个国有大汉国美吗?”肖遥说:“小桥流水人家,何止百倍。”雄善一阵狂笑:“那我一定要去看看,不过,对我来说,最美好的地方在楼兰公主那里。”肖遥听了只想吐,好歹忍住了。但是接下来一句话却让肖遥和班平脸色煞白。“今晚,我要和我的新娘共渡一个最美好的夜晚。” 肖遥和班平被押进大牢关了起来,肖遥发现,关他们的还是先前那间牢房。肖遥龟缩在牢房的一角,双眼紧闭,心乱如麻,他脑子里已经出现了斯兰被雄善折磨的情景。可是,他现在身陷大牢,怎么去救呢?肖遥一睁开眼,发现班平正瞪着他,眼睛布满血丝,都快喷出火来了,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这下你满意了吧?”肖遥一时有些内疚:“我也不知道会是这样了。”这时班平的两个随从个个如狼似虎,只等班平一声令下,就立马上来把肖遥痛殴一顿。 肖遥站起来走到牢门边,门口的狱卒都靠在墙边睡着了。牢门上的那把大铁锁似乎在告诉肖遥,就是插翅也难逃。肖遥忍不住摸了摸这把忠于职守的大锁,在他的手刚一接触到锁的时候,差点叫出声来,因为他发现自己摸到的不是一把锁,而是一个馒头,软软的。肖遥索性把另一只手也伸了出去,一只手把住锁,一把只捏住锁,往上一抽,锁竟然无声无息的开了,就像把一双插到馒头上的筷子拔出来一样,一点也不用废力气。肖遥把锁慢慢拿进来,朝班玉晃了晃,班平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细究肖遥是怎么打开门的,只压着嗓子,踢了一脚还躺在地上的两个随从,其中一个随从差点喊出声来,幸好另一个伸手把他的嘴给捂住了。 他们蹑手蹑脚出了门,班平刚要朝城门那边走,被肖遥一把抓住,班平一脸愤怒:“你一个人去吧,别在扯上我。”肖遥表情很平和,笑笑:“你再走一步,我就喊,我保证让雄善听到。”班平脸色先是赤红,然后转为惨白,把那只快要落地的左脚缩了回来,恨恨的看着肖遥:“你这是在找死你知不知道?”肖遥不再理他,径直转身朝楼兰王宫走去。一个随从扯住班平,耳语道:“大人,我们走吧,让他去送死。”班平说:“没有他,我们都得死。”说完,跟在肖遥屁股后面朝王宫走去。 肖遥轻手轻脚进了皇宫,连大气都不敢出,正在为到哪里去救斯兰发愁时,远远的看见雄善提溜着一壶楼兰美酒摇摇晃晃地朝他这边走过来。肖遥和班平对望了一眼,赶紧躲到了宫殿大柱子的后面,等雄善走过去,便站起来,跟在他后面,一直跟着雄善进了东边的内宫,雄善进了一间雕饰异常精美的房间,肖遥刚要跟进去,门咣当一声就关上了,不但如此,雄善还把里面的木栓给插上了。班平用力推了推,门一动也没动,班平瞪着肖遥,那意思是说:“这下你死心了吧?” 肖遥摇摇头,伸出手,轻轻一推,门竟然开了。众人凝神一看,目瞪口呆,只见身材壮如狗熊的雄善背对着他们,正一步步朝坐在床上的斯兰一步步逼近,斯兰看见雄善背后跟进来的肖遥他们,脸上有一种非常复杂的表情,说不清是恐惧还是高兴。雄善温柔地说:“娘子,我来迟了。”边说边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身上脱了个精光。只见这家伙一身黑滚滚的横肉,光着身子的雄善伸出他的一对熊掌,刚要捉住已经绻缩到床角的斯兰时,突然一只手横空出世,闪电一样把斯兰从床下拉下来,雄善扭头一看,才看到自己的身后站着四个大汉,其中的班平还拎着他的随身宝刀。雄善虎躯一抖,条件反射的收回双手护住自己的关键部位,刚才还雄纠纠气昂昂的大杀器这会儿缩成一团了。就在班平的两个随从为眼前的变化啧啧称奇时,肖遥喊了一声:“走!”拉着斯兰的手夺门而出,四个人大摇大摆出了王宫,直奔城门而去,后面传来雄大将军的哀嚎声。 他们一行五人来到城门,守大门的一群匈奴士兵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肖遥刚走到城门边,就被两把大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面。肖遥举起他的两只手,借着微弱的星光看了看,然后一只手夹住一把刀的刀片,奇迹出现了,两把大刀片竟然像两块面片一样软沓沓的耷拉下来,拉刀的士兵对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拿起刀朝肖遥身上砍过来,结果就像两块纱布一样。肖遥这时把手朝其中一个匈奴兵身上摸去,两个匈奴兵吓得啊的一声,扔下手中的大刀就跑了,剩下的五个人一看肖遥朝他们走过来,也作鸟兽散了。这时班平的随从上去把城门打开了。肖遥随手把匈奴兵扔下的一匹汗血宝马的缰绳捡起,把斯兰扶上去坐好。(未完待续) 第50章 2000年前的月牙湖 出城门的时候,有风吹过,大漠远处的青山连绵起伏,肖遥问班平:“此去长安,几日可到?”班平回道:“要看斯兰骑着的这马能走多远。” 他们一行五人在大漠上狂走了一天一夜,才敢稍稍放慢了脚步,这时天麻麻亮,肖遥也有心情欣赏一下这000多年前的大漠风光。他所看到沙地很少,更多的是树林、绿洲以及胡杨林掩映中的村庄。肖遥提议:“我们进去找户人家歇歇吧。” 没有人知道他们走了多远,除了肖遥自己。在行走的过程中肖遥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走上这么远的路,给一个楼兰公主牵马,护送她去长安,在这以前,当然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但现在却发生了,你能说这是真实还是虚幻?“你还是骑上马吧。”肖遥看着斯兰脸上的表情,知道如果他不出声,斯兰一定会把脚都走坏的,到时可能连马都坐不稳了。 斯兰回头看着肖遥:“我感觉马也坚持不下去了。”肖遥说:“马生来就是被骑的动物,它跟人还不一样,这它的命运。”大多数的时候,斯兰是骑在马上的,有时候,她也要求下来走一走。但是走不了多久,她就感觉自己支撑不住,毕竟她是个公主。虽然她也曾喜欢过一个下人,但那些也只是建立在以前对下层生活不太了解的基础之上,等她真正处于苦难之中,她才感觉苦难是如此的让人难以忍受。 天边飘过一朵朵流云,走过了一块又一块的草原,肖遥感觉自己的脚都走酸了,他很想直接躺到地上,和大地融为一体,长眠000年,再也不要动。已经路过了三个村子了,肖遥很想进这些村子走一走,作为一个旅游爱好者,这是一种天性。奈何班平死都不许进村,原因是这些村子都非汉人。肖遥问:“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对汉人很不友好?”班平说:“想活着回长安就别进去。”肖遥说:“我一个人先进去看看。”班平说:“你一个人进去等于就是我们都进去了,他们绝对不会相信你是一个人。”每次经过一个村子,肖遥都会和班平这么争执一下,但基本上都是以班平的胜利告终。 又走了10里,已经看不到村子了,肖遥感觉有些绝望,心里不停地骂班平。这时马也走得越来越慢了,马也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了,特别是脚下就是草原,为什么不让它停下来好好吃一顿呢?又要马儿跑得快,又要不吃草,这人道吗?来自遥远地方的汗血宝马也不出得出离愤怒了,两只眼睛一只瞪着班平。班平摇摇头,往前看了看,叹口气说:“再坚持走半个时辰吧。”这个时候,老马识途的班平俨然已经成为这支逃亡长安小分队的核心人物了,没有了敌人和危险,肖遥神奇的作用没有发挥之处了。 半个时辰后,天与地的颜色都有了些许的变化,此时已经是傍晚了,肖遥看到前面的景象,有点不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但很明显,班平没有骗人,多走半个时辰是值得的。一个巨大的盆地就在眼前,盆地的那一边是高山,在盆地的当中,有一片美丽的湖泊,半月形的湖泊如一面镜子,湖边有一座庙,此情此景,肖遥马上想到了月牙湖,想到000年后的人们看到的月牙湖被沙丘重重围困,人们还从祖国各地奔赴而来,委实令人叹惜。 斯兰问:“那座庙里供的是汉家天子吧?”班平微微一笑:“进去了就知道了。只有到了这里,才算是真正的安全。”已经从马上下来的斯兰这个时候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此时的她已经远离了故土,并没有多少不适感,只要跟着肖遥在一起,她就会感觉到安全,大漠再大,也可以浪迹天涯,她甚至有一种隐隐感觉不太好的想法,就是这次去了长安,也许就和肖遥在那个陌生的地方生活一辈子,公主什么的,不过是白云苍狗。想起父亲,斯兰心里有些许的疼痛,但很快也就烟消云散了,一直以来,楼兰王的心都是在遥远长安的哥哥身上,对于眼前的她,一向都是平淡如水。楼兰王的惨死并没有让这个异域公主痛不欲生。父亲的心愿于她而言,只是一个家族任务,等哥哥一回楼兰国,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剩下的,就是她跟肖遥的岁月了。 走进庙里的时候,已经五天没洗澡的肖遥感到浑身一阵发痒,他看了一眼身后的月牙湖。 深夜10点的时候,肖遥去了月亮湖,岸边的水草,月亮,远处的山峦,这些都是风景,肖遥快速的脱了衣服,钻进了水里,清凉的水让肖遥感觉非常的舒服,他上下左右全方位的洗着,这在是放在现在,应该是有很多游客来围观的,但现在除了天上一轮洁白的月亮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就万物寂静了。 肖遥正洗得起劲的时候,听了一阵水响,他马上停了下来,一开始他以为是野鸭或鸟类的声音,又想到蛇类的声音,这么一想,就有点惊慌,光着屁股爬上了岸,找了一个茅草丛躲在后边,把耳朵竖起来听了一会儿,发现这声音也是人类洗澡的声音。他稍微站起来,这样就可以看得清楚些,结果他就看到了美丽的斯兰。斯兰是穿着衣服的。出来洗澡的时候,他也想喊斯兰一起出来,后来想想,这样恐怕有些失礼,毕竟000多年的古人没有现在这么放得开。 事实是斯兰现在就在离他不到50米的地方洗澡。肖遥就蹲在那里,他不洗了,他现在的工作主要就是保护斯兰不受湖里其它生物的惊扰。当然这只能是一种美好的幻想,马上就出现新的情况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慢慢向斯兰那边靠近,从背影可以看出,这个人是班平。班平的进入让整个事情变得复杂了起来。肖遥起了身,跟在班平的后面,他想先弄清班平到底是什么想法。(未完待续) 第51章 我是英雄 班平站在一边看了斯兰好一会儿。班平从第一眼看到斯兰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这个楼兰公主,但是他是大汉的使臣,而且还背负着不可言说的命令,因此就只好把这个想法小心翼翼的埋在心里。但是因为肖遥的进入,他感觉到了威胁。半夜,在鼾声的此起彼伏中,他先是看着肖遥出了他们栖居的这间庙,过了一会儿,又看到斯兰出了庙,他静静的躺在那里,琢磨着下一步应该做点什么。想了一会儿,他觉得第一步应该爬起来。于是他就爬了起来,迈出了庙门,庙外水气有点大,白茫茫一片,班平走进了雾中,此时他并不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人生总是很难预料的,要是早知道自己的生命会在月牙湖边终结,而且是因为偷看楼兰国的公主洗澡,班平肯定会后悔万分的,那个时候,人们最重视的是自己死后,负责写史的人会怎么写自己,在那个年代,即使是皇上当众打了个屁,史官也是要秉笔直书的。 班平在大漠里呆了差不多一年了。他走过去的时候,斯兰转过了身,低下了头,斯兰主要还是出于害羞,她以为是肖遥。肖遥跟在班平的后面,他想看看班平到底想干什么?肖遥看到班平一件件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古代人的衣服比现代人的衣服脱起来要方便一些,所以就有宽衣解带的说法。班平脱得很快,快极了,让肖遥感到吃惊的是,班平的身体非常苍白,身体上没有一块伤疤,比很多女人的身体都要白,这是肖遥没有想到的,在他的想象中,班平的身上应该是古铜色的,布满的伤疤如勇士的勋章,他不知道,班平其实只是一介书生。 就在肖遥想伸手拉他的时候,他已经下了湖,然后一把就把斯兰给抱住了。斯兰其实一直在等着肖遥的出现,但她感觉这个人应该不会是肖遥,她借着月色看清是班平后,发出了一声惊叫,她的惊叫声把一只白鹭从芦苇荡里吓得飞了出来,朝天边的那轮月亮飞去。肖遥也跳进了水里,喝了一声:“班平兄你怎么了?” 班平看了看肖遥,把抱住斯兰的一只手腾了出手,这时肖遥才看见班平手里有一把明晃晃的青铜短剑。肖遥说:“你把刀收回去吧,你知道它伤不了我。”班平平静地说:“你要是再走近一步,我就杀了斯兰。”肖遥又摇了摇头:“你不会的,你一心想做个英雄。”在大漠的月光下,肖遥看到班平的脸上露出了绝望的表情:“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肖遥说:“你自己已经有了答案,但我劝你不要这样。”班平没有接肖遥的话,他直接用手里的短剑回答了肖遥,他把刀插进了自己的肚子上面,淡淡的血流进了湖里,班平把短剑从肚子上拔了出来,月光下,铜剑上的血呈现出淡蓝色,接下来他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了一把,慢慢的倒下。000年后的今天,班平的名字以英雄的面目出现在史记上。 肖遥和斯兰回到庙里的时候,班平的两个随从还在沉睡之中。肖遥拍醒其中的一个,问:“班平呢?”随从揉了揉眼睛,迷惘地望着肖遥:“他半夜好像出去了。”肖遥问:“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随从摇摇头:“他有梦游症,经常这样出去走一圈才回来,有一次走到了匈奴的兵营,提了两颗匈奴兵的脑袋回来呢。”这时另外一个也醒了,对伙伴的话进行了纠正:“明明是一个,你怎么要说两个呢?”这个马上不满了:“他一只手提一个,我还记错了?”“你没有记错,是你眼睛看花了,你的眼睛一向就不好使,上次把一个楼兰姑娘看成了一个楼兰男人。”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为了叙述方便,姑且给他们起个名字,前面醒的那个叫大从,后面醒的叫二从,总之大从和二从两个一点也不为主人的消失担心,他们认为他们的主人是一个英雄。肖遥看着斯兰:“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然后他对大从二从说:“你们记住,你们的班大人是一个英雄,虽然他也有一些毛病。”二从问:“毛病是什么东西?”肖遥不再理他,把眼睛和嘴巴都闭上了。 走在长安的古道上,肖遥总是能闻到一缕缕淡淡的清香,这是柳树的味道,这就意味着他们离长安越来越近了。大从的脸上充满了高兴,二从的脸上充满了忧伤。大从安慰二从:“说不定这趟你回去,你老婆已经改嫁了。”二从说:“那也不一定,她还指望着我从楼兰给她带一块美玉,她说如果想她改嫁,就必须给她一块楼兰的美玉。”大从说:“唉,你这样的老婆,真的是世间少有啊,给你带绿帽不说,还要占你的财。”二从说:“她还想谋我的命呢,要不是班大人,他们早就动手了。”他们的对话让一边的肖遥听得毛骨悚然。他忍不住问大从:“你老婆怎么样?”大从哈哈一笑:“我老婆早改嫁了,我跟你说,凡是想去西域的人,都是被女人伤害过的。”“你的意思是?”大从点点头:“班大人也是。”肖遥摇摇头:“看来你们还不了解你们的班大人啊。” 过灞桥的时候,肖遥走得很慢,他想仔细看看灞桥的样子,青石包土堆砌而成,两边柳树如烟,远处,可以看到三三两两衣服新鲜的女人在往他们这边张望。很明显他们对肖遥和斯兰的身份产生了兴趣,但这种兴趣也只是淡淡的,他们表现的也并不是那么强烈。肖遥路过她们的时候,她们嘻嘻哈哈挤作一团,其中一个不失时机的问:“你身上有玉吗?”肖遥摇摇头:“我只有一颗夜明珠。”“那可以拿出来看看吗?”“现在是白天,白天时夜明珠跟普通的珠子没有什么区别的,甚至,可能看上去比普通的珠子还要难看。”另外一个少女指着问肖遥的女人说:“比她还难看吗?”肖遥说:“其实,真正的难看平常的时候是看不出来的。”“那要什么时候。”“伸手不见五指,在你寸步难行的时候。”少女说:“唉,你真是罗里罗索,快把你的夜明珠拿出来我们瞧瞧吧。”肖遥说:“我已经送人了,夜明珠是用来送给心爱的人的。”这个时候,肖遥发现,这些长安女人脸上的光彩瞬间就黯淡了下去,就像白天拿出来的夜明珠。(未完待续) 第52章 未央宫的男人 终于到了长安的城门,肖遥远远就看到了三个大字:霸城门。走到城门口,守城的士兵满脸堆笑,对大从和二从非常的恭敬。“你们总算是活着回来了,老班呢?”大从说:“老班是你叫的吗?”大从说这话的时候泪流满面。二从说:“班大人是大汉英雄,他为了大汉的繁荣作出了伟大的牺牲。”守城的士兵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悲伤的表情。“求仁得仁,我们早知道班大人有这样一天,他和我们这种苟活于长安的人不一样,他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肖遥说:“班大人是一个英雄。”大从对守城的士兵说:“希望你把班大人为大汉就义的事情告诉每一个进城的人。”守城士兵点头称诺。进入长安的时候,满城的人还在沉睡之中,所以他们走的是宫道,宫道上的青石砖细密如丝,肖遥踩在上面,一步步走向未央宫,大从说,那是皇上办公之所。 还是在路上的时候,肖遥就问了大从这一届皇帝叫什么名字,怎么称呼。大从说:“他的大名叫刘彻,你叫他皇上就对了,不过我们私下在喊他阿抠,因为他非常的小气,虽然他的黄金宫中快堆不下了。” 走进了未央宫,肖遥看到一边站着文臣一边站着武将,大家都穿着很精致鲜艳的衣服。站在大殿上的肖遥远远的看着龙椅上的大汉天子,虽然面相看上去显得有些凶恶,但肖遥感觉有几分亲切,因为这个皇帝是活的,而且还是个比较小气的皇帝,要说小气,肖遥知道自己也有这方面的毛病。肖遥按照古代的礼仪,欲行三叩九拜之礼,天子手一抬,你们来自西域,不用跪了。但是肖遥的膝盖还是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大殿里每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斯兰。 这时宫殿里显得异常的安静,肖遥看见高坐于龙椅上的刘彻静静的望着远方,肖遥也回头顺着刘彻的目光望向殿外,他看见一个黑点在慢慢的朝这边移动,一个瘦小的身影缓缓从1000多级的石台阶往宫殿这边走了过来,这个男人终于走进了宫殿,他穿着白色的袍子,脸色更白,就像是贴了一层生宣纸。这个模样俊美的男人跪下向汉帝施了大礼,刘彻的眼神变得十分的温柔。斯兰看着这个年轻的男人,迟疑了一下,轻声问:“你是米拉?”米拉点了点头:“你是斯兰。”分别已经10年了,这个男人看着妹妹:“是不是父亲出事了?”斯兰点了点头。男人半天不作声,仰头望着大殿华丽的顶部,任由泪水长流。 刘彻在龙座上说,你妹妹是来接你回去的。刘彻的声音显得遥远而虚弱,这个时候完全感觉不到是一个皇帝的声音。米拉摇了摇头,我已经不认识回家的路了。未央宫上死一般的沉默,肖遥感觉这不正常,总体来说,这不像是一个皇帝,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斯兰看着肖遥,我的哥哥不愿意回楼兰,我是个女人,从此,你就是楼兰的王了。肖遥说,我不是,如果米拉不回去,你才是。斯兰说,楼兰自古以来的规矩,女人是不可以做王的,斯兰的声音清澈明亮,阴暗的宫殿像是一朵花儿从宫砖的缝里钻出来,爬上了这些文官武将的袍子。 晚上,肖遥和斯兰被安排在宫殿西侧的一个小庭院休息。小院里种满了菊花,这个时候,肖遥才知道,哦,九月了,他想起了一个网友的名字,九月冰菊。除了菊花,还有一棵巨大的银杏,鹅黄色的叶子撒满了一地。肖遥望着窗外满天的星星,又把目光收回来,对眼前的斯兰说:“他们为什么要让我们住同一间屋子呢?”斯兰说,也许他们认为我们是夫妻,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米拉为什么不愿意回楼兰,我们楼兰有一句话,叫生是楼兰人,死是楼兰鬼,哦,怎么回事,我看到你这里怎么有一只萤火虫?斯兰边说,边伸出她的纤纤玉指摸了一下肖遥的额头。肖遥说,这表示我可以去问清楚你哥哥不想回楼兰的原因了。 肖遥在庞大的宫殿里四处行走,发现这样走下去,即使花一晚上,他也不一定能见得到米拉,最关键的问题是,他还根本不知道米拉这会呆在哪里。肖遥顺着走廊走进了一个后花园,远处的宫女三三两两,肖遥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不让她们发现了自己,他一直躲在曲折回廊的木柱后面行走,走廊挨着一个巨大的荷花池,荷花的香气十分的的浓烈,那一刻,肖遥甚至想,就在这未央宫里生活一辈子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肖遥看了一眼月亮,今晚的月亮很大,这长安的月和广州的那轮月亮应该是同一轮吧? 肖遥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了起来,他看到自己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而且越来越高,一直上升到了皇城的上空。如果以这种速度上升下去的话,他相信自己是一定可以会飞到月亮上面去的。这么一想,他又有点害怕,作为一个现代知识青年,他知道那里没有嫦娥,也没有桂花酒,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身体就不再上升了,静静的悬在空中。肖遥看见未央宫的东南角灯火比较明亮,而且有人影在移动,想,要是能往南边去一点就好了。这个想法刚冒出来,肖遥就发现自己的身体果然就朝东南边飘了过去,他甚至还的到了耳边的风声,风像一根鸡毛掸子一样在他的脸上轻轻抚摸着。 肖遥从一对宫女的头顶飞过的时候,听到一个提灯的宫女对另一个提着食盒的宫女说,你不要老是这样好不好?身材明显有些娇小的宫女媚然一笑,人家害怕嘛。可是,别人看到我们两个女人这样,会觉得很奇怪的。这有什么奇怪的啊。皇上不也是这样的吗?我这是学皇上,皇上喜欢的是……提灯宫女四下里看了看,把没说完的半句话又吞了回去。她们的对话肖遥基本上都听清楚了,虽然意思还不太明白,但他知道,跟着这两个相亲相爱的宫女走,就可以找到皇上住的地方。好奇害死猫,肖遥这个时候很想看看皇上喜欢的人长什么样子。两个宫女长的很漂亮,这让肖遥产生了一些想法,他想要是能亲一下她俩就好了,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往下掉,吓得赶紧把这个想法给抛弃了。(未完待续) 第53章 狂沙之后 15分钟后,肖遥跟着宫女来到了汉武帝晚上居住的地方。可见这个未央宫有多么的广阔。这个地方非常的隐蔽,在一个小院子里。这个院子其实比肖遥住的那个院子还小,肖遥有点疑问,汉武帝住在这里?马上肖遥的疑问打消了,他看见刘彻同学出了门,就穿了一件大裤衩子,嘴里还嚷嚷道:你们两个死鬼怎么回事,怎么现在才来,老汉我快饿死了!听刘彻的口音,跟现在的陕西口音差不了多少。宫女把食盒递到刘彻后,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走了,她从头到尾甚至都没有下跪。 刘彻进屋后,吱呀一声把就碰上了。肖遥飞到了窗边,刚准备把头伸过去,就听到门吱呀一声又开了。肖遥以非常快的速度飞到了屋顶,这个动作实际上是在一眨眼间完成了,也就是说肖遥刚有想逃的念头,他的身体就飘到了屋顶之上。刘彻出了门,走到一棵遍体金黄的老银杏树前,对着树皮就滋了起来。完事后还抖了抖。肖遥听到里面有一个人说,我先吃了。他听出这个人的声音,这个人不是别人,是米拉。刘彻说,你吃吧,吃了我再叫他们送。这次等刘彻进去后过了三分钟,肖遥才轻手轻脚走过去。 接下来他看到了这样一个场景,这个场景伟大无所不知的司马迁本来已经记录在案了,只可惜后又被汉室给删掉了。简单的说,就是刘同学跟米拉同学相依相偎在一起吃东西,吃完了东西,他们又行了一次周公之礼,这让在窗外的肖遥着实开了眼界,可以说是目瞪口呆了,更让他感叹的是,从米拉的表情来分析,他显然已经是爱上了刘彻了。两个汉朝男人的鱼水之欢投入而充满了古典风格的激情,画面太美好,肖遥一时感觉自己有点不忍直视,于是就悄悄飞到了半空中,看着下面这午夜的大汉王宫,感觉显得多情而美好,一盏灯笼在未央宫内游移,这座宫既是属于汉武大帝和楼兰王子的,也是属于两个不知姓名的宫女的。 第二天两个太监来到了菊花小院,分别用中文和楼兰语向肖遥和斯兰宣了一道圣旨的,大意是这样的: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着武威将军大从和文威将军率5000大军前往西域驱除匈奴,钦此。斯兰和肖遥跪在地上听完了圣旨后仰起小脸问:“我哥哥呢?”两名太监对看了一眼,说:“他说他没脸回去。” 第三天大军抵达楼兰的时候,一切都还在沉睡之中,包括雄善大将军,所以基本上是杀了个措手不及,雄善面对斯兰手里那把离他鼻尖只有三毫米的楼兰金刀,浑身抖作一团。这在肖遥看来,这位匈奴将军明显是想通过这种动作来唤醒斯兰这个善良公主一点人类同情心的。肖遥看到斯兰的金刀在雄善的脸上拍了拍,突然移到了将军的脖子附近,来了个60度的回旋,将军雄踞的头颅跌落到了地上,还在地上滚了一滚。斯兰嘴巴里吐出了几个字:“拿到虎园。”肖遥想,顾名思义,虎园是一个养虎的地方,肖遥突然产生了想去看看的想法。 雄善的死并没有给楼兰带来多少欢乐,因为随之而来的是瘟疫。不得不说,楼兰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国家。和雄善的大军相比,这场瘟疫的力量一点也不逊色。得病的人先是发热,然后发冷,一会儿穿大棉袄,一会儿又脱光了跳进盐湖里,最后发疯而死。许多人家死得空无一人。一个活了估计有几百年的老头说,楼兰没有了王,要亡了。楼兰人死得差不多的时候,汉朝的士兵们也开始出现死亡,而且他们的速度更加快,一转眼的功夫,就死亡了一大半,照这样下去,肖遥知道,不到一个星期,这支刘彻派出的军队会全部变成边塞的鬼魂。这个月的最后一天,斯兰也病倒了。 这个小小的国家到处都是成堆的尸体需要埋葬,对于匈奴的尸体,他们采取了焚烧的方式,对于汉人,他们采取了土葬,对于族人的,他们却需要用自己的方式,也就是树葬。为此,楼兰人把城外几乎所有的树木都砍光了。000多年前的楼兰人并没有意识着这种行为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危险。作为一个现代人,肖遥觉得自己有义务进行劝阻。肖遥说,你们不能这么砍树。斯兰说,这是楼兰国葬礼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如果不进行树葬,人的灵魂就不能升天。 肖遥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楼兰国人民的行业,包括斯兰也阻止不了,除非他成为他们的王。他默默的望向天空,天空出现了两朵祥云,一朵叫祥,一朵叫云。死人还在继续,这个小小的国度到处弥漫着忧伤和绝望。肖遥突然想到了青蒿素,想到的时候,他并没有感到多少兴奋,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责备,为什么现在才想到?这可能跟他的一种心理有关系,他一直希望星斑能帮他一把,但是星斑这次明显处于一种沉睡状态之中。他只好自己想办法。 这种瘟疫病人发病症状基本上跟疟疾很像,肖遥跑到湖边转了一圈,如愿看到大片的黄蒿,用手捏住叶子搓了搓拿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发出浓烈的味道,他随手捡起地上一把弯刀,割了一些带了回去。斯兰问:“这是什么?”肖遥说:“这是用来治病的药草。”斯兰摇摇头,治不好的。肖遥把捣药的器具把这些蒿草捣烂,用叶子和梗的汁液冲了小半杯水给斯兰喝下。肖遥看到一层细细的红润从斯兰苍白的脸上慢慢的浸出来。斯兰说,我感觉好了一些了。 能说话的斯兰把楼兰国办事的人叫来,让肖遥告诉他们怎么用这个神奇的草治疗瘟疫。不出三天,盐湖边的蒿草全部拔光了,楼兰国所有还没有死的人都得救了。对于单身汉肖遥而言,很多时候,他都觉是自己是一个没有什么用处的打工仔,但是因为有了这个额头上的那块小小的星斑,他的人生出现了一些变化,不过,这似乎并非是人生的常态,基本上来说,大多数时候,他还是一个小小的打工仔,一个城市中的小人物,默默无闻是他命运本来的颜色。这种时不时让他成为英雄的感觉,让他甚至非常的不能适应,他不想被很多人的眼睛盯着看,除了他真心喜欢的人外,走在路上,别人多看一眼,他都会如芒刺在背,疑心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者是对方是不是不怀好意。 一个领头的白发老者带着大约楼兰国剩下的几百个男女老少,跌跌撞撞地走到王宫的大门口,来到了肖遥的跟前,全跪在他面前。肖遥一下子感觉自己很受用,这就是当王的感觉吧,这感觉很好啊,肖遥突然间想高歌一曲,但是他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用一副充满疑惑的眼神看了斯兰一眼。斯兰微微一笑:他们是想请你当他们的王。斯兰其实还有一句话不好意思说出来,肖遥从她微微发红的脸上已经看出她的心思了。肖遥问:“你说我该怎么说?”斯兰说,这个要看你自己了。 肖遥刚要开口,白发老头咳嗽了一声,严肃地说:“公子,在你答应做我们的王之前,你还得答应我们一个请求。”肖遥说,我答应你。白发老头看着斯兰,恭喜公主。这个时候,肖遥却发现斯兰的脸慢慢的变成了惨白色。他看见宫外风沙起来了,把所有的人都吹得看不清了。肖遥想去关门,斯兰说,你快跑吧,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肖遥说,我不跑,我要跟你在一起,风沙过去,一切都会好。斯兰说,你知道我是个鬼魂,我在这里呆了一千年,就是为了有一天能亲手杀了雄善。 斯兰把肖遥推了出去,斯兰的力气突然变得很大,等风沙过去后,楼兰王宫不见了,他看到不远处的斯兰,风干的斯兰已经成了一具木乃伊,也不是肖遥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嘴角有一抹淡淡的微笑,沉睡中的公主手里有一颗夜明珠,是她送给肖遥的礼物。(未完待续) 第54章 穿到唐朝书院 唐朝书院 公元79年,大唐开元16年的某天清晨,空气中洋溢着牛肉面和黄酒的气味。襄阳这座大唐人心目中久负盛名的“艳都”,铁打的城池,雄踞汉水之滨,呈巨大长方形建制的城墙,长街短巷,小楼林立,雕梁画栋,庭院幽深,北街的襄阳王府气势辉宏衙深似海。外城护城河河水清碧,波光温柔,杨柳青青。身着唐朝服装的男女老少幞头袍衫,在街上熙熙攘攘,脸色中有隐隐的不安,隐藏不住对命运的无奈和绝望,人们都感觉帝国大厦有一种风雨欲来摇摇欲坠的感觉。肖遥一个人走在街上,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想着昨天他坐火车抵达襄阳后看到的一些痕迹,换了人间。他记得自己是从汉中门进去的,一进城门,就看到以上的景象。从城中退到河边,肖遥看到自己一副儒生打扮,他身边有一个儒生一直跟着他喋喋不休不胜其烦。这个一脸麻子的儒生一口一个“浩然兄”。 午时刚过,天色变得阴晦起来,几片乌云压到襄阳城西北角夫人城的正上方,眼看有一场瓢泼的大雨,街上的行人并不急着回家收衣服,三三两两立在街边,分成两行,交头结耳窃窃私语,把夫人城附近临街的门店都给堵住了。店铺的老板们似乎也没生气,出了店子加入围观的人群里。不一会儿,一阵咿呀咯吱的声音从南边的瓷器街飘了过来。一匹老马拖着囚车,襄王府的录事叶仲文在囚车里面,面带微笑看着围观的人们,含笑致意,如果不是双手被固定在枷上,他一定会举手。他俨然去的不是北门瓮城的刑场,而是去哪家喝一场喜酒。从百姓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中他听出了不舍与惋惜,作为一个两袖清风的小吏,他觉得这半辈子值了。 囚车后面跟着一个漂亮少女,穿一袭桃红女装,手和脖子带了一圈木枷,脸如春月,眼似寒星,嘴唇如含苞欲放的桃花,嘴角有一缕倔强,眼睛像深秋的清潭,所有从她脸上滑过的目光都感觉到丝丝的凉意,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叶楚楚一直望着夫人城城头上的韩夫人汉白玉雕像,好像在凝神努力的想着什么。叶楚楚想起她多年前的一个画面,那个画画定格在夫人城头,慢慢变得清晰。那也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叶仲文第一次带着楚楚上夫人城玩,六岁的楚楚指着夫人玉雕像奶声奶气的问:“她是谁?”叶仲文说:“韩夫人。”“她为什么在这里?”叶仲文想了想:“她活着的时候用智慧和勇敢筑起这座城,打退攻城的敌人,保护了襄阳百姓,死了后就给她立了一个雕像。”楚楚把小指头放在自己的嘴里咬来咬去,若有所思,过了会儿很认真的对叶仲文说:“我长大了也要做韩夫人那样的人。”叶仲文抱着女儿转起圈儿,楚楚格格笑起来。想到这里,叶楚楚望着前面囚车里的父亲被折磨得瘦骨嶙峋的背影,泪水悄然滑落。这一切都被站在街边的肖遥看到,心像被什么戳了一下,他产生了一个想法。他先是左右观察,然后用手指捅了捅站在他旁边的麻脸小儒生,两人相视点头,一前一后出人围观的人群,转身躲在城墙根下面。得宝把嘴巴凑到肖遥耳边,声音差不多从肚子发出:“听说叶录事就是因为不满襄阳王独揽襄阳城军政大权,为非作歹,在家里喝酒时没忍住,说了两句,才招来杀身之祸的。襄阳城到处都布满着襄阳王李忠贤的眼线和耳目。”“这个姑娘也要问斩?”“她是叶仲文女儿,会送到青云楼。”肖遥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麻脸儒生一脸惊奇,“我叫韩得宝,进趟城连我的名字都忘记了?青云楼这种地方,襄阳城里很多女孩做梦都想进去。”“青云楼是什么地方?”“妓院。”“现在是唐朝?”得宝虽然吃惊,还是点头称是。 得宝拍拍肖遥肩膀:“叶楚楚才思敏捷七步成诗十步成赋,虽遭不幸,好歹出了深闺,日后你我有机会去一亲芳泽了。”肖遥看看自己一身打扮:“我们这种穷酸儒生能去这种地方?”“当然可以,你是襄阳第一才子。”得宝安慰了他一翻后说:“襄阳王身边有各种奇才,千里眼顺风耳应有尽有,全靠青云楼姑娘吸引过来。”肖遥顺着得宝手旨的方向,看着城墙北边高耸入云的青云楼,感觉这次穿越时空进入古襄阳应该不虚此行。日落时分,肖遥跟着韩得宝出了城门,走到汉江边。两人刚上船,硕大的雨点从天上砸下来,溅出凄美水花。站在船头,得宝扯了扯肖遥的衣袖,“这次你写的这本传奇好卖吧?”“只要他不瞒印数,就会比上次要好。”韩得宝父亲是襄阳刺史韩朝忠,这只是一个虚职。他所叫的“浩然兄”是唐朝襄阳诗人孟浩然,其时他是在鹿门书院念书的儒生。 城南襄阳王府议事厅。李忠贤坐在议政堂正中央雕花龙椅上,后面一幅落地巨幅江山万里图山水画,文武官员分列左右,个个低眉顺眼面带谄笑。李忠贤身穿金丝蛟龙皇室常服,头戴金丝幞头,浑身上下散发出天生戾气。“新宫进展如何?”一官员跪地廪告:“从燕北采集的汉白玉、太湖的奇石、小兴安岭的巨木、景德官窑的瓷器都已经秘密采回,所需民夫从各州府送来了,夯土工程已经完工。”李忠贤绷着的脸微微点头,官员用眼角余光偷窥到后心里难免一阵狂喜,这是最大奖赏了。伴君如伴虎,皇帝在千山万水之外的长安,这个被玄宗皇帝封藩的兄弟才是这里真正的君王。玄宗妈妈德妃窦氏对他这弟弟一向宠爱有加,即使有什么风声从襄阳吹到玄宗的耳朵,也只能当是风过耳,毕竟窦氏尚在。李忠贤又问:“叶姓小吏妄言案办得如何了?”典狱司马回道:“已送北门法场处宰了。”此时外面传来仆役声音:“襄阳刺史韩朝宗求见。”李忠贤皱眉:“不见。”话音刚落,老韩已自门外进来,长揖垂首:“卑职冒死求王爷法外开恩饶恕叶仲文,仲文天性纯良,实襄阳府难得清吏,只是无心之言,望我王肚里能撑船,不计小人无意之罪。”李忠贤厉声喝道:“你真是不知所谓,难道本王是枉杀忠良之人?他躲在自家屋里妄议我独揽军政胸怀异心,这话要是传到长安,你应该知道人头落地的是我李某人了!更何况,”李忠贤扫了韩朝宗朝帽边花白的鬓角及胡须,闷声道:“区区一个襄阳,值得老夫放在眼里?”韩朝宗刚要张嘴,李忠贤目露凶光:“老韩啊,我皇兄把你放我这里,只是让你在襄阳享下清福,不过一个闲职,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本王忙,回吧!”说毕拂袖而去,留下韩朝宗呆若木鸡,脚下汗淌了一地。围在一边的同僚惊若寒蝉,眼含敬佩,也有面带讥讽。城西北方向一声“开斩”的呼喝遥遥传来,韩朝宗脸上抽搐了一下,面如生铁。几乎是同一时辰,城南夫人城下的老龙堤,耸入云端的青云楼下,几声鞭炮响过,如花似玉的叶楚楚被迎了进去,负责打理的梅娘用手轻轻端起了楚楚洁白的下巴,面露喜色,也轻轻叹息一声。 韩朝宗走后李忠贤从后室出来,鼻子哼出一声:“隆基派这老小子来监视我,简直就是瞎子点灯。”言毕环视左右家臣狂笑一阵,众家臣看王爷在笑,也跟着笑,笑得比王爷还开心。李忠贤突然收住笑,扫了左右一眼,看着襄阳王走进密室,消失于黑暗之中,家臣们不约而同打了个寒战。(未完待续) 第55章 小姐身上的淡淡清香 襄阳城北临汉江,汉江是长江最大支流,出临汉门,顺着汉水东行,经江心沙洲渔梁洲,江岸两边群山青翠,行约二十余里,向北拐进一条叫鹿鸣溪的支流,缓行约两里,一座山形如卧鹿,山势绵延,名唤鹿门山。鹿门书院掩映在鹿门山半山坡山林之中。书院依山而建,粉墙青瓦,古朴简约,书院大门背北面南,黑色牌匾上四个淡褐色颜体大字:鹿门书院。书院树木森森,遍植樟树、柏树、桂花树,散发浓郁清香味。三三两两身着青色布袍,带着青色头巾的儒生捧书向隅而立,轻声吟诵。有《大学》、《中庸》,也有《红拂夜奔》《游仙窟》《李娃传》《枕中记》一类的传奇,这都是他们设法从城里书铺所租。肖遥站在一棵高大的樟树之下,双眼紧闭,呼吸均匀,口中念念有词,淡淡诗味和樟叶清香在舌间流淌。 李淳一步三摇走过来,拿折扇敲敲肖遥脑袋。肖遥捏紧拳头,指节发白,他看看李淳身后边的张龙赵虎,默念一句三字经,继续看他的《四书》。李淳是襄阳王惟一的儿子,现任书院学长一职,相当于现在的学生会主席,其长相略胖,身型略横,智商略蠢。平日好口若悬河,开口江山社稷,闭口黎民百姓,常以捉弄书院诸儒生为赏心乐事。李淳一向自以为是王爷儿子,纵算科举不举也无所谓,他生在龙门不需跳。书院每年办学所需银两大部来自襄阳王府。 肖遥微笑:“我不像学长你,没爹可拼啊。”李淳马上一句:“然,你连自己爹是谁恐怕都不知道吧?”肖遥浑身一阵颤栗,而且脸都绿了,作为唐朝儒生孟浩然,肖遥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当他面提一个“爹”字。他妈是个寡妇,寡妇门前是非多,古今一样。从记事时起,孟浩然就听村里弥漫着无处不在的风言风语,说他是村里老秀才的儿子,他的名字都是老秀才取的。后来襄阳城发了一场瘟疫,老秀才和浩然母亲牵手去了天堂,肖遥就跟着奶奶过。 其时,鹿门山下鹿鸣溪,一叶乌蓬小舟顺着溪水划过来,下来一个清秀可人的小姐,沿青石台阶拾级而上,后面一个青衣小丫环提着食盒紧随其后,不一会儿到了书院大门。小姐带着丫环青梅推门而入,朝儒生住处走去。她们的到来让宁静书院出现不小的骚动。正在寒窗苦修的儒生个个面露喜色,想看又不敢看。这位名叫韩云的小姐是现任襄阳刺史韩朝宗女儿,学长李淳未婚妻。韩云来到李淳所住甲等宿舍,青梅在宿舍内的小桌上摆好酒菜,李淳敲了敲桌子,朝站在一边的张龙和赵虎使了个眼色,张龙和赵虎出去了。青梅拿起酒壶给李淳倒酒,李淳拿过酒壶,“青梅,你也出去玩儿吧。”青梅看了一眼韩云,韩云朝她点点头。青梅出去后韩云给李淳斟了一杯酒,李淳说了声谢谢,看着低头的韩云,那挽起的青丝,雪白的颈部,美丽动人月牙一样的脸儿,闻着从韩云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清香,心里就像钻进了一只猫,手脚不老实起来。韩云往旁边让,“公子别这样。”“你好像忘记了你是我的妻。”韩云站起来,“公子慢用,我到外面书院走走。”她起身跨过宿舍门槛。一般的女人摊上李淳这样的王族公子做自己老公,肯定高兴得发狂,韩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韩云在书院里慢慢的走着。她来这里,并非是看李淳。 此时肖遥坐在一棵古柏下想像着叶楚楚现在的情况。他在担心着她的安危,又感觉无能为力。他正在苦闷中的时候,全然不觉在离他二、三米远的古柏后面一个如花似玉的韩云正在观察他的行止。韩云一动不动,生怕惊动了脚边的一只小蟋蟀。书院的钟声敲响了,散落在书院各处的儒生收三三两两的往书院讲经处走去,一直躲在树后面的韩云和青梅伸了下腰相视一笑,手牵手猫着腰蹑手蹑脚跟了过去。她们听到里面传来书院山长魏世仁尖细高亢的鸭公嗓,魏世仁唾沫横飞高谈阔论:“诸位想必没事就会站在泮池边观赏那些游来游去的小鱼儿,你知道他们的理想是什么吗?它们的理想就是有朝一日游出这小小的泮池,跳上龙门,享尽人世间的荣华富贵,我们书院如同这泮池,大家都是这方清塘里的鲤鱼,秋闺即临,好好用功,争取一跃而出,跃上龙门,如若不然,就回去当你的山野村夫穷酸秀才。”魏世仁五短身材,白胖如发面馒头,嘴上留着两撇八字胡。 接下来是书院最博学的先生于天长训示:“刚才山长说得很好,不过我觉得嘛,如果我是那条小鱼儿,我倒是喜欢游进我们书院山脚下的那条小溪,自由自在,所以我觉得书院也是我们读书治学修身养性的好地方,纵然不能出仕,也可以教化乡里,用自己学养滋养这一方水土,条条大路到长安,不一定要挤这条快要挤断的科举小桥,官场黑暗,我们还可以吟诗作赋,诗酒风流,快意人生,这些比考什么状元有趣得多了。”魏世仁白眼一翻:什么诗酒人生,穷快活吧?于天长是书院副山长,论学识学养他才是儒生心目中真正的山长,只因不会逢迎,讨不到襄阳王喜欢,所以在书院当了半辈子的副山长,好在此人不以为意,整天埋首典籍,乐山爱水,诗酒人生,玩的不亦乐乎。 李淳站了起来,贵为小王爷的他一口河南口音:“什么吟诗作赋,都是上不了桌面的雕虫小技,供人解愁消乏而已,与经世济民图王霸业有啥益处?”于天长装作没听见,只当是空气一样透明。肖遥腾的站起:“诗能让我们更加爱自己生活的这一方水土,有幸身而为人,如果不屑于用诗表达自己的情感,表达对世间万物之爱,跟走兽有何不同?”(未完待续) 第56章 女儿的心事 大家都睁着眼睛张嘴望着肖遥,山长瞪他一眼:“这里是你随便发言的地方吗?坐下。”李淳说:“这样妖言惑众的儒生留在书院只能是动摇我们参加科举的信心和决心,如果是作战,那就是动摇军心,理应问斩。”山长擦擦汗:“要不是给你老于一个面子,我早就把你逐出山门了!”于天长连连点头“山长的宽阔胸襟,老于感激之至。”魏世仁挺了下他的鸡胸,背手扬长而出。窗外的韩云跟青梅赶紧躲到万年青丛中。山长一走,韩得宝拿出一摞簇新蓝色封面线装书喊:“各位,这是襄阳城新鲜出炉的情诗集,德安府李白写的,一两银子一本,哎,别抢啊。”于天长连敲两下镇木:“韩公子,这是上课的地方,那个,也给我来一本吧。”喜欢诗歌是唐人最大特点,宁可食无肉,不可日无诗。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别抢了,我写的。”这个时候,在儒生们的眼里,虽然肖遥穿着由他母亲亲手用粗布织就的青布衫袍,带着的幞头也是农夫用的粗布,此时,他们感觉这位仁兄一下子显得好高大好有光芒感。李淳接过马仔张小龙从得宝手里购得的《李白诗集》翻了翻,鼻子一哼,“全唐诗还都是我写的。”“哈哈哈哈。”赵虎很不懂事的狂笑。李淳瞪他一眼,赵虎赶紧刹了车,吐了下舌头。 肖遥走上讲台展开宣纸,德宝上来给他磨墨。肖遥提笔望着李淳:“学长念出诗的标题,我写全首。”“是你自己求的哦,”张龙小手拍得piapia直响,勾着赵虎脖子嚷:“这下老孟死得有点难看了。”肖遥一脸平静如秋天的天空:“学长念诗题吧。”李淳翻了一下,张口道:“《早寒有怀》。”肖遥听了,略沉思一下,提笔在洁白宣纸写: 木落雁南渡 北风江上寒 我家襄水曲 遥隔楚云端 乡泪客中尽 孤帆天际看 迷津欲有问 平海夕漫漫 句子如行云流水般从毛笔下淌出,字写得清雅脱俗,如兰花拂面,散发淡淡清香,窗外的韩云一双美丽的眼睛如秋水一样含着绵绵情意,欲语还休。于天长过来看了看,哈哈一笑:“一字不差。”满堂儒生发出雷鸣般的笑声。这时李淳有点恼羞成怒了,把书往张龙手里一扔:“你来翻!”张龙手忙脚乱翻到一页,李淳喝了声:“停!”张龙立马念道:“《田家元日》。”肖遥挥笔写: 昨夜斗回北 今朝岁起东 我年已强壮 无禄尚忧农 桑野就耕父 荷锄随牧童 田家占气候 共此说丰年 肖遥发现自己写这些的时候不费吹灰之力,他深信此时的他已然变成唐朝时期在襄阳城里诗酒风流了一生的孟浩然。于天长拍掌道:“这诗让人读起来比吃肉喝酒舒服多了。”得宝连说:“是啊是啊。”李淳把诗集扔到地上摔门而去,愤怒之中也没注意看到门边的韩云和青梅。青梅推了推韩云:“小姐,我们要回去了。” 韩云带着青梅回到刺史府,从后院偏门进去,在走廊上碰到父亲韩朝宗。韩朝宗笑问:“又去书院给李公子送吃的了?”青梅抢答:“小姐是去看另一个儒生。”“比小王爷还好?”青梅点头:“好一千倍。”韩云跺了下脚:“青梅你今晚上是不是想站墙角儿啊?”青梅笑着跑到紫藤的下的秋千上荡了起来。韩朝宗摸了摸胡子笑:“那云儿来告诉为父好不好?”“父亲,您别听青梅的,我去书院只是听从您的安排,没别的想法。”韩云低头,眼泪在眼窝里打转。韩朝宗抬手拍拍韩云的肩,叹了口气:“皇命难违,李忠贤太狡猾,让我离他远远的,完成皇上的任务只有靠你了,你哥太憨,靠他不上。”“其实,”韩云小心翼翼的似乎想替她哥说点什么,欲言又止,只说:“父亲,我真不想再接近李淳了,跟他没话说,再说他言语很让人烦。”说完也钻到紫藤架下了推起了青梅。韩朝宗摇摇头,朝南拱了下手:“皇上啊,你交待的这个事情看来是无法完成了。” 鹿门书院儒舍为木制平房,一律盖青黑薄瓦,房子地板离地面有半米,冬暖夏晾,而且干净。肖遥和得宝比邻而居。得宝出房门时看见肖遥正用山上的泉水清洗了一把脸,又喝了几口,清冽甘甜,这是离他几千年前的唐朝山泉,喝起来别有一翻风味。肖遥不经意中看到了得宝女性化翘起的兰花指,摇了摇头,他好几次都想提醒一下了。“得宝。”“师兄有何见教?”“我一直在琢磨你的名字。”“名字如何?”“嗯,很有诗意,跟你说件事好不好?”“何事?”“这个周末我们去趟青云楼好不好?”得宝脸发白:“万万不可。”“我们不是好兄弟吗?”“我,这个当然,只是,这个周末有点忙哦。”“什么时候有空呢?”“这个,唔,我要想想,看看近期的日程,还得请示一下我父亲,你知道的,我一心想要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不想被人骂是靠父荫,总之最近很忙的。”“得宝你怕什么?”得宝很严肃的说:“人生一定要有计划,以后如果有朝一日当了官,肯定每天要日理万机,很忙,这样就必须提前安排好自己的行程,目前我还没有去青云楼的计划。”肖遥被他一套一套弄得有点晕菜。心一硬,说:“得宝,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嗯,你说吧。”“我感觉身为男人,行事要有男人气概,不能扭扭捏捏,特别是不能没事就整个兰花指出来,以后不小心取了功名当了官,如何让手下服你?再说要是审案时你一拍民惊堂木,然后翘起个兰花指,实在太惊艳了,想想都不寒而栗。”“师兄这个请你一定要放心,以后当了官这些小毛病会自动清零。”肖遥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楚楚那张凄婉无助的脸,说:“我明天一个人去青云楼看下叶楚楚。”韩得宝拍拍肖遥肩膀:“总算是说出了心里话了。”韩得宝出寝室门去藏书楼借书,走在竹林掩道的学道上,张龙赵虎从竹林走出来,张龙问:“你跟老孟聊些什么啊?”“周末进城玩。”赵虎笑:“去逛青云楼吧?”得宝叹口气:“被你们猜到了。”张龙不以为然:“这有什么,我们也要去,劳逸结合嘛,不过怎么感觉你俩有断袖之好啊。”得宝怒了:“熟归熟,你这样乱说,我一样去山长那里告你们诽谤的。”看着得宝远去的背影,二人一阵狂笑。(未完待续) 第57章 青云楼 四月的襄阳,雨下得绵长而细密,草长烟飞的时节,爱情似乎就潜伏在某个地方。汉江边上的临汉门,青砖砌就的高大城墙,城墙上静立的汉白玉雕像——襄阳夫人。临汉门西行一里,是汉江最繁华的所在,丝竹声声,歌声悠扬,此处是襄阳最著名的十里风流**兼贸易物流进出口区域——大堤头。大诗人刘禹锡诗云: 酒旗相望大堤头, 堤下连樯堤上楼。 日暮行人争渡急, 桨声幽轧满中流。 大堤头紧挨襄阳城墙,是汉江经流襄阳城的入口处,也是襄阳第一大码头——五福码头的所在地,这里南来北往的大船如丛林一般,堤上酒家一家挨着一家,最让大唐帝国的男人们垂涎欲滴无限神往的当然是江边画舫,以及画舫簇拥的青云楼。大堤头又叫老龙堤,是一条长长的花街,两边酒楼**林立,酒旗花旗一个接一个迎风招展,打扮明艳动人的**姑娘们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时不时引来街边路人的注目礼,她们有的穿着齐胸襦裙,露出雪折的酥胸,有的穿着大袖衫,婀娜多姿,总而言之姑娘们都像花儿一样绽放在春天里的大堤头上。 有诗为证: 粉胸半掩疑暗雪 慢束罗裙半露胸 坐时衣带萦纤草 行即裙裾扫落梅 足足三层楼高的青云楼正对着临汉门,占据着大堤花街最有利最繁华的地段,花楼依堤而建,楼呈船形,远远看去,就像停泊在汉江边上的一般巨大的花船,上面挂着各色美丽的凤形灯笼,你可以想象一到晚上,灯笼点亮后是何等的绚丽多彩啊。此时此刻,临汉门城头上,游人如织,有一些皮肤白皙长相英俊的书生看着城墙下的槐花飘落,眉头微皱,引来许多姑娘的眉目传情,他们表面上装作一律视而不见其实内心无比的快乐。肖遥也有幸厕身其中,站在城头上,肖遥看看远方汉江上方的玫瑰红云霞,他在广州积攒的那些纷杂心事仿佛这长夜前的黄昏,已经随着月色化成无限的透明。得宝指着青云楼来了一句:“男人不来大堤头,纵然成龙也枉然,浩然兄,如此美景,不吟诵几句,如何对得起这良辰美景?”肖遥低头想了想,随口吟出: 江南四月好 草长莺飞了 大堤上头游 红颜如花娇 大唐盛世,诗歌如现在的流行歌曲,好诗一出,天下流传。襄阳是唐时有名诗城,当朝大诗人王维就是襄阳人,这个时候的襄阳人并不知道还有一位更加知名的大诗人正在蛰伏之中。 肖遥听到有人在轻轻鼓掌,回头一看是韩云。肖遥知道韩云是李淳的未婚妻,韩朝宗是大唐名臣,特别热衷于举荐人才,虽然肖遥对李淳很不爽,出于对韩朝宗大人的尊重,肖遥朝韩云微微点了下头。得宝说:“妹妹,你怎么也来啦?”“赏月呀,你们来干什么呢?”得宝脸红得像猴子屁股,半天挤出一句:“看风景啊!”肖遥微笑:“其实我们是来赏花的。”韩云掩口一笑:“那我回家告诉父亲你在花街赏花。”正在城头游览的众游客的侧目,韩云带着青梅转身离去。“老兄,这位小姐是哪家闺秀”一位刚从京城长安远道而来的小哥问道。得宝回头愤怒地盯着他:“你想干什么?”看着得宝企图用目光杀死他的架势,这位小哥吓得连退了三步。肖遥拍拍他的肩膀:“这年头,活着就好,什么事儿都别刨根问底。”韩得宝又翘起了兰花指:“就是,你小子也太俗了。”这时城头上所有人一起把头扭向了汉江边上,肖遥看见不远处一个穿着蓝花布裙的女孩正在江边洗衣服,脸上虽然遮着一层青色薄纱,精致娇好的面容依然若隐若现,如天边一弯明月。旁边衣着富丽但长相比较丑陋的女子说:“你们就死了这份心吧,人家是青云楼头牌,不卖身的。”李贤忠在青云楼最高层鸟瞰众生,英雄难过美人关,作为青云楼实际控制人,青云楼除了帮他积累黄袍加身所必需的资金,还吸引天下豪杰,一夜良宵后俱被他收入谋反大本营。刚刚推出的“美人浣衣”是手下军师想出的又一妙招。就在城头上众人七嘴八舌时,李淳带着三个马仔已悄然下了城头,直奔青云楼而去,他偷偷从书院溜出来,就是听说青云楼新近收了一个绝色姑娘,特意进城一亲芳泽。 肖遥和得宝一路小跑,下了大堤,来到青云楼前,这时肖遥看有些气喘吁吁的,用手擦拭着汗水,得宝小声提醒道:“浩然兄你注意下仪表好不好?”一个摇紫色镶银丝边手巾,长得如一匹马的女子从楼里冲了出来:“两位请见!韩公子昨天不是刚来吗?”韩得宝大笑两声,进行了有效掩饰:“听说你们这里新来了小姐,特来看看。”“二位都是登龙门之人,大比前来青云楼玩玩,肯定是前程似锦龙榜高中!”韩得宝摸摸胡子,眯眼一笑,道:“借你吉言。” “我们青云楼大门专为人杰开,特别是文才出众者,六折!”肖遥小脸轻红:“刚才江边洗衣的姑娘现在何处?”老鸨面露难色。肖遥带着得宝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去找,刚推开一个房间,看到山长魏世仁正和一个小姐搂在一起。魏世仁吓成一团,定睛是一看是他的学生,咳嗽两下,勃然道:“你们不好好在书院读四书五经,跑到大堤头来胡混,回去每人抄诗经一百遍。”肖遥道:“襄阳佳丽俱在大堤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们来这里主要是为了欣赏美,山长想必也是此意。”山长拍拍遥说:“老弟言之有理。”肖遥拉起得宝的胳膊出了门,又去敲下一个门。得宝劝说:“青云楼里个个都是佳丽,不一定非得楚楚吧?”肖遥看着得宝:“我就是为她而来。”说完上了三楼,正走着,听见前面拐角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龟公和刚才马面女人押着楚楚迎面而来。肖遥跟得宝使了个眼色,两个人悄悄躲在一边。龟公对马面女说:“刚才小王爷交待了,今晚他给楚楚**。”他们把楚楚带到一个雅致小间,两只手都绑好系在床头,扬长而去,肖遥和得宝推门而入。(未完待续)